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長殷帶著小將從軍營回來,路過一家首飾鋪子,不知為何,鬼使神差的下馬走了進去。


    掌櫃的一見生意來了,立刻迎上前,給他介紹鋪子裏的東西。


    這玩意兒聽掌櫃的說是西域過來的,偏生又不是西域的東西,似是還要往北去。


    這倒是有意思。


    秦長殷左右細細看了看那柄鏡子,他的容顏在光滑的鏡中顯得這樣清晰,劍眉斜飛入鬢,狹長的眼眸中難得溢出一絲溫柔,秦長殷不由想起若是她見到了這麵鏡子,一定是眉目含笑的看著自己吧。


    一想到這裏,他心裏不由癢癢的,隻想快些將這麵鏡子送給她,好叫她歡喜一番。


    他薄唇不自覺的揚起一個暖意融融的笑,繼而將這麵鏡子放在櫃上,淡淡道:“包起來吧。”


    秦長殷身後的小將杜承恩哪裏見過這樣的將軍,一見他唇角含笑,整個人都震驚了。


    杜承恩瞪大了雙眼:“爺,您這是要送給哪家姑娘啊?”


    將軍在外不準他喊他將軍。


    前些日子,京中傳聞將軍在沙場上傷了子孫根,再不能人道了,他氣得差點砍了以訛傳訛的人。


    他家將軍威風堂堂,怎麽傷了子孫根呢!


    可偏生,將軍聽說他差點和人打起來之後,還處罰了他,他心裏委屈的不行,後來將軍聲色俱厲的訓斥他,還不準他反駁那謠傳。


    他險些都要以為那是真的了,可怎麽今日,將軍看到這鏡子,麵露蕩漾之色?


    秦長殷倒是未曾有任何異色,坦然道:“送給一隻小狐狸。”那狐狸心若比幹,一肚子壞水兒,為了不讓他娶親,還四處傳他的謠言。


    話音剛落,秦長殷自己率先怔住了,小狐狸?


    “小狐狸?”杜承恩撓了撓頭,他總覺得和將軍在一起,他就笨的不得了,“狐狸哪會照鏡子?”


    秦長殷微微搖頭,將心底的一絲疑惑甩在了腦後。


    “這位爺,瞧著爺是送給夫人的吧?本店前些日子剛到了一批首飾,要不要給夫人帶一套頭麵回去?”掌櫃的笑眯眯的看著秦長殷。


    秦長殷本想拒絕,話到嘴邊卻答應了:“拿出來看看吧。”


    “得嘞!”掌櫃的頓時喜笑顏開,他走出櫃台,對著秦長殷做了個請的動作,“爺是貴人,想來尋常的頭麵也看不上,勞煩您跟小人來。”


    秦長殷隨著掌櫃的走進屋內,掌櫃的從櫃子裏取出幾套金光閃閃的頭麵。


    “您瞧,都是今年京中最時興的款式,聽說陛下都戴這樣的頭麵呢!”掌櫃的將頭麵放在桌上,唾沫橫飛。


    一提及昭寧帝,秦長殷眸光微微柔和。


    他看向那幾套頭麵,心中難免有些失望,不過是些俗物。


    以她的眼光,應該看不上吧。


    他不由想起她平日的穿戴,雲鬢間斜插一支鳳凰於飛金步搖,長長的珠飾顫顫垂下,在鬢間搖曳,眉不描而黛,膚無需敷粉便白膩如脂,眸光清波流盼,唇絳一抿,嫣如丹果,明黃色的羅裙著身,翠色的絲帶腰間一係,頓顯那嫋娜的身段,步履款款之際,萬種風情盡生。


    秦長殷一想起她嫋娜的身姿,喉結一滾。


    掌櫃的見他久久不語,遂小心打量著他的神色,“爺可是看不上?”


    秦長殷正要開口,就在此時,外頭急匆匆的走進來一個夥計。


    夥計神色焦灼,直奔掌櫃的身側耳語幾句。


    掌櫃的臉色一變,旋即沉吟片刻對秦長殷拱手道:“這位爺,真是對不住,外頭有位客人看上了您要的那麵西域鏡,願以高價購入,不知爺能否割讓?”


    杜承恩頓時老大不樂意的開了口:“憑什麽讓咱們讓啊!咱們爺都已經買下來了。”


    秦長殷理了理衣袍上的褶痕,淡淡開口:“掌櫃的讓他另選他物吧。”


    掌櫃的有些為難,他確實也看出眼前的男子身世不凡,不是他能得罪得起的,隻是外頭的人,他更是得罪不起。


    “這位爺,您這不是為難小人嗎?這看上西域鏡的可是龍陽君,您怕是得罪不起!”掌櫃的自認為好心的提醒他。


    杜承恩聞言,頓時嗤笑一聲:“我當是誰呢,不過是個麵首。”


    掌櫃的大驚,連忙走到門前朝外頭看去,生怕龍陽君聽到,反惹殺身之禍。


    “這位小爺,可不敢亂講,這京中誰人不知龍陽君?”掌櫃的小聲道。


    杜承恩更是不屑了,卻礙於秦長殷的眼神,未再開口。


    什麽龍陽君,不過是個以色侍人的麵首,靠床笫之術才位登高位。


    不過這話,礙於將軍在場,他到底還是沒敢說出口,雖然他知道將軍也是這麽想的。


    秦長殷眼底似是覆了層薄冰,徐徐站起身,緩聲道:“不為難你,我和他去說。”言罷,他便帶著杜承恩走了出去。


    江子卿正坐在店中的椅上喝著茶,神色悠閑。


    “別來無恙,龍陽君。”秦長殷慢條斯理的輕輕拂了拂衣袖。


    江子卿抬眸正瞧見秦長殷似笑非笑的凝著自己,頓時嗤笑一聲:“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大將軍,真是幸會啊。”


    一旁龜著背的掌櫃的一聽二人的對話,頓時冷汗涔涔。


    他沒想到這位不苟言笑的爺竟然是大將軍,而他剛剛還提醒大將軍不要得罪龍陽君,掌櫃的欲哭無淚,他就是一間小店,怎麽忽然迎了這麽兩尊大佛。


    “聽掌櫃的說,龍陽君看上了本將軍的這麵西域鏡?”秦長殷漫不經心的往椅子上一坐。


    江子卿唇角噙著一絲譏諷:“確實如此,不過本君看上這鏡子,是想送給陛下的,還請將軍割愛。”


    杜承恩眉梢一揚,冷聲道:“你讓將軍割愛就割愛,你以為你是……”


    “承恩!”


    他話還未說完,就被秦長殷厲聲嗬斥了。


    杜承恩不甘的閉上了嘴,隻聽秦長殷緩聲道:“龍陽君還是另尋他物吧,這鏡子,本將軍並不像割愛。”


    江子卿輕笑一聲,譏諷道:“京中近來盛傳將軍秘辛之事,我倒是想著,左右將軍拿了鏡子也無用,不如讓給我吧。”


    “京中傳聞,本將軍不知,不過龍陽君身外之物皆是陛下的,送與不送,又有什麽分別?”秦長殷並未動怒,隻是眸光冷峻的直視著他。


    江子卿一聽他譏諷自己以色侍人,當即發狠,捏緊了手中的杯盞。


    “唰唰唰!”


    他身後的幾個侍從看出了自家主子動了怒,驟然拔刀相向,杜承恩眼疾手快,立刻拔尖直直指向江子卿。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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