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蠡打斷了劉夫人,他說:“你現在已經是劉夫人了,曾經已經過去了,也再也回不去了。”


    劉夫人笑了:“是啊,再也回不去了,可是你知道我現在不好過嗎?”


    範蠡歎了一口氣說:“我曾經遊曆多國,富有的,貧窮的,沒有誰的日子是好過的,就連大王,此刻不也是遭著常人所不能受之苦嗎。”


    劉夫人擦幹了眼睛,冷笑著說:“男人,永遠都是一個樣子。”


    範蠡努努嘴就要說什麽,卻被劉夫人打斷道:“行了,你不用說了,就讓來看看,最後你們都是個什麽下場吧,左右都不會比我好過。”


    “你!”範蠡氣極了,卻隻說出個你就再次被劉夫人打斷。


    劉夫人說:“我什麽?我怎麽了?我不是一個為了你那個治國之誌而被拋棄的可憐女人罷了。而鄭旦,也一樣會被你拋下的。”


    說完,劉夫人就冷笑著走了。


    隻留下一個範蠡在院子中獨自思索這劉夫人的話。


    灤姑姑終於將所有東西又搬到了她們的那車上,就看見範大夫神色不愉的走了進來。


    範蠡說:“現在,你們都去收拾行李,我們即刻便走。”


    灤姑姑連忙應道:“諾。”然後對著還站著不敢動的西施和鄭旦說:“你們倆,還不快點收拾行李,沒聽見範大夫的話嗎。”


    “諾。”西施鄭旦也連忙應聲,然後就快速的上了二樓。


    一進屋,鄭旦就說:“今天這是怎麽了?一個兩個都好奇怪。”


    西施卻是看清楚了,隻怕鄭旦還是當局者迷呢。但是她沒有說我,唯恐若是說錯了,造成什麽不良的後果。


    西施隻說:“隻讓我們怎麽做,我們便怎麽做就是了。她們的事,又和我們沒關係。”


    鄭旦說:“也是,但是你知道嗎,灤姑姑將那些東西都拿出來的時候,真是嚇死我了。”


    西施問道:“你知道那些都是幹什麽用的?”


    鄭旦搖搖頭說:“不知道,左右看起來不像好東西就是了。”


    這時灤姑姑在門口敲了敲門問:“你們倆好了沒有,收拾個行李也這樣磨磨蹭蹭的。”


    鄭旦卻是被這敲門聲嚇白了臉,緊張的不行的看著西施,那眼神清楚的寫著怎麽辦?


    西施搖搖頭,小聲的說:“沒事,應該沒聽見。”然後對著門外說:“這就好了。”


    灤姑姑說:“快點,我先下去了。”


    西施說:“知道了姑姑,我們馬上就下去。”


    屋裏安靜了一會,聽見外麵有越來越遠的腳步聲,鄭旦拍拍胸脯說:“嚇死我了,你說灤姑姑聽沒聽見?”


    西施笑著說:“沒事,灤姑姑要是真聽見了,恐怕不會這麽容易就放過我們的。”


    鄭旦點點頭說:“也是。真要是聽見了,絕對會教訓我的,哪能這麽無聲無息的。”


    西施將行李打包好以後對著鄭旦說:“我們快走吧,可別一會灤姑姑又上來了。”


    二人一起下了樓,大堂已經沒有人了,就剩一個店小二看見二人下來說:“二為姑娘,剛剛出去的大人交代了,讓小的給你們帶路。”


    鄭旦說:“那還不快走。”


    小二搓搓手,笑著看著她倆卻是不動。


    西施感歎要紅包這種事情無論在古代還是在現代,都是一樣的。


    鄭旦眼睛一瞪,剛要說話,西施已經遞出一個碎銀子。


    小二伸手接過,立馬眉開眼笑了起來說:“二位姑娘跟小的來。”


    一出門,鄭旦就氣的差點暈過去。


    因為馬車就停在客棧門口的不遠處,隻要一走出來,就能看見。


    店小二笑嘻嘻的要幫西施和鄭旦拿行李,但是卻被鄭旦甩開了。


    小二也沒在意,反正銀子已經到手了,他也不介意她們態度差。


    鄭旦和西施一起上了後麵的馬車。車上隻有她們兩個,鄭旦說:“你可真是太傻了些,就是不給那小二銀子,他也不敢不帶我們出來。到頭來,我們竟然被他耍了。”


    西施沒說話,她確實是有點傻了,還以為要走多遠,她隻是沒想到原來古人也是會耍滑的。


    鄭旦看西施不說話,又說道:“那個小二,現在一定是笑死了。”


    西施說:“是呀,笑死才好。”


    鄭旦撲哧一聲樂了出來,西施看了看也是一同笑了起來。


    馬車走走停停,走了一日多。


    西施和鄭旦都被顛簸的夠嗆,索性灤姑姑和劉夫人誰也沒來折騰她們兩個。


    在馬車裏吃著飯,鄭旦說:“我好久都沒吃的這麽香過了。”


    西施說:“我見你哪日吃的都很香的樣子。”


    鄭旦撇了西施一眼說:“往日都是太餓了,今日是吃的過癮。”


    西施哈哈的笑了起來,確實每次劉夫人都不讓鄭旦吃飽,而是讓自己這個吃不下的,使勁吃。


    而現在二人在馬車裏,卻是誰也管不到了。


    吃飽喝足,鄭旦很不雅的打了個嗝。然後抱著西施的胳膊說:“真是希望這樣的日子過的再久一點。”


    西施說:“再久一點,恐怕我這身骨頭就要散咯。”


    鄭旦委屈的說:“也是,你說為什麽好東西都不能聚在一起呢?”


    西施歎了一口氣說:“這恐怕就是人生吧。”


    “人生?”鄭旦疑惑的問:“什麽是人生?”


    西施說:“人生就是,人生下來,都要經曆的事。”


    馬車不遠處的範蠡動了動耳朵,唇角勾起一抹溫和的笑。


    那個女子總是能說出與別人不同的東西來。


    人一生下來,都要經曆的事。真是有趣。隻是不知道他的人生,又是什麽樣的呢?


    現在的一切,是他注定的人生嗎?


    夕陽西下。


    馬車終於停止了前進。


    鄭旦和西施在灤姑姑的催促下都下了馬車。


    眼前正是一座山莊。


    裏麵亭台樓閣,山水美景依稀可見。近處還有人在耕田。


    範蠡走上前來,對著一行人說:“這是大王的莊子,冬暖夏涼,甚是奇妙。”


    鄭旦說:“世上竟然還有這樣的地方。”


    灤姑姑撇了一眼鄭旦,嘟囔著說了什麽鄭旦也沒有聽見。


    但是西施和範蠡聽見了。


    灤姑姑說的是:“沒見識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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