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本是想將鄭旦衣服上的水擰一點給她潤潤唇的,可是她一伸手,才看見自己這雙手紅腫不堪,還帶著絲絲血痕。


    她無力的將手放下,自己也幹渴不已。


    不過就再她昏昏沉沉又要睡去的時候,那個門開了。


    又是刺目的光線。


    而此刻,那背著光走來的人,就好像天使一樣。


    是那嬤嬤身邊的丫頭。


    她手裏端著一個托盤。


    上麵好像有個水杯。


    同時,西施也聞見了陣陣的飯菜香氣。


    那女子看見西施的眼神,唇角勾起一抹說不出的笑。


    那種感覺,怎麽看都是,不懷好意。


    那女子慢慢走近西施,蹲下身來,看著西施問道:“餓了嗎?渴了吧?”


    雖說態度一點都不友善,但卻也沒有太過分。


    可是這女子接下來的動作卻差點讓西施失去理智。


    那女人將托盤裏的飯菜,都倒在了西施的腳邊,然後拿起那一碗水,對著西施的臉猛地潑了上去。


    西施一閉眼,心中不禁慶幸還好是冷水。


    她緩緩睜開眼,對著那女子平淡的問道:“我與你無冤無仇,你何故如此?”


    “嗬。”那女子冷笑一聲,就將碗都收起來,話都不屑說一句就走了。


    屋子再次變暗,西施覺得無比的委屈。


    命運的手操縱推著她走向今日,她有些迷茫了。


    不清楚這樣活著有何意義?她有些不快樂。


    努力的回想著現代裏自己曾經看過的那些雞湯。


    西施又昏沉的睡去。


    手指的一抹清涼讓睡夢中的西施感到舒服,她囈語了一聲,又沉沉的睡去。


    “多謝劉巫醫了。”說話的,正是鈴鐺。


    她對著一名老者行著禮,又拿出許多錢幣。


    那老者也沒客氣,結果錢說道:“你也不用擔心,她們受的不過就是皮外傷。隻是這個女子。”


    說著,那老者看向鄭旦道:“她這雙臂被卸的時間太久了,如今這樣推上去,待她醒來,恐怕還要遭些罪。”


    鈴鐺看著老者道:“能醫好就好。”


    那老者看著鈴鐺道:“在這裏還能遇見你這樣的孩子,當真是不易。”


    鈴鐺一臉害羞的低下頭,臉蛋紅撲撲的,看起來很可愛。


    那老者拿出隨身的筆,又拿出一塊布,在上麵刷刷刷的書寫起來。


    片刻,那老者將麻布遞給鈴鐺道:“給你,拿去抓藥吧。”


    鈴鐺連忙對那老者行禮道:“多謝劉巫醫了。”


    那老者擺擺手道:“不用謝,你付錢,我救人,天經地義。”


    說完,老者就起身走了。


    而這鈴鐺,看了看還一直昏睡著的二人,神色不明的走了。


    當西施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身在一張豪華的古床之上了。


    床邊圍著細沙帳,屋裏縈繞著女兒香。


    她扭頭看了看,然後突然發現自己的手竟然不疼了。


    西施將胳膊抬起來,果然見十指纖纖,毫無受傷的痕跡。


    “恩,好累啊。”


    突然,一個聲音傳來,西施聽出來了,是鄭旦。


    她連忙下床,看見就在她對麵還有一張華麗的大床,那上麵躺著的人,正是鄭旦。


    西施將床帳撩起,對著鄭旦問道:“感覺怎麽樣啊?”


    鄭旦緩緩睜開眼,看見出現在眼前的西施不禁驚喜的說道:“姐姐?”


    西施激動極了,她拉著鄭旦的手臂左看右看的,確定她已經好了,然後問道:“疼嗎?”


    鄭旦坐起身,自己動動手臂道:“不疼了,一點都不疼了。這是怎麽回事?我們得救了嗎?”


    西施搖搖頭,她歎息著說道:“恐怕我們又入狼窩了。”


    鄭旦疑惑的問:“什麽意思?”


    西施用食指擋在嘴邊對著鄭旦說:“你聽。”


    “哎呦,討厭。”


    “哈哈哈,別跑。”


    “來呀,來呀!”


    “哈哈哈哈。”


    “妙妙妙啊!”


    “哎呦,輕點~”


    男人女人的對話聲,叫聲,笑聲斷斷續續的傳了進來。


    鄭旦雖然還是疑惑不解,但西施卻是知道了。


    這裏恐怕就是傳說中的青樓了,想不到在現代無數小說中已經用爛了的劇情,竟然活生生的發生在了自己的身上。


    “吱――”推門聲響起,西施與鄭旦齊齊看去。


    來人是個女子,年歲很輕。打扮的很樸素。


    西施見過她,正是那日裏提木桶的女子,好像叫,鈴鐺!


    那女子見西施和鄭旦都在看她,憨笑這說:“你們醒啦?可有哪裏不舒服嗎?”


    鄭旦問道:“你是誰?”


    鈴鐺剛要說話,就聽見西施說:“她叫鈴鐺。”


    “你認識我?”


    “你們認識?”


    鈴鐺與鄭旦的話同時響起。


    西施說道:“有一日這女子用水將我潑醒了,我雖然嗓子啞了,可耳朵卻沒壞。”


    “哦。”鄭旦釋然。


    那鈴鐺卻是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頭說:“我不是故意的,那天是嬤嬤讓我用水潑你。我不敢不聽。”


    西施冷靜的問道:“嬤嬤是誰?”


    鈴鐺說道:“嬤嬤是管這裏的人,這所有的人都得聽她的,否則就會被送去官府處刑的。”


    西施又問:“這裏是青樓嗎?”


    “青樓?”鈴鐺疑惑的看著西施,然後搖搖頭說:“這裏不是青樓,這裏是女閭。姑娘可是要去青樓嗎?”


    西施無語。看來這裏的對妓院的稱呼和她所知道的不一樣。


    她略微尷尬的說:“我不去青樓。”


    隨之卻又歎息,心道這裏不就是青樓嗎?名字不一樣,可幹的勾當都是一樣的。


    鄭旦看著西施,用眼神詢問著她該怎麽辦,這裏是什麽地方。


    西施輕微的搖搖頭,手覆上鄭旦的手,示意她別害怕。


    然後問鈴鐺道:“我們是怎麽來這裏的,你可知道嗎?”


    鈴鐺道:“你們,是官府送來的啊。這裏的每個人都是官府送來的,我也是。”


    說著有些黯然的低下頭。


    “官府?”西施和鄭旦一同說道。


    那聲音裏充滿了質疑。


    這怎麽可能?要說是宮裏送來的,她們恐怕還會相信。


    可是,鈴鐺竟然說是被官府送來的?


    西施那時明明聽見好像有官府的人,在找她們。


    現在,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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