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宋以良辦了場舞會,雖未言明,到場的人卻都心知肚明,宋少將和趙鶴清小姐今晚要訂婚了。


    “這條裙子很適合你。”


    身後傳來一個清潤的男聲,蒔七坐在梳妝鏡前,從鏡中望去,宋以良正靠在門邊,嘴角噙著淡淡的微笑看著自己。


    “是麽?”


    趙鶴清生得和她有幾分相似,可卻又不盡相同,趙鶴清美得太過於張揚,隻要她在場,似乎注定得到所有的目光。


    有時候,太過於出挑,也不是好事。


    “配上這幅耳墜,或許會更好。”


    宋以良大步走到她身後,緩緩俯身,為她戴上一對珍珠耳墜。


    圓潤飽滿的珍珠在光暈的映襯下,流動著淡淡的光澤。


    “走吧,別讓人都等著了。”


    宋以良微笑著伸出手,蒔七笑盈盈的將手緩緩放在他手心,他的眸光落在她的臉上,竟生出幾分繾綣。


    這一刻,蒔七再一次感受到了神魂,和上一次相比,要更強烈一些。


    就現在,乘勝追擊吧。


    “等下。”


    就在宋以良不明所以的駐足,蒔七忽然踮起腳尖,在他臉上飛快的親了一口,做完這一動作,蒔七的心已是快跳了出來。


    宋以良一怔,旋即緊緊的握住了她的手。


    舞會的第一支舞自然是宋以良和蒔七的。


    宋以良環著她纖細的腰肢,眸光一瞬不瞬的落在她身上,唇角的笑意險些讓蒔七沉溺其中。


    一支舞畢,宋以良攬著蒔七向眾人宣告訂婚。


    蒔七抬眸望著眼前如玉般男子的側顏,心中一陣悸動,宋以良注意到了她的目光,低頭笑著看她。


    一切都太過於美妙,以至於她險些忽略了這不過是個任務,而宋以良不過是她要攻略的人。


    若非挖了他的心沒用,宋以良早就是她的刀下亡魂了。


    所以,當她站在台階上,看著樹下那對相擁的男女時,心中竟生出幾分荒謬之感。


    原來天底下的男人都一樣,封亟如此,宋以良依然如此。


    而她竟然惦念著那些可笑的記掛,差點醉死在他設下的溫柔陷阱裏。


    宋以良一抬眸,就看見不遠處台階上那個盛裝絕豔的女子,臉上的神色冷漠得像渡了層風雪。


    不知為何,他的心咯噔一下,緊接著便是前所未有的慌亂,他猛地推開懷中人,卻在下一秒怔住了,他怎麽能受製於人?


    江憐南被宋以良一把推開,踉蹌幾步跌坐在地上,她自然知道是趙鶴清來了,這正是她想要的,趙鶴清自命清高,嬌縱任性,怎麽也不能允許自己的未婚夫在訂婚宴上和別的女人糾纏,接著就會大吵大鬧,宋以良自然就會心生厭煩,她的目的也就達到了。


    隻是宋以良的反應卻出乎她的意料,江憐南低著頭,柳眉緊鎖,看來這些天,她還是讓趙鶴清鑽了空子。


    “鶴清,你怎麽在外麵?”


    身後傳來一個男聲,蒔七沒有回眸,她知道,是程彥笙。


    程彥笙家是開糧行的,近來將生意擴展到了林城,隻是她從來都不知程彥笙的家世。


    宋以良請了他倒也不奇怪,至於江憐南是怎麽進來的……


    “現在的天氣,早晚涼……”


    蒔七款款轉身,推開程彥笙正要披到她身上的西裝,唇角揚著若有若無的笑意,隻是那笑意不及眼底。


    “我最討厭自作聰明的人,尤其是算計到我頭上的人。”


    程彥笙渾身一震,手上的動作猛地停住了,他看著步履款款走進廳內的女子,一時間心中五味雜陳。


    蒔七走進廳內,舞池裏還有不少翩翩起舞的人,她隨意找了個座位坐下,等著宋以良來找她。


    過了一會兒,宋以良在她身旁坐下。


    “都看見了?”宋以良眸光有些閃爍,卻還故作鎮靜的開口。


    蒔七沒有說話,或許說她不知道說什麽。


    “她說前些天差點遇害……”這理由放在現在他都覺得有些假,因而就有些難以啟齒。


    他直覺她不信。


    蒔七輕笑一聲,宋以良立刻閉了嘴,他為什麽要來討好這個女人?本就是政治婚姻不是麽?況且他本身就不喜歡她。


    “我知道你喜歡她,我很大度。”蒔七轉眸看向他,聲音輕不可聞,話鋒一轉,眉目間卻愈發溫柔,“但也不允許她做小!”


    不知為何,宋以良寧願她跟他大吵大鬧,總好過現在這樣,陡然生出幾分怪異之感。


    “往好處看,我在為你改變不是麽?”蒔七輕輕握住他的手,柔聲說道。


    宋以良反手將她的手握住,輕聲道:“你就這樣,挺好的。”


    不會太驕矜,也不必太溫婉,他喜歡這樣子的她。


    “怎麽樣?”程彥笙端著酒杯,若有所思,江憐南在他身旁停下,輕啟朱唇問道。


    程彥笙看著不遠處坐在一起低聲耳語的兩人,將杯中酒一飲而盡:“你今晚是我的女伴,怎麽和別的男人抱在一起?”


    江憐南輕笑一聲,一雙明眸中滿是嘲諷:“程先生真是貴人多忘事,明明昨天才說好的事情,這麽快就將自己撇得一幹二淨了。”


    “我是說你不必這麽明目張膽!”


    “不明目張膽一點,怎麽讓趙鶴清撞見?怎麽讓你恰逢其時的出現安慰她?”江憐南眸中的嘲諷更甚。


    “她發現了。”程彥笙的眸光定定的落在那二人身上,“她發現是我們在算計她。”


    江憐南挑了挑眉:“是麽?這麽愚笨的大小姐竟然也有腦子靈光的一天?”


    其實在梨春園裏趙鶴清對她說的那兩句話,確實叫她膽戰心驚了一陣,隻是前些日子她一直在做一個夢,夢裏趙鶴清嫁給了宋以良,自己卻是宋以良的紅顏知己,趙鶴清還是那個刁蠻任性的大小姐,而她,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就將趙鶴清和宋以良的關係挑撥得徹徹底底。


    後來趙鶴清難產一屍兩命,她就成了最大的贏家。


    那個夢太過於真實,她恍惚覺得自己確實經曆過,莊周夢蝶,夢蝶莊周,重生不重生的,誰也說不清楚,畢竟連自己穿越這種事情都發生了,再發生什麽離奇的事也不足為奇了。


    程彥笙猛地轉身,眸光淩厲的瞪著她:“注意你的措辭!”


    “看著吧,過不了多久他們就會吵起來的。”江憐南不以為然的輕笑一聲。


    她太了解宋以良了,他有他的驕傲,不可能向趙鶴清這麽刁蠻的女人低頭的。


    “是麽,你看那邊。”程彥笙冷笑一聲,他還以為這個女人能有什麽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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