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施的脾氣他是知道的,很多時候,她都喜歡一個人安靜的待著。


    夫差問道:“那宮裏的其他人可知道嗎?”


    冬梅愣了一下說道:“自從那日的事以後,王後就說娘娘瘋了,怕下麵的人刺激娘娘,所以都封了口,也將其它人都調了出去。如今這甘露宮,隻有奴婢和花落還有娘娘三人。”


    夫差一愣,他並沒有注意到這甘露宮裏的情況。


    回頭看向西施,臉頰微紅,眼睛也腫著,身上散發著酒味,混合著那香一同繚繞在夫差的身旁。


    若是王後,那這事便不可疑了。她的手段,他是知道的。


    一如當年那般狠絕。


    夫差看著西施問道:“愛妃,那日星辰與你說了什麽,你可還記得嗎?”


    西施眼神迷茫的看著夫差,半晌才說道:“星辰說興兒在新寢宮鬧騰的很,所以先在原來的寢宮住一晚,待到白日再去新寢宮適應。”


    夫差鬆了一口氣,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他就可以確定,這孩子應該還活著了。


    可是既然沒有被燒死,為什麽連人帶伺候的人都不見了呢?


    夫差拍了拍西施的手說道:“愛妃,你等著,寡人這就命人去查,定會將我們的興兒找回來的。”


    這時他想到剛才來報的伯嚭,那孩子會不會……


    夫差問道:“愛妃,興兒身上,可有什麽特別的嗎?”


    西施沒有想就說道:“他右腿膝蓋的地方有一個心形的胎記。”


    “心形?”夫差疑惑,這是什麽樣子的,他卻從未聽說過。


    西施起身,在石桌上沾著上麵的酒水畫了出來。


    夫差俯身一看,說道:“倒是特別。”


    說著夫差就起身說道:“冬梅照顧好你家娘娘。”


    冬梅躬身:“諾。”


    然後夫差又對著西施說道:“愛妃你且等著,寡人這就去為你尋興兒。”


    不等西施說話,夫差就匆匆忙忙的走了。


    西施抬頭,看著夫差消失在門口的背影,突然覺得內心有些許愧疚。


    不管如何,這個男人總算是沒錯的吧?


    這一句也不知道是問她自己,還是在問誰。


    冬梅見夫差走了,這才鬆一口氣說道:“還好大王沒有懷疑。”


    西施搖頭低聲道:“慎言。”然後便轉身進了屋裏。


    而伯嚭這裏,要不是有些許靈力護著,恐怕此時腿都要跪壞了。


    見大王進來,他連忙又行一禮。


    夫差擺手說道:“你說說,那孩子是怎麽得來的?”


    伯嚭道:“回大王,臣手下新得了一個小護衛,還算個孩子。那日見有人在街上搶了孩子,他便多管閑事,跟著去了,不想竟然救出許多差不多大小的孩子。”


    伯嚭說道這裏,停頓了一下,然後偷偷看向夫差。


    他繼續說道:“臣一去查看,就見其中最小的一個,竟然長的與大王很是相似,所以這便留了一個心眼。”


    夫差點頭,然後說道:“恩,那寡人便告訴你,剛才曦妃想起了那日大火的事兒,興兒也許並沒有死,而是被人掠走了。”


    伯嚭故作吃驚,聲音有些顫抖的說道:“那,那孩子,可能是……!”


    夫差搖頭道:“也未必,這天下之大,與寡人有幾分相似又有何稀奇,隻是興兒腿上有一處心形胎記。若是你府裏的那孩子也有,恐怕此事便十有八九了。”


    心形胎記,伯嚭心中暗想,這小子倒還挺會長的。


    還心形,難道以後長大了,會是個多情的王爺不成?


    伯嚭也沒問大王,心形是個什麽形,就告退了。


    回去將興王子的腿上扒開一看,哪裏有什麽胎記?


    這下可是讓伯嚭為難了。


    想也知道,這定然是西施弄出來的了。


    大王一個純種的古代人,說什麽也不會知道心形是什麽的。


    伯嚭看著還蹬腿的孩子,心一橫,伸手用微薄的靈力在他腿上硬生生的灼出了一個小小的心形印記。


    那孩子還在沉睡著,仿佛完全沒有感受到身上已經多了一個完全不屬於他的印記。


    也幸好現在沒有別人看見,否則估計會嚇得暈過去。


    伯嚭看著那孩子,呢喃了幾句什麽,就將他抱了起來。起身匆匆往宮裏而去。


    這個燙手的山芋,還是早早送出去的好。


    可是等他見了大王,卻見夫差皺著眉頭,半晌沒有說過。


    伯嚭猶豫了一下說道:“大王,這孩子可是興王子嗎?他這腿上倒是有一個奇怪的胎記,不知道是不是你說的心形。”


    夫差仔細看了那胎記一眼,確實與西施畫在桌上的圖案相同。而這孩子自己也認得,的確是他們的興兒沒錯。


    可是,他突然又不想讓這孩子回宮了。


    因為他知道,如今這後宮,怕是有些人,連他也護不住了。


    夫差猶豫了一下說道:“這孩子你先抱回去,好生養著吧。”


    伯嚭一愣,看著夫差有些發懵,這是什麽意思?不要了?


    他道:“大王,這,這……”


    夫差說道:“這是命令,寡人命你照看小王子,你可願意嗎?”


    伯嚭心想,你都這樣說了,那我還能說什麽。


    於是隻得心不甘情不願的躬身道:“臣領命。”


    他無奈的將孩子抱回去,然後又心疼的用中指血液在他的空間裏通過鏡子給西施留了字。


    等西施這裏再次感覺到灼熱的時候,她才知道大王的決定竟然是將孩子留在太宰府。


    冬梅看著西施的表情有些不太好於是問道:“怎麽了娘娘?”


    花落還不知情的衝著冬梅眨著眼睛,還以為西施定然是思念興王子了。


    西施抬頭看向冬梅說道:“回不來了。”


    花落聽的不知所以,而冬梅則是一愣。


    這,怎麽可能?大王為什麽要將王子留在宮外呢?


    她偷偷的看了一眼西施,終究是沒敢問。


    而王後那裏則是收到了消息,太宰下午的時候竟然抱著一個孩子獨自與大王待了許久。


    王後皺著眉頭呢喃道:“為什麽會抱著一個孩子來呢?”


    嬤嬤低聲說道:“會不會是……”


    王後猛地一回頭道:“會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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