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輔陽宮的庭院之中,扶九殷單手負於身後,立在廊下。


    盡歌慢吞吞的走到庭園之中,就聽見扶九殷微笑著道:“變吧。”


    盡歌轉過身去,咬了咬牙,片刻,搖身一變,頓時化作了庭園之中的一株柳樹,柳條纖細,在微風的吹拂下,微微擺動,偶有鳥雀停在上頭,一片和諧。


    扶九殷的目光落在柳樹的影子上,片刻才笑道:“好了,變回來吧。”


    盡歌心中頓時鬆了口氣,抖了抖枝葉,變回了人形。


    “方才鳥雀啄的我有些癢癢。”盡歌心中的大石頭又落了回去,遂抬手撓了撓頭,笑著和扶九殷說話。


    扶九殷微微一笑,對著盡歌招了招手,道:“盡歌,你來。我有件東西想送你。”


    盡歌笑嘻嘻的小跑到扶九殷麵前,“將軍是什麽啊?”


    扶九殷笑道:“你看了就知道了。”言罷,他便轉身往裏頭走,盡歌則是笑嘻嘻的跟了上去。


    “送你一根繩子,看看喜不喜歡?”


    “繩子?”盡歌隱隱覺得有些不對,正當他反應過來想要逃的時候,可惜已經來不及了,一根繩索從天而降,將他捆了個嚴實。


    盡歌慌張的掙紮著,可是那繩子卻隨著他的掙紮,越來越緊,直到最後,他被繩子捆的冷汗都下來了。


    “將軍!你為什麽要用捆仙繩綁我?”盡歌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對著扶九殷大喊。


    扶九殷冷笑一聲:“你到底是個什麽東西?誰派你來的?跟在我身邊究竟有什麽目的!”


    執陵從輔陽宮回去後,不多時,姒姮便找上了門。


    她一進門,就開口道:“碎骨已經去了,你問出什麽沒有?”


    執陵沉吟片刻,道:“沒有,不過應當是和我們想的一樣。”


    他的話音剛落,姒姮的臉色就變了:“他怎麽會有這麽大的能耐?”


    執陵輕笑了聲:“你不也有貴人相助嗎?”


    “那不一樣。”姒姮眉目間滿是凝重,襄助扶九殷的那位,能耐大到能將以陰從妄境救出來;而幫助她的那位,卻隻是幫她擾亂以陰在妄境的氣運罷了。


    那人忽然就找上了門,說是有事要和她說。


    她將信將疑的聽了那人的話,那人說有人很早之前就幫助扶九殷,改了以陰在妄境的命數,不至於讓以陰在妄境受苦。


    不受苦?不受苦還叫什麽打入妄境?


    那人說,再後來,扶九殷去求了一個人,想要將以陰直接從妄境救出來。


    姒姮一聽便冷了臉,她就知道扶九殷一直不安分,也不知道君豐為什麽這麽信任他!


    那人又說:“將以陰從妄境救出來,需要一段時間,在這段時間裏,我可以幫你打亂以陰的氣運。”


    姒姮連忙道:“如何打亂?”


    “安排一個人搶走她的氣運,若是打散她的神魂就更好了,這樣就算扶九殷求的那人有通天的本事,也是回天無力的。”


    姒姮蹙了蹙眉,道:“可是你為何要幫我?”


    “幫你?”那人輕笑一聲,“我隻是不想讓她回來罷了。”


    後來,那人真的改了三千小界的格局,用那人的話來講,就是會有外來者搶走以陰的氣運,那人還說妄境是有主位麵的,最好能打散以陰的神魂。


    於是,姒姮通過那人的法術,找到了妄境主位麵的穿越女萇離。


    以陰的神魂也確實是被噬魂陣打散了,哪知道卻被襄助扶九殷的人發現了,最後還成功的將以陰從妄境裏救了出來。


    “幫助扶九殷的人究竟是誰?三界中怎麽會有比君豐還要厲害的人?”姒姮眉目間滿是凝重。


    執陵輕笑一聲:“誰說是三界中人了?再說他的道行隻會遠在君豐之上,說不準……”


    “說不準什麽?”姒姮急切的道。


    “說不準連靈山那位也未必就是幫助扶九殷那人的對手。”執陵慢悠悠道。


    姒姮臉色一變,“怎麽會……”


    “怎麽不會?”執陵輕笑道,“我此前一直聽凡間說什麽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也曾生過疑惑,難道九重天之外,還有數重天?現在我倒是確信了,三界不是盡頭,九重天更不是頂峰。”


    那邊廂,輔陽宮內。


    盡歌急得眼淚都掉下來了:“將軍你在說什麽啊?我就是盡歌啊,之前是瑤池裏的一株垂楊柳,上一任仙童重羽離開後,是將軍你自己將我要過來的啊!”


    扶九殷狹長的眼眸中滿是冷意,慢條斯理的坐下。


    “別裝了,你根本不是垂楊柳,也不是什麽在瑤池修煉成仙,你成仙之前,就是個人。”


    盡歌低著頭嗚嗚的哭泣著:“將軍你誤會了,我就是一株垂楊柳修成的仙,不是什麽人啊。”


    扶九殷冷笑一聲:“你破綻太多了,可能你自己都沒注意,變成柳樹後,你的影子還是個人形,若原身真是柳樹,影子應當是柳樹才對,怎麽會還是人形?”


    其實這種破綻,隻對於道行不高的小仙有用。


    盡歌的道行但凡再加個幾百上千年上去,也不至於會犯這種錯誤。


    不過說起來也是稀奇,盡歌的幕後主使究竟是誰?居然這麽愚鈍,派一個道行不高的小仙來監視他。


    他的話音落下,盡歌反倒是不哭了,可卻一直低頭咬著唇。


    “指使你的人究竟是誰?他都讓你來做些什麽?你若是能坦白,我姑且會網開一麵,但若是不肯說,也別怪我不客氣了。”扶九殷落在盡歌身上的目光俱是冷意,如鍍了層隆冬冰雪。


    盡歌忽然抬頭,定定的望著扶九殷,“沒有人讓我來,是我自己。”


    扶九殷聞言,冷笑一聲:“這麽說,你是不肯說了。”


    盡歌連忙道:“不,我說的都是實話,沒有什麽幕後主使,跟在你身邊,是我自己的決定,請將軍聽我把話說完再做處置。”


    “說。”扶九殷眸光微冷的睨著他,盡歌的根基淺薄,道行低下,任他說,他也翻不出什麽浪來。


    盡歌的臉上溢出一絲悲憤,聲音也有些哽咽,片刻才緩緩開口。


    “我,就是當初被君豐所殺的二十八位神官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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