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呈玦跟楚未晞卻沒注意到身後三個人的情緒波動,楚未晞自覺自己說錯了話,便也不再多言。


    跟在應呈玦身邊進了屋,楚未晞看了眼站在窗邊,沉默地望著庭院風景的銀四,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覺得銀四看自己時,目光很深奧,深奧到她猜測不透。


    應斯裏今天去影視城玩了幾個小時,身上出了許多汗,一回家,他便牽著自己的呆毛回房洗澡去了。應呈玦問楚未晞要不要洗個澡,楚未晞一看在場還有這麽多人,便拒絕了。


    她不洗,應呈玦卻說他要洗。


    “你把你朋友拋下,獨自去洗澡,這樣好麽?”楚未晞坐在沙發上,跟應呈玦說著悄悄話。


    應呈玦笑著彈了彈她的額頭,隻道:“別管他們,他們自己有事做。”


    說著,應呈玦站了起來,對銀家兄弟說:“我去洗個澡,你們自己隨意,開飯時間在一個小時後。”


    銀五去廚房打雜去了,銀四不知道在庭院裏做什麽,銀大則坐在陽台的咖啡桌後用電腦遠程辦公,隻有閑來無事在看小說的銀二抬頭應了句:“去吧去吧。你們兩個都去。”


    此話甚合應呈玦意。


    應呈玦也不顧楚未晞的反對,拉著她上樓去洗澡。


    銀二放下小說,看幾個兄弟都在沒事找事做,便說:“要不,咱們去樓上打幾局斯諾克?”


    銀五立馬從廚房裏走了出來,第一個附和道:“行啊。”他推開陽台門,對銀大說:“哥,別工作了,我們去玩幾局?”


    銀大摘掉臉上的眼鏡,關掉電腦,站起身,衝玫瑰園旁靜立的修長身影喊道:“老四,上樓去打幾局吧。”


    “稍等。”銀四低下頭,用剪刀剪下一枝盛開到極致美態的殷紅玫瑰,他將那玫瑰剔了刺,這才回屋。回了大廳,銀四將玫瑰隨手插進百合花瓶裏。一簇百合花裏添了一枝玫瑰,更顯得美麗動人。


    兄弟幾人直接上了二樓。二樓右側是應斯裏的房間跟他的書房,以及遊戲室。左邊有一個人造泳池,其餘的房間都被設計成了活動室。兄弟幾人在二樓打斯諾克,而三樓的主臥室裏,此刻卻是滿是春色。


    “不是說洗澡的嗎?”


    被抵壓在門後的楚未晞揪著應呈玦的衣領子,眉目已染媚意卻不自知。


    應呈玦看著她的媚態,喉嚨有些緊。


    他伸手從褲兜裏掏出一個小盒子,對楚未晞說:“我今天在辦公桌裏看見了一個寶貝兒。”


    楚未晞望著那寶貝兒,有些臉紅。那寶貝兒的包裝盒上,是一個性感的外國女郎,那女郎隻穿了一條丁字褲,背對著鏡頭,十分暴露色*情。


    “說,什麽時候放進去的?”應呈玦笑得不懷好意。


    楚未晞低下頭去,小聲地說道:“上次去你辦公室的時候…”


    “你學壞了。”


    “都是雙愛唆使的。”


    “哦,是麽?”應呈玦眼尾向上輕輕地挑起,他促狹之目凝視著楚未晞,笑了,“你這朋友,乃良友。”


    楚未晞被調戲得更加不好意思了。


    “未晞的心意,我可得好好領略。”說著,應呈玦一把將楚未晞摟起來抱進了浴室,他將楚未晞放在浴缸裏,手裏拿著蓬蓬頭。楚未晞仰頭看著他,臉頰還有些紅。


    “自己脫。”應呈玦說。


    楚未晞沒動。


    “你自己脫,我給你放水。”


    應呈玦打開溫水,對著楚未晞的身子衝去。


    那一身薄薄的t恤牛仔短褲頓時濕了。


    現場直播脫身誘惑,應呈玦睜著眼睛望著這一幕,舍不得眨眼。楚未晞覺得濕衣服貼著身子不舒服,她也不是那忸怩之人,便抬手脫了t恤,露出裏麵的黑色內內。


    猶豫了一下,楚未晞又脫了內衣。


    應呈玦垂目看著,眼神很幽深,卻沒有當場發狂。


    楚未晞又脫了褲子,這時,水已經蓋住了她的一雙腿。“你出去,我自己洗。”


    眼眸微轉,應呈玦似在考慮。


    “你不出去,我就生氣了。”


    “行,我出去。”應呈玦放下蓬蓬頭,轉身就走。


    楚未晞剛要鬆口氣,一眨眼,那人又折身回了浴室。楚未晞不解地看著他,卻見應呈玦將那包少兒不宜的東西放在鐵架上,“我要看見你穿著它們出來。”


    楚未晞瞪他,“不穿!”


    “聽話,穿。”應呈玦見她要暴走了,這才一邊偷笑一邊朝浴室外走去。


    楚未晞抬眼看著那包東西,麵紅如夕陽。


    浴室裏傳來嘩嘩啦啦的水聲,臥室內,應呈玦獨坐在貴妃椅上,手裏把玩著絲絨盒子,嘴唇緊緊地抿著,有些緊張。聽見水聲停了,應呈玦趕緊將盒子藏起來,然後深吸一口氣,聽到腳步聲傳出來,應呈玦期待地抬起頭來。


    楚未晞當真穿了那套情趣內衣。


    黑色的內衣,布料少得可憐,隻能蓋住重要部位。楚未晞皮膚是真的白,穿著黑色的情*趣內衣,視覺上給人很大的衝擊力。她有些不好意思,便用手扶著浴室門,微微低著頭。


    “那個,我穿了,我進去脫了啊。”楚未晞像隻烏龜,縮頭縮腦的,轉身就要回浴室去脫衣服。


    應呈玦急忙跨大步走過來,攔腰抱住轉身欲要逃跑的楚未晞,“穿都穿了,我們試試。”他含著楚未晞的耳垂,聲音勾人的像是一個男妖怪。


    楚未晞既覺得不好意思,心裏又還挺期待的。


    她是不會承認自己是個沒節操的。


    “不要…”她得穩住,得矜持,得裝腔作勢。


    應呈玦哪管她說什麽。


    在這件事上,愛人說要就是要,說不要也是要。總之,都是要!


    他直接將她扔到了大床上,應呈玦的床單換成了純白色的絲絨被套,楚未晞被砸在床上,白皙似牛奶的玉體與被單融為一體,單單她身上的黑色內衣最是搶眼。


    被砸在床上了,楚未晞也不別扭了。


    她賊兮兮地抬起一條腿,朝應呈玦伸去,還說道:“你來,你不把伺候舒服了,你就別出這房門。”


    應呈玦站在床尾凝視著主動挑釁自己的女人,眼底滿是縱容。


    “滿足你了。”


    大手一揮,脫掉身上的襯衫,應呈玦將楚未晞抱在懷裏,忙得不亦樂乎。


    …


    “舒服不舒服?”應呈玦半摟著楚未晞的腰,兩個人站在窗台後方,這裏可以看到樓下巡邏的保鏢。


    楚未晞麵紅如潮,她身體的反應已經出賣了她,但她卻故意咬著牙齒,不肯承認自己很享受。


    應呈玦覺得她這樣子很可愛。


    她越是倔強調皮,他越要撕了她的偽裝。突然,情到深處,楚未晞一個沒忍住,發出了聲音。發了聲之後,楚未晞才驚覺自己剛才幹了什麽,她趕緊拉起應呈玦的手放在嘴裏狠狠地咬。


    應呈玦承受著痛意,熱情卻不減。


    桌球室裏,窗戶大敞,銀五坐在窗台上抽煙,忽聽見一女子的呻吟,頓時整個人都僵硬了。屋內,其他幾人也聽見了。銀二放下球杆,推了推鏡框,挺玩味地說道:“看來樓上戰況激烈。”


    大家都是成年人,不至於不明白樓上那兩個人是在做什麽。


    銀大特淡定,隻說了句:“看來晚飯時間要推遲了。”


    銀五回過神來,也說:“咱們還可以再開兩局。”


    坐在沙發上的冰渣子板著臉聽著樓上的動靜,表情不變,卻說了句:“不知羞恥。”銀大與銀五不覺得銀四這話有什麽不對,倒是銀二那鏡片後的眼神變了變,他推了一杆球,抬頭看了眼神色跟平時無異的老四,然後又扭頭看向別處。


    如銀大所料的那般,晚飯時間,推遲了整整四十分鍾。


    那兩個人洗了澡,換了身清爽的夏裝下樓來,就聽見銀二吊兒郎當地吹了聲口哨,“一個小時四十分鍾,除掉洗澡時間和調情時間,至少還剩四十五分鍾。”銀二笑眯眯地看著他家玦爺,調侃道:“爺,厲害啊!”


    縮在銀二懷裏的應斯裏用手拐撞了撞銀二的胸膛,“不許說了。”沒看見美人姨都臉紅了麽?


    銀二見好就收。


    開席後,應呈玦親自給每個兄弟都倒了杯酒,然後給應斯裏和楚未晞的酒杯裏各自倒了一杯蘋果酒。他舉起紅酒杯,環顧一圈餐桌旁的兄弟與家人和愛人,眸裏一片柔情。“今天請大家過來,是想請大家為我做個見證。至於是要見證什麽,暫且不說,總之,我先敬大家一杯,吃完飯後,各位都別急著走。”


    幾人對視一眼,皆有些詫異。


    作見證?


    見證什麽?


    楚未晞也同樣滿頭霧水。


    吃飯前,她也留意到了銀二跟銀五中間的空席位,猜到那位置是給銀三留著的。她垂眸望著麵前的果酒,心裏很好奇,那個銀三,是怎麽死的?


    吃完飯後,已經八點多了。


    安嬸將切好的水果與裝盤的幹果端上桌,兄弟幾人許久沒聚在一起,自然有說不完的話。倒是應呈玦借口說有事,不知道做什麽去了,並不在這裏陪聊。楚未晞望著電視,偶爾聽他們說上幾句,發現他們講的都是不得了的大事。


    快九點的時候,應呈玦讓大家都去樓頂的天台。


    盛夏的夜晚盡管有微風,卻也夾帶著熱氣。幾個人來到天台上,應斯裏拉開門,就被眼前的紅色海洋給驚呆了。


    “哇!”


    應斯裏驚呼一聲。


    隻見,兩百多平米的別墅天台上,鋪滿了紅色的玫瑰,而應大老爺,則穿著一身輕飄飄的白色絲質套裝,站在玫瑰海洋的中間。意識到應呈玦準備做什麽後,銀五趕緊將站在自己身後,還不明白發生了什麽的楚未晞推到了最前方。


    楚未晞滿眼都被紅色充斥著,她目光定在紅色海洋中的白色身影上,心跳有些快。


    “未晞,你過來。”應呈玦朝楚未晞招手。


    楚未晞有些傻,遲遲沒有走過去。


    銀五是個行動派,幹脆在楚未晞背後推了推,楚未晞踉蹌了一下,這才回過神來。她努力壓製著狂跳的內心,一步步朝應呈玦走過去。其實,緊張的又何止楚未晞一個人。


    應呈玦同樣很緊張,他隱沒在玫瑰花裏的雙腿不停地摁碾著碎石子,隻嫌時間過得太慢,隻嫌楚未晞走得太慢。


    “太慢了。”忽然,應呈玦大步向前走來,一把拉著楚未晞的手,帶她走到天台最中間。


    楚未晞跟他兩個人麵對麵站著,手還拉扯在一起。


    楚未晞咳了聲,甩開了應呈玦的手,這才故作不解問道:“你抽什麽瘋?”


    應呈玦也清了清嗓子,他後退一步,豁出去了。


    “楚未晞小姐,你願意幫助一個二十七歲單身漢,圓了他想要脫單的夢想嗎?”


    …


    一群烏鴉飛過楚未晞頭頂。


    站在門後的銀家兄弟和應斯裏都是一臉黑臉。


    他們玦老大的求婚詞,怎麽這麽愚蠢?


    看著楚未晞滿臉的黑線,應呈玦突然咒罵了一聲:“媽的,就知道要出岔子!”他咳了一聲,又說:“剛才那話不算數,重來!”


    楚未晞:“…”


    應呈玦從褲兜裏掏出一張紙,那上麵寫著密密麻麻的一段字,看來是提前打的草稿。


    “未晞。”他喊。


    楚未晞看著他,“我在。”


    應呈玦將紙鋪平,深深地看了眼楚未晞,這才張嘴緩緩說道:“我們認識,共有三百六十四天了。”他跟她,相識在她與裴岑安的婚禮上,那是盛夏七月,應呈玦清晰記得,那天是七月十二號。而今天,是2018年七月十號,剛剛364天。


    楚未晞一愣,三百六十四天,那明天就是他們認識一周年了。


    “這364天裏,有三分之二的時間裏,我們都在互相利用、索取、試探。僅剩下三分之一的時間,我們在真心相愛、相待。那麽剩下的這一天時間裏,我誠心邀請你,以我準妻子的身份,陪我一起度過。而明年乃至之後的每一個珍貴的紀念日,我希望你能以我妻子的身份,陪我共同度過。”


    應呈玦揉爛了那團紙,從褲兜裏掏出早已被他摸過無數遍的戒指盒,他握著戒指的手有些用力,當然,別人並沒有發現。


    玫瑰有了,戒指有了,就差下跪了。


    這個驕傲高貴了二十七八的男人,頭一次,在眾目睽睽下,單膝跪地了。


    打開絲絨戒指盒,鑽石耀眼的光輝,差點閃瞎了大家的眼睛。


    楚未晞瞪著那戒指,有些無力吐槽。


    那戒指真是…豪氣衝天!


    這不怪應呈玦沒欣賞水品,本來他請珠寶設計師設計的是一款十分有逼格的戒指,可是在醫院求婚那天,楚未晞嫌棄他的狗尾巴草寒酸,他回去一琢磨,既然未晞嫌棄狗尾巴草寒酸,那他幹脆就讓珠寶設計師設計了一款土豪最愛的鴿子蛋鑽戒。


    不過,還在製作中的結婚對戒可沒這訂婚戒指高調嚇人。


    高舉起戒指,應呈玦仰頭望進楚未晞的雙眼。


    “未晞,嫁給我。”


    楚未晞一挑眉,笑眯眯地問:“你都不問我願不願意?”


    應大老爺滿臉的笑容頓時凝固了,“你不願意?你不嫁給我你想嫁給誰?嗯?你說,說出那個人的名字來。”我保證不打死他!


    “噗!”楚未晞就喜歡應呈玦這種緊張兮兮的樣子。


    她彎腰將那鴿子蛋從戒指盒裏拿出來,遞到應呈玦麵前:“你要我自己戴上?”


    應呈玦趕緊放下盒子,將鴿子蛋呆在她左手中指上。


    楚未晞看了一眼戒指,訂婚戒指上鑲嵌的鑽石是少見的藍鑽,切割成梨形。楚未晞摸了摸戒指,忍不住問應呈玦:“這玩意兒這麽大,被人搶劫了怎麽辦?”


    “說點好聽的。”應呈玦已經站了起來。


    “哦,你這品味真夠俗的。”


    應呈玦:“…”


    這話更難聽好嗎?


    楚未晞偏頭偷笑,應呈玦斜眼看著她偷笑的樣子,心裏又起了漣漪。他猛地摟住楚未晞,單手拖住她的後腦勺,來了個深情的吻。


    大門後的銀家兄弟剛才看了一場啼笑皆非求婚好戲,都覺得可樂。


    “恭喜恭喜!”幾兄弟同時開口祝福,就連銀四也說了句恭喜。


    應呈玦放開楚未晞,朝那幾個人眨眨眼,“好說好說,都備好結婚禮物,一個都不能少。”應總時刻不忘拿好處。


    銀二眺目望向遠處的市郊,忍不住提醒應老大爺一句:“玦老大,想好了去哪個村耕田撿牛糞了麽?”


    應呈玦:“…”


    坑是自己挖的,他不跳也得跳。


    ------題外話------


    去桂花村耕田撿牛糞,勞作一周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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