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鐲子你打算怎麽處置?”


    木頭戎走上前一步,眼睛直勾勾盯著柳衿手裏的五彩手環,眉心皺成了一團。


    “這藥香味兒,本公主倒還挺喜歡的。”柳衿說著,將手環放到鼻下,輕輕嗅了嗅,頓覺頭腦清明起來。


    “這,你怎麽什麽都收啊!”


    一隻手突然從眼下掠過,柳衿隻覺手裏一空,手環便不翼而飛了。頓覺哭笑不得,將眼神投向某處,無奈道:“你這是做什麽,還帶搶的?”


    “送我吧。”某人絲毫不客氣,不等柳衿回話,已經開始扯開係扣往手腕上套了。


    “喂,你!”柳衿一陣惡寒,聲音幾乎都打轉兒了:“這是姑娘家帶的東西,你一個大男人套上算怎麽回事,難看死了!”


    “那個許明亦不也帶了金鐲子麽?”木頭戎竟是拿別人說事,試圖擋住柳衿的口。


    “胡說,你跟他能一樣嗎!”柳衿眼神立刻淩厲地剜了過去,看起來是被木頭戎的話給氣得不輕。“他做了什麽,你做了什麽?死木頭,你存心要惹我生氣是不是?!”


    “不,不是的!”木頭戎當下就慌了,他也不知是哪根筋搭錯了,一時頭腦發熱就把那根五顏六色的玩意兒給搶了過來,還非想著要往自己手上套,更是不過腦子的把許明亦都給搬了出來......看出柳衿這次是真生氣了,木頭戎又惱又恨,完全不知該怎麽辦了。


    這也是頭一回,他竟是一眼便看出來了柳衿為何生氣。


    “還我。”


    柳衿探出一隻手,在木頭戎身前展開。手心朝上,露出深淺不一的掌紋。


    木頭戎本想著再僵持一會,可柳衿一發怒他就慌了,幾乎二話不說就趕忙將東西還了回去。


    將手環接過,用力捏了兩下,才讓怒火悄悄平靜下一些,朝著這木頭憤憤道:“才幾天功夫都學會上手搶了?”


    “我是怕這手環再有別的問題……”木頭戎苦著臉解釋了一句。


    “哦,沒事,反正我也不帶,我給阮喬帶。”柳衿甩了甩手裏的手環,看著像是在笑,眼裏的光一閃一閃的,叫人看不真切。


    “……”


    木頭戎直接無語了。


    不過,再一想,她愛給誰帶就給誰帶吧,總之她自個兒別帶就行了!


    “這個顏色我不喜歡,等換一條好看的我再帶。”還未等木頭戎徹底放下心來,柳衿的一句話又再次戳中了他的小心髒。


    “……”


    木頭戎再次無語。


    “你就這麽喜歡帶這些東西?”眉毛都幾乎跳了起來。


    “嗯?”


    柳衿對於木頭戎的問話有些不解,旋即才扭了扭腰,一隻小手摸了摸臉框,嗔道:“少女的天性,你不懂。”


    “醜,怎麽弄都醜。”木頭戎嘴裏發出一陣哼哼。


    “死木頭,說誰醜呢?”柳衿立刻就跳了起來。


    “不是說你,我說那手環呢……我回頭給你做一個木頭的給你帶,好不好?”立刻便妥協了,沒辦法,柳衿一生氣,他就心慌意亂的,隻能順著說,完全不敢反駁......


    柳衿眼角止不住地抽了好幾下,嘴角也是忍不住地抽了抽:“有毛病吧你,誰會帶木頭鐲子?”


    “我會刻花。”木頭戎十分認真地解釋。


    “那你怎麽不刻朵花,掛在衣服上?”柳衿狠狠白了眼木頭戎,怎麽感覺這木頭今天故意在逗她玩呢?越來越討人厭了!


    “好主意,我這就去!”


    誰料,木頭戎丟下這麽一句話,轉身就跑沒影了!


    “……”


    柳衿白皙的臉瞬間轉黑,想伸手去扯住木頭戎的袖子,卻連他轉身離開撒下的一縷塵土都沒捉到。


    接下來的一天,木頭戎都不知道跑去了哪裏。直到柳衿坐在小院裏開始用晚膳了,某木頭才現了身。


    “給你的。”


    隨著一句話落,桌上便多了一個木頭做的東西。


    之所以用東西倆字來形容,是因為柳衿完全分不清這是個什麽。


    姑且可以稱得上頭發的幾縷蜿蜒盤旋在頭上,完全分不清是什麽發式。然後便是一張坑坑窪窪的臉,之所以用這個詞兒形容,是因為雕刻它的人的技術著實不咋地,一片深一片淺的,完全慘不忍睹。還有就是,那眼睛鼻子嘴巴耳朵沒有一個不歪歪扭扭的,湊在一起完全看不出究竟是個什麽鬼。


    接下來,該說說“衣裳”了。木頭戎從柳樹上扯下來了幾片葉子,用細線穿在了一起,然後在這個“鬼東西”上圍了一圈,最後還在胸前打了個結。


    柳衿看了一眼這東西後,心裏一陣顫顫,立刻就生出了一股不詳的預感。抬起頭朝木頭戎瞪去,陰測測:“你要是敢說這東西做的是本公主,本公主非扒了你的皮,然後再丟到後山裏活埋!”


    “額……”木頭戎被柳衿的這幅凶相嚇得身子晃了幾晃,眼神一時間閃爍不定起來。感覺柳衿越來越冷下去的氣息,緊張地抿了抿唇,磨蹭了半天才出聲商量:“隻活埋行嗎,別扒皮了。”


    “……噗”柳衿憋了半天的氣勢被這句話頃刻間給擊潰,火氣也發不出來了,寒氣也提不上去了,看著桌子上的“鬼東西”,越看越不順眼,心裏別提多鬱悶了。


    不過,正麵強攻不下不要緊,她可以繞道中路迂回出招啊!


    “你這呆蠢木頭,知不知道,先扒皮再活埋,是一個順序,二者缺一不可。”於是乎,十分“語重心長”地講起了道理。


    “不知道!”木頭戎想也沒想便回了柳衿。


    “原先不知道不要緊,現在本公主跟你說了,你知道了就行。”柳衿笑,死木頭,你接著裝啊,看本公主今晚上不好好收拾你!


    “可是……”木頭戎還是接受不了柳衿的說辭,兩隻眼珠子轉了好幾圈,還是完全沒懂的樣子。


    想想,又不有開口:“你要是把皮扒了,這人還能活著嗎?要是沒的活了,那接著埋的話還能叫活埋嗎?”是不是改叫“死埋”比較準確?


    喲,開始反擊了……


    柳衿秀眉一挑,冷冷哼了一聲,“那就死埋好了,你想試試嗎?”


    “不想!”木頭戎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哼,做個那麽醜的木頭人竟然說是本公主,我看你確實是不想活了!扒皮埋了你都算輕的!”


    “嗯?”木頭戎卻是疑惑了一聲,抬手指了指桌上“鬼東西”,說道:“可這是我啊!”


    “……”


    柳衿徹底懵了。


    “那你剛剛說不想扒皮想直接活埋的意思,不是承認的這個東西是我?”


    “當然不是,我隻是想表達我不想被扒皮,但是可以接受活埋的意思罷了!”木頭戎挺了挺背,聲音朗朗出口,“不過——”,眼神變得灼灼,十分嚴肅道:“死埋不行!”


    “你走開,今晚的飯沒了!”柳衿怒。


    “哦,你想我走到哪去?”木頭戎撓了撓頭。


    “去牆角麵壁思過去!”


    “哪個牆角?”


    牆角很多呀,不說清楚怎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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