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半天,師兄你拿出的證據,都並不能證明孤是凶手,反倒是證實了師兄的狼子野心!既然如此,也不能怪孤不顧往日的情分了!”君豐眸光一冷,站起身一甩衣袖,厲聲道,“來人,將蒼羅拿下!”


    蒼羅聞言,卻是沒有半點驚慌失措,他淡淡道:“是真長生,還是假長生,一會兒便見分曉,倒是君豐你這般心急將我拿下,是心虛了?”


    君豐抬了抬手,身旁的天兵便停住了。


    “好,這麽說你還有證據,孤問心無愧,陪你等便是!”言罷,君豐便緩緩坐了下來。


    他知道,蒼羅等的無非是以陰那魔頭,好等著一會兒一唱一和,兩人逼著靈山佛祖拿出乾坤鏡來一探究竟,隻是可惜了啊。


    以陰已經死了,而蒼羅還不知道,等一會兒冒充以陰的那人來了,才是他收拾蒼羅的時候。


    想了數千年的事情,終於可以了結了,這讓君豐的心頭隱隱泛起一絲激動。


    蒼羅緩緩闔上雙眸,在接到了扶九殷的神識後,遂睜開了眼眸,道:“來了。”


    他話音剛落,眾神仙便抬眸四下望去。


    就在此時,一個女聲笑盈盈的傳來,“呦,這裏好生熱鬧。”


    霎時間瑤池飛沙走石,天昏地暗,眾仙連忙用寬大的衣袖遮擋著飛沙亂石,不多時,待狂風散去,隻見一個紅衣女子正笑盈盈的站在瑤池的的水中央。


    她的腳尖點在水麵上,而湖麵上的紅蓮皆闔上了花瓣,攏在了一起,顫抖著枝葉。


    見過她的人頓時大驚,相互對視一眼,皆從彼此的眼中看出了心思,這不是此前被打入妄境,後來回來後成了魔君的以陰夫人麽?她的身後,正跟著從前的東卿真君,扶九殷!


    隻見那以陰顛倒眾生的臉上帶著幾分輕蔑的笑意,她從容不迫的走在水麵上,隻暈開了圈圈漣漪。


    君豐的眸光落在那紅衣女子身上,心底的興奮便更甚了幾分,他知道,這早就不是什麽以陰了,而是那個世外之人。


    青霄和執陵也相互對視一眼,皆從彼此等的眼底看出了笑意。


    和青霄不同的是,執陵的心底,同樣生出了和君豐一樣的激動,君豐是終於能夠殺掉他的眼中釘肉中刺了,以後三界的天帝之位,會越來越穩固,而執陵是興奮於蒼羅完了,長生也栽了,就算以後沒有五禦一說,那四禦的位子還是缺一個。


    不枉他籌謀了這麽多。


    “原來是天帝的壽辰宴,這麽大的事,怎麽也不通知我一聲,我也好帶著九殷,來和他以前的老上司賀個壽啊!”


    君豐看著她笑盈盈的樣子,口舌伶俐的模樣,一時間,心中竟生出了幾分詭異之感。


    姒姮和君豐的一樣,心底一陣詭異,片刻,她見君豐一直沒有開口,隻得幫著君豐道:“以陰夫人,你來做什麽?”


    “呦,叫什麽以陰夫人,難道你們都不知道我現在已經是魔君了?”她笑眯眯的轉眸看向一直闔眸的靈山佛祖,雙手合十低眸道,“阿彌陀佛。”


    靈山佛祖聽見聲音,也低低到了聲阿彌陀佛。


    “好嘛!言歸正傳,我這次來,是想替我的人討個公道。”


    君豐眸光直視著前方,平靜道:“不知以陰夫人所為何事?”


    他的話音剛落,瑤池頓時刮起一陣狂風,待狂風散去,隻見一個身披玄色鬥篷的人正站在那裏。


    眾仙愣了愣,認出了此人正是當初殺了那二十八位神官的女歧。


    這可好了,主人公都來齊了,是該要唱大戲了。


    “數千年前,天庭潑我的人髒水,說女歧殺了天庭的二十八個神官,有人證物證,言之鑿鑿,還將我的人壓了兩千多年!”


    女歧道:“君豐,你殺了二十八個神官卻誣陷於我,卻從未想過有今日吧!”


    君豐冷笑一聲,道:“女歧,不要狡辯了,你連親子都能殺,三界眾生在你眼裏,如何殺不得?”他頓了頓,又道:“以陰,你不請自來,千年之前便處處和天庭靈山作對,更是殺了靈山孔雀大明王菩薩的弟子,現在又敢前來鬧事,當真是以為天庭沒人了?”


    他話音剛落,身後的天兵天將便立刻揚起手中的刀槍劍戟,威風颯颯的怒視著。


    “青霄!”君豐眉宇間滿是陰冷,厲聲道,“取劍來!”


    姒姮連忙起身答應一聲,她手捧著碎骨劍送到君豐的麵前,她知道,按照那世外尊者和他們說好了的,君豐會手執碎骨劍,當眾“殺了”以陰,威震三界。


    “慢著!”


    姒姮一抬眸,就聽見以陰笑盈盈的道了一聲,“先別忙著打,我們不是來鬧事的,若是能用平和的方式解決那便更好了,此次前來,隻是為了討個公道,既然是來討公道,自然不是莽撞前來,我們也是有證據的!”


    君豐冷笑道:“哦?不知魔君的證據是什麽?”


    什麽狗屁證據,不過是打算和蒼羅兩人一唱一和,逼佛祖交出乾坤鏡罷了。


    此時,蒼羅也站了起來,對著佛祖的方向雙手合十道:“蒼羅手裏有一麵乾坤鏡,可知天下事,數千年前的那二十八位神官死不瞑目,還望佛祖助他們安息。”


    “這算什麽!”姒姮嗤笑道,“乾坤鏡豈是說開就開的,自古若要問乾坤鏡,必是要付出大代價,難道蒼羅大帝願以身成就大義麽?”


    乾坤鏡自然不是說問就能問的,姒姮也篤定蒼羅做不到這般犧牲。


    此時,她又聽到以陰輕笑道:“這麽麻煩作甚?要問那道貌岸然的小人之罪,怎麽會無準備而來?”


    她的話音剛落,君豐的心底便陡然生起一絲強烈的不安。


    就在此時,她的身後出現了一個少年,君豐在對上那少年的一瞬間,竟是久久說不出話來。


    是……樂湛?


    姒姮瞧見了君豐的神色,也覺出了不對,正要開口,就聽君豐問道:“你是以陰?”


    “一來便告訴你了,怎麽還問?這麽笨,可不能當天帝一統三界哦!”她的話讓君豐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這句話,他兩千年,以陰還未曾打入妄境之前,他分明聽過!


    那人就算裝的再像……怎麽可能……


    想到這裏,君豐目光灼灼的盯著她,隻見蒔七的唇角噙著譏諷的笑意,仿佛在嗤笑他的愚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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