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和門外還跪著不少請命的朝臣,可長陽殿裏卻醉酒笙歌,箜篌絲竹之聲在夜色中顯得格外悠揚。


    “好!”蒔七撫掌大笑,肆意的笑聲幾乎快穿破雲層了。


    江子卿今晚顯得格外高興,他站直身體,一把將長劍扔在地上,雙頰潮紅襯得他此刻慵懶的神色更添了幾分目眩神迷。他大馬金刀地往蒔七身側一坐,額間遍布著細汗,渾身的燥熱讓他忍不住扯了扯衣襟,露出光潔的胸膛,衣衫淩亂的縱伸之處,隱隱露出線條優美的腹肌。


    蒔七緩緩收回視線,心中嘖嘖歎了兩聲。


    江子卿確實是有幾分姿色的,畢竟是以色侍人,單論相貌和身材,江子卿確實是個極品。


    她抬眸看了看外頭的夜色,心底有幾分焦急,眼看就要三更了,也不知道白天的時候秦長殷有沒有聽懂。


    想到這裏,她又給江子卿倒了幾杯酒,江子卿也是來者不拒。


    她看著江子卿眼神迷離的樣子,遂靠近他耳邊輕聲道:“子卿,歇息吧。”


    江子卿已經醉的差不多了,看著靠近他的人,一把擁住了她,未待蒔七反應過來,便強吻了上去。


    殿內侍奉的宮人見狀,十分有眼色的退了出去。


    待眾人散盡,蒔七猛地推開了江子卿,眼底盡是厭惡。


    江子卿一個仰倒,後腦勺磕在了桌邊,昏了過去。


    她上前查看了他一番,確認他確實是昏了過去,遂拍了拍手。


    不出片刻,從簾子後頭緩緩走出一個人,“陛下,都準備好了。”


    蒔七微微頷首,仔細交代了利海幾句,利海皆答應了,她這才走進內室換衣裳。


    利海其人,她從盛夷安的記憶中勉強可窺知,此人並非盛臨川的人,也許是盛朦生前留下的暗部,也許又不是,總是利海可用,卻還得有所防備。


    須臾,穿了一身太監裝的蒔七緩緩走了出來。


    她從袖中掏出一個鼻煙壺遞給利海:“倘若發現龍陽君有快要醒來的跡象,便將此物給他聞上幾許。”


    利海連忙點頭稱是。


    蒔七順著長陽殿的暗道走了出去,然後一路按照利海的之前說的,出了宮門。


    剛出宮門她就看見一個小太監牽著一匹馬躲在暗處。


    小太監原本以為是利公公要出宮,沒想到過來的是個小太監,月光照在她的臉上,小太監嚇了一跳,竟然是陛下。


    蒔七見他這樣,遂警告道:“倘若走漏半點風聲,誅你九族。”


    她突然發現,有時候當一個暴君,似乎也不錯,那小太監知道她的性子,嚇得腿都軟了,連忙跪下答應。


    大魏自建朝以來,就沒有宵禁,這點倒是給她提供了便利。


    一路策馬至將軍府的偏門,遠遠地就看見一個小廝正坐在台階上打瞌睡。


    蒔七唇角不由勾起一抹笑意,看來秦長殷還是聽懂了她話中之意。


    馬蹄聲驚醒了點豆子的小廝,他一抬頭就看見騎馬的人已經到了自個兒麵前。


    小廝想起將軍的囑咐,連忙上前牽馬。


    書房的燈還亮著,秦長殷獨坐在椅上,劍眉微鎖,他抬眸看了看外頭的夜色,已是三更了。


    今日在文津殿,昭寧帝攆他走時,最後的那句話讓他一直想到了現在。


    他從文津殿出來,心底是滿腔的怒火,可當他心思沉下之時,卻隱約覺得昭寧帝似是有幾分不對。


    在龍陽君進來之前,昭寧帝對他的態度還算和善,甚至還破天荒的稱他秦卿,可江子卿一進來,昭寧帝的態度瞬間變了。


    像是換了個人一般。


    他越想越不對勁,加之昭寧帝最後喊住他的那句話,“不到三更不許睡下”。


    白天在文津殿,昭寧帝並未對三位閣老做出任何處罰,反而顧左右而言他,就連朝臣預料會被處死的漆平,到現在也隻是撤職,這很明顯不符合昭寧帝行事的一貫風格。


    昭寧帝自登基以來,從不過問政事,朝中大權幾乎全部被龍陽君握在手裏。


    不管何事,隻要龍陽君開了口,昭寧帝萬沒有不答應的。


    他思索了一整天,心底竟然陡然得出一個荒唐的猜測,昭寧帝是在龍陽君麵前做樣子?


    於是,他便安排了小廝在偏門守著,以為昭寧帝會在三更之前派人過來。


    可現在三更已過,並沒有任何人來的跡象。


    難道他會意錯了?


    想到這裏,秦長殷唇角不由溢出一絲嘲諷,搖頭輕歎,昏君還是那個昏君,是他想多了。


    他緩緩站起身,解開衣帶,打算今晚便歇在書房了。


    就在此時,外頭傳來一陣匆匆的腳步聲。


    門被人推開了,他回眸望去,隻見一個眉清目秀的小太監低著頭走了進來。


    他心底驟然溢出一絲喜意,原來他沒有猜錯,陛下確實派了人過來,那麽這也就意味著昭寧帝確實是在龍陽君麵前裝樣子了?


    不管是與不是,昭寧帝在半夜三更派人過來,肯定是礙於白天在文津殿有龍陽君在,有些話不便開口。


    蒔七見他衣衫半解,不由輕笑一聲:“秦卿真是舒坦,朕急匆匆的赴約,秦卿竟是打算歇下了。”


    她的聲音一出,秦長殷登時愣住了。


    陛下?


    蒔七懶洋洋的往他的椅子上一坐:“秦卿見了朕,為何不行禮?真是好大的膽子。”


    秦長殷這才如夢初醒一般,連忙抱拳行禮:“臣秦長殷叩見陛下。”


    蒔七挑著眉看他,沒有說話,目光順著他半敞的衣襟看了過去,依稀可見排列緊致的腹肌,寬闊結實的胸膛上布著幾道猙獰的傷疤,而鎖骨處,是她熟悉的紅色胎記。


    那猙獰的疤痕讓蒔七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今夜真是好福利啊,先看了江子卿的腹肌,現在又看了秦長殷的。


    不過憑心而論,兩人比起來,她更喜歡秦長殷的腹肌,結實緊致、線條分明,尤其是那幾處傷疤,更添硬氣。


    秦長殷注意到了她的目光,心底忽然一陣悸動,可隻是一瞬間,他眼底溢出幾分薄怒,這個昏君腦子裏到底裝的是什麽?


    虧他還以為她轉性了。


    他不動聲色的低眸拉好衣裳,蒔七沒意思的收回視線,淡淡道:“起身吧。”


    “謝陛下。”秦長殷麵無表情的站直了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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