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蔚帶著話一路上嘀嘀咕咕,雙頰微微泛紅,心道這宋少將可真夠膩歪的,難怪小姐躲著他,可是宋少將對小姐真好,叫人臊得慌,又叫人羨慕得慌!


    “小蔚,你嘀嘀咕咕什麽呢?”


    “啊?沒什麽!”小蔚一抬頭,看見蒔七正挑眉望著自己,頓時有些心虛,遂趕忙說,“小姐,宋少將讓我把這個給你。”


    蒔七一麵接過盒子,一麵問道:“他說了什麽沒有?”


    小蔚的臉又紅了,支支吾吾的樣子。


    “說了什麽你盡管說。”


    還能是什麽不中聽的話?蒔七打開了盒子,隻見裏麵是一條珍珠項鏈,款式似乎和那天他送給她的珍珠耳環是一套。


    “少將說,幾日不見,甚是想念,若要再見,須等一月。”小蔚紅著臉,恨不得有八張嘴替她說了。


    她隻想著他會不會說什麽不中聽的話,倒是沒想過他的臉皮可不是一般的厚。


    什麽若要再見須等半月?


    “他還說了什麽沒有?”蒔七將項鏈放回盒子裏,抬眸看向小蔚。


    小蔚心虛,連忙搖頭:“沒,少將沒再說什麽了。”


    她怎麽敢說宋少將猜到了小姐是裝病的,而且還是她暴露出來的。


    “哦,那你先忙去吧。”


    蒔七第二天才從趙廷發那裏得知,宋以良被他派去聊安剿匪了,算上來回的腳程,差不多得要一個月才能回來。


    她現在能感覺到神魂的存在一天天的強烈起來,可是到了某個程度忽然就沒有變化了,應該是遇到瓶頸了,這可難辦了。


    宋以良走後的第十天,別院就來了一個小丫鬟。


    “小姐,我看花枝反常,就跟了出去……”小丫鬟眉飛色舞的說著她看見的事。


    蒔七暗暗思量,然後問道:“買到了?”


    “自然是沒有的。”


    蒔七滿意的點了點頭,讓小丫鬟附耳過來,在她耳邊低聲說了幾句,小丫鬟連連點頭。


    “小蔚,拿二十塊大洋過來。”


    小丫鬟接過大洋,頓時喜上眉梢:“小姐放心。”


    她就知道江憐南是不會安分的。


    又過了幾天安生日子,五月底,宋以良快回來時,別院那邊的人找來了,說是江憐南已經病了好些日子了,看樣子像是不行了,掌管院子的管家明裏暗裏的問蒔七,是不是讓江憐南搬出去,免得死在院子裏,晦氣。


    怎麽病了?印象中可沒有這一出啊!她這還沒開始動手呢,江憐南自個兒就不行了?


    不對,事有反常即為妖,她現在若是將江憐南趕出去,隻怕就中計了。


    “小蔚,讓司機備車,我們去趟別院。”她倒要看看,究竟在唱哪出!


    別院在林城的另一頭,和宋公館相隔甚遠,蒔七就是故意這麽安排的。


    眼前的江憐南倒是真沒了往日的風采,病怏怏的躺在床上,臉色蒼白的有些嚇人,若是不說,還真讓人想不到這是從前轟動林城的名旦。


    可是也就短短兩個月的時間。


    “怎麽病了?”濃濃的藥味彌漫在空氣中苦的有些發澀,蒔七有幾分疑心,卻還是和顏悅色的問。


    江憐南這次對自己下手可真夠狠的,頗有點不成功便成仁的意思。


    小蔚見屋裏也沒半個人伺候,自家小姐就這樣站著,忙搬了把椅子過來。


    江憐南沙啞著聲音,費力的說道:“憐南多謝趙小姐在憐南有難的時候給憐南一個庇護之所,隻是憐南現在已經沒多少日子了,不定哪天就去了,不好汙了小姐的院子,還請小姐讓憐南離開吧。”


    蒔七施施然在椅子上坐下,儀態萬方,江憐南現在的聲音沙啞的恍如一個年過古稀的老嫗,半點也沒有唱戲時的婉轉動聽了,真叫觀者心中悲戚。


    隻可惜,自打噬魂陣死裏逃生後,蒔七再不可憐這種人,對她們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


    “江姑娘安心養病吧,若是現在搬出去,隻怕以良更會怨我的!”蒔七的聲音裏透著幾分埋怨,像是對聲音裏十分不滿。


    江憐南心中一動,果真麽,趙鶴清不會是騙她的吧?看她的抱怨的樣子倒不像是假的,隻是她摸不清趙鶴清到底是不是重生的,還是防著為妙。


    “江姑娘買藥的鋪子該不會是城南的回春堂吧?”


    蒔七將她眉宇間的欣喜看在眼中,心中冷笑一聲,江憐南的手段和萇黎比起來,簡直就是不入流。


    屋裏盡是中藥的苦澀之味,她瞥見案幾上的紙包,包裝十分眼熟。


    江憐南心中一凜,思忖半刻,才虛著聲音答道:“是回春堂。”


    “江姑娘住在城北,為何偏生要跑去城南買藥呢?”蒔七似笑非笑的盯著她。


    “是花枝去買的,我也不清楚。”


    蒔七的柳眉微挑,心底大概有了思量。


    “江姑娘究竟得了什麽病?這林城中竟沒半個人能醫治的?”


    倒不見得是什麽病,隻怕是有人在裝神弄鬼吧!


    蒔七給小蔚使了個眼色,小蔚微微頷首,轉身出去了。


    就在這時,江憐南忽然掙紮著從床上起來,卻撲通一聲摔在了地上,蒔七見她這樣,隻是儀態端方的坐在椅子上,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這又是唱的哪出啊?”


    “趙小姐,求你放過我吧,我雖然曾經欽慕宋少將,可自打小姐和少將訂婚後,憐南心底不敢有半點造次。”江憐南從地上爬過來,聲淚俱下的哭訴,“求小姐放過憐南吧,憐南願搬出林城,此生再不見宋少將。”


    所以說蒔七最討厭這種女人,和萇黎一樣的女人。演起戲來一套一套的,偏偏旁人還就信了。


    當門外響起一串腳步聲,那是她熟悉的軍靴踩在地上的聲音,蒔七忽然理清楚這段時間的前因後果了。


    江憐南哭得梨花帶雨,跪在地上不停地磕頭:“趙小姐,求你放我一條生路吧。”


    她的聲音實在是難聽得很,蒔七忍不住用手摸了摸耳朵。


    要不怎麽說江憐南的手段太不入流了呢,也就隻有從前趙鶴清那樣的傻女人才能被整成這樣。


    蒔七慢條斯理的理了理身上的旗袍,雙手搭在翹著二郎腿的膝上,靜靜地等著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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