雲山聖殿之上,除了那雲霧繚繞之下,會有春意之色,這整個聖殿,都還顯得冰冷。猶如依然處於嚴寒之中。


    即使這裏離天際,離陽光是那麽接近,可就是清冷、冰凍。


    女侍們都是素衣,除了偶有出來走動的天幽四侍,或是風戚戚,會帶出些許色彩,其它的就隻有素色,與天幽派眾的幽暗。


    帶著臉上的可怖,聖殿大廳之上,莫天邪並沒有在廳下稟報,而是到了風戚戚的身側,低語著,在跟她這個教主說著什麽。


    風戚戚的麵色一直沒有多少變化,隻等他說完,才勾了勾笑。


    莫天邪低首,也在陰笑。


    “必須萬無一失,我不要再看到你莫天邪給我帶任何不好的消息回來!”風戚戚說這話的時候,眸中有妖嬈。


    “教主放心,這次莫天邪事辦不成,就提頭來見!”莫天邪眼中都是戾氣。


    “我……”風戚戚剛想再命令什麽,可抬眸看到有人過來,隨即改口道:“我才不要看到你的頭顱,那麽惡心……”


    “是!屬下一定不會讓自己惡心到教主!”莫天邪附和。


    來人離她越來越近,是亦夙翎君。


    “下去吧,有什麽事,記得隨時回稟。”柳卿卿要打發他退下了。


    “是!”莫天邪離去。


    他路過亦夙翎君身邊的時候,低了低首。


    亦夙翎君停住步伐,望著莫天邪離去的身影。


    “怎麽了,就這一會兒不見,你就又放不下我了啊?”風戚戚到亦夙翎君的身邊,直接把身子靠在了他的胸膛上,抬著眸,望著他的臉頰。


    “莫天邪去做什麽?”亦夙翎君好像對他們方才沒有說完的話,感到有些好奇。


    風戚戚站直了身子:“沒有什麽,都是天幽派裏的事,說了你也不太知道。怎麽樣,我讓人新給你找來的那些書籍,你看著,可還滿意?”


    亦夙翎君這才把目光收回來,注視著他麵前,明豔動人的風戚戚。


    都說,被愛滋潤的女人才是最美的。


    那麽現在,風戚戚,就應該是她這一生,最美好的時候了。


    他抬手,扶上她的臉頰:“你不必瞞著我的,我現在與你在一起,已經等於就是天幽派中人了,如果有什麽事,你可以告訴我,就算我幫不了你什麽,也會在你身邊給你支撐的。所以,你對我,什麽都可以說。”


    他明顯,並不想從這個話題轉移。


    風戚戚閃爍了下目光,慢慢打量他。


    而這中間,亦夙翎君一直溫和地深望著她。


    過了良久,風戚戚才試探性的開口:“如果,我說,我讓莫天邪去做的事,是與武林有關,你還會這樣說嗎?”


    亦夙翎君微微笑了笑:“不管什麽事,隻要與你有關,我就會這樣說。”自從這次回來,繼續做亦夙翎君,他好像變得愛笑了。“怎麽了,你還是對我有芥蒂?”他抬手,觸碰了下她的鼻骨:“你要不喜歡我關心,那我繼續回去看我的書去了。”


    他這傲嬌般的就要走。


    可他人都來了,還走得了嗎。


    風戚戚直接抱住他,把臉頰貼在他的胸上,聽著他的心跳聲。


    她可從來不覺得,換了魂魄的亦夙翎君,會顯得虛無。


    她隻覺得,現在的亦夙翎君,比任何時候,都要顯得真實。


    真實的每日她都可以觸摸到,並且會對她有著熱烈的回應;真實的可以與他說話,與她可以麵對麵的對話,並且飽含愛意;真實到,他的每一個心跳聲,她都有所感應,都可以聽到……


    感受完這份真實,風戚戚再次抬眸,望著他的眼眸:“如果這個‘與我有關’,是我要征服整個武林,我要天幽派,一統武林呢?”


    聽到風戚戚說的是這個,亦夙翎君並沒有什麽太大的反應,反而更加沉靜。


    他隻歪了歪頭,好與她可以完全的對視,聲音也是沉靜著:“那我就更要在你身邊,陪著你,去完成這個願望。”


    風戚戚的表情突然僵住了:“你願意看到我一統武林?”


    “不僅願意,隻要你想,我還會幫你。”


    “你會幫我?”風戚戚懷疑。


    “是的。”他更加歪了歪腦袋:“怎麽了,是我說的話有問題,還是你的耳朵有問題了,一句話怎麽問來問去的。”


    風戚戚遠離他的身體:“你可是殷家堡,是武林正派的少莊主,你會願意幫天幽派,幫我這個妖女去一統武林?!”她繼續問。


    “不!”他沒有絲毫遲疑道:“我不是殷家堡的少莊主,我是天幽派,是你風戚戚的亦夙翎君!”


    他是亦夙翎君,早就不是什麽少莊主了。


    風戚戚深望著他,望著,完全屬於她的亦夙翎君。完全把自己真的當成亦夙翎君的亦夙翎君。


    他願意做亦夙翎君!


    願意陪在她身邊!


    願意與她一起一統武林!


    她笑了——


    第一次,不是妖嬈,不是嫵媚,更不是妖異,不是邪厲,是真真正正,開心的笑,想幸福的笑,滿足的笑。


    “不是你要幫我一統武林,是我們一起,我們攜手,一統武林。”她笑的燦爛道。


    他陪著她笑——


    自從回來,他就努力在見過亦夙翎君的人那裏,尋求亦夙翎君之前是什麽樣子的。


    他要徹徹底底把自己偽裝成亦夙翎君。


    做一個真正的亦夙翎君。


    風戚戚笑夠了,再次擁進亦夙翎君的懷裏,是抱著他的脖子,把整個身子都掛到了她的身上。


    不管他是真是假,她風戚戚,隻要擁有了現在的亦夙翎君,就認了。


    不管以後會發生什麽,她都認了。


    還能發生什麽呢,他會一直在她的身邊,他們將攜手,一起創造屬於他們的江湖。


    即使,可能,最後是她不能陪他一輩子。


    不!


    會是一輩子的,她會努力!


    她有天幽幻影的心法,隻要練成了天幽幻影,她就可以,與他在一起,永永遠遠。


    一樣,用力回擁著她的亦夙翎君,滿目都是幸福之意。


    可漸漸,那眸中,還是隱出一股冷厲。


    他目光冷厲著,嘴角還帶笑,環顧了這聖殿大廳,望向那教主之位。


    手底下,輕撫著風戚戚的背部。


    越撫摸,手下的動作越重。


    風戚戚亦愈發用力地回應著他。


    一直到,他們彼此都覺得呼吸不了的時候,才放開彼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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