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妃娘娘緩了口氣，抬頭驚恐的望著鳳馨，遲疑間，鳳馨的匕首再次飛過來，右手手臂同樣被刺穿。疼痛和恐懼從腳底蔓延至全身，淹沒在胸口，喜妃娘娘連呼吸都變得沉重而困難。
若雪走過來，什麽話都沒說，將匕首拔出來，把血擦在喜飛娘娘胸前幹淨的華服上，轉身將匕首給鳳馨。
下一次就是胸口麽？喜妃娘娘看了一眼胸前沾滿自己鮮血的華服，艱難的看了鳳馨一眼，那雙好看的水眸，還是那麽靜若止水！但喜妃娘娘心裏清楚，眼前的鞥麵女子絕對沒有看上去的那麽無害。
鳳馨平靜的看著喜妃娘娘，不過她手上的匕首卻昭告著她沒有耐性：“怎麽......”
“我說！”在劇痛和恐懼的驅使下，喜妃娘娘最後一道防線很快崩潰，眼淚吧嗒掉在石板地上。
鳳馨遲疑一下，還是將匕首扔過去。
“唔......”喜妃娘娘沉痛的哼了一聲，一屁股坐在地上，看了看插在右邊大腿上的匕首，抬頭埋怨的看了鳳馨一眼，她都說她說了......看著匕首再次回到鳳馨手上，失血過多讓喜妃娘娘感覺有些頭昏眼花，幾乎全身都被鮮血浸透，窄小的空間裏也彌漫了淡淡的腥味。喜妃娘娘靠著石壁，有些勉強說道：“給已故宋皇後下毒，是皇後娘娘的意思，本宮......我一個北疆公主，孤身處在安國後宮，我若是不聽皇後娘娘的，早就死了......”喜妃娘娘連‘本宮’這個彰顯身份的自稱也不要了。
喜妃娘娘話還沒說完，鳳馨用力將匕首甩過去，喜妃娘娘左邊大腿同樣被刺穿，喜妃娘娘連慘叫的聲音都變得沒什麽力了。
鳳馨冷聲問道：“鳳夫人白雨彤，是不是你害死的？”後宮如何，與她無關！她關心的是她娘！
喜妃娘娘驚訝的望著鳳馨：“你......你，你不是......”不是因為宋皇後的事。鳳馨說十七年前的事，喜妃娘娘就想到宋皇後的事。
鳳馨已經是在極力的壓製著不讓自己動怒，可是想起她娘的死，想起鳳正雄和鳳雲飛母女對她的種種，她就忍不住憤怒，胸口的疼痛讓她失去了最後的耐性：“說！”鳳馨厲吼一聲，手中的匕首隨即甩了出去。
喜妃娘娘完好的左腿也染上鮮血，疼得她全身冒著虛汗，靠在石壁上，奄奄一息苟延殘喘，勉強搖著頭：“不，不是我，是達娜，她想嫁給鳳正雄......她不想做小，便將嗜心草放在糕點裏，以我的名義送去給白雨彤......”
雖然早就想到過此事與達氏拖不了關係，可是親耳聽到，又是另一種感覺，感覺從頭到腳都痛得麻木......
“小姐。”若雪見鳳馨的樣子又痛苦又惱怒，擔憂的輕叫了她一聲。
鳳馨微微仰頭閉眼，深吸一口氣，再睜開眼時，已經恢複平靜。緩步走到喜妃娘娘身邊，鳳馨蹲下身，在喜妃娘娘四肢點了幾下，避免她血流得太快，死得太快。
“達氏是不是也給鳳馨下了毒？”鳳馨平靜的問喜妃娘娘，給她看過病的大夫都說沒有見過她這病，既然達氏能神不知鬼不覺的用毒藥害死白雨彤，那再給鳳喜弄什麽怪病出來，也就不是什麽難事了。
喜妃娘娘眼皮沉重得險些睜不開眼睛，勉強搖搖頭：“根據古書上的記載，鳳馨的怪病多半是......是因為她娘中了嗜心草，遺留下來的。自古中了嗜心草而死的產婦，所生的孩子基本沒有活口......”喜妃娘娘的聲音很小，若不是鳳馨蹲在她旁邊，也難聽清。喜妃娘娘說完，頭一偏，人便暈了過去。
時間就好像停住了一般，鳳馨氤氳著水霧的眸子好半天也不動一下，她所謂的怪病，原來是拜達氏所賜！如喜妃娘娘所言，中了嗜心草而死的產婦，生下的孩子能活下來的，鳳馨應該是萬中無一！所以，她這個怪病，也就基本沒人知道了......
這裏是北街，白家幸存下來的染坊，鳳馨從地下室出來，掌管染坊的劉阿嬸已經備好了宵夜，不過現在鳳馨哪還有心情吃？
“劉阿嬸，地下室裏那個女人，保留一條命，還有，這件事不許告訴任何人，包括我姨母她們。”換了身白衣，鳳馨對劉阿嬸道。就算毒是達氏下的，那喜妃娘娘也是幫凶，不過鳳馨打算先留下她的命，興許還有用。
雪白的衣衫在夜風下翩翩飛舞，像一隻有著太多心事的白狐。三十多歲的劉阿嬸望著鳳馨的背，想起太多往事，莫名的心疼。七年前她被夫家趕出來，娘家不收，淪落街頭，奄奄一息之際，才十來歲的鳳馨戴著麵紗出現在她麵前。小小年紀，那雙好看的水眸中蘊含的疼痛，是劉阿嬸這輩子都不會忘記的。
後來鳳馨讓劉阿嬸在這裏做染織，兩年後為她選了個待人好的丈夫李華，夫妻倆幫白家打理著這家不大不小的染坊。雖然已經好久沒有見到鳳馨了，但是安京關於鳳馨的傳聞，她們可都一樣都沒錯過。
“是，小姐。”劉阿嬸恭敬的應下，因為鳳馨不想讓太多人知道這件事，所以整個染坊，隻有劉阿嬸一人知道鳳馨帶了個人來。
“最近外麵亂，沒事就不要隨便出去。”鳳馨提醒道，說完徑直走出門。
“小姐不吃過宵夜才走麽？”劉阿嬸急忙問道。
“不了。”鳳馨腳步毫不停滯。
才不到一個時辰，大街上已經全是在搜尋喜妃娘娘的人，鳳馨帶著若雪，避開所有人，回到鳳府。
這個時候，鳳府所有人都已經睡下了，鳳馨一個人來到達氏和鳳正雄的房中。借著窗外淡淡的月光，勉強可以看清床上熟睡的兩個人，兩個害死她娘，讓她帶著怪病活得這麽辛苦，還恨不得她死的人！
噌亮的匕首對著達氏的胸口，鳳馨可以輕輕鬆鬆的要了達氏的命！可是，她不甘心，不甘心讓達氏死得這麽痛快！鳳馨的娘死得那麽慘，鳳馨帶著‘怪病’活得那麽痛苦，又受了達氏和鳳雲飛那麽多罪，就這要讓達氏痛快的死了，鳳馨怎麽甘心？
從小忍到大，鳳馨肯定比一般人能控製自己的情緒的。撇了撇嘴角，鳳馨猛然收回緊握著匕首的手，扭頭決絕的離開。心中卻萌生了一個十分堅定的想法：達氏不是愛鳳正雄麽？鳳正雄不是也愛達氏麽？她要讓鳳正雄親手殺了達氏！她要毀了達氏和鳳正雄的一切！
若雪走過來，什麽話都沒說，將匕首拔出來，把血擦在喜飛娘娘胸前幹淨的華服上，轉身將匕首給鳳馨。
下一次就是胸口麽？喜妃娘娘看了一眼胸前沾滿自己鮮血的華服，艱難的看了鳳馨一眼，那雙好看的水眸，還是那麽靜若止水！但喜妃娘娘心裏清楚，眼前的鞥麵女子絕對沒有看上去的那麽無害。
鳳馨平靜的看著喜妃娘娘，不過她手上的匕首卻昭告著她沒有耐性：“怎麽......”
“我說！”在劇痛和恐懼的驅使下，喜妃娘娘最後一道防線很快崩潰，眼淚吧嗒掉在石板地上。
鳳馨遲疑一下，還是將匕首扔過去。
“唔......”喜妃娘娘沉痛的哼了一聲，一屁股坐在地上，看了看插在右邊大腿上的匕首，抬頭埋怨的看了鳳馨一眼，她都說她說了......看著匕首再次回到鳳馨手上，失血過多讓喜妃娘娘感覺有些頭昏眼花，幾乎全身都被鮮血浸透，窄小的空間裏也彌漫了淡淡的腥味。喜妃娘娘靠著石壁，有些勉強說道：“給已故宋皇後下毒，是皇後娘娘的意思，本宮......我一個北疆公主，孤身處在安國後宮，我若是不聽皇後娘娘的，早就死了......”喜妃娘娘連‘本宮’這個彰顯身份的自稱也不要了。
喜妃娘娘話還沒說完，鳳馨用力將匕首甩過去，喜妃娘娘左邊大腿同樣被刺穿，喜妃娘娘連慘叫的聲音都變得沒什麽力了。
鳳馨冷聲問道：“鳳夫人白雨彤，是不是你害死的？”後宮如何，與她無關！她關心的是她娘！
喜妃娘娘驚訝的望著鳳馨：“你......你，你不是......”不是因為宋皇後的事。鳳馨說十七年前的事，喜妃娘娘就想到宋皇後的事。
鳳馨已經是在極力的壓製著不讓自己動怒，可是想起她娘的死，想起鳳正雄和鳳雲飛母女對她的種種，她就忍不住憤怒，胸口的疼痛讓她失去了最後的耐性：“說！”鳳馨厲吼一聲，手中的匕首隨即甩了出去。
喜妃娘娘完好的左腿也染上鮮血，疼得她全身冒著虛汗，靠在石壁上，奄奄一息苟延殘喘，勉強搖著頭：“不，不是我，是達娜，她想嫁給鳳正雄......她不想做小，便將嗜心草放在糕點裏，以我的名義送去給白雨彤......”
雖然早就想到過此事與達氏拖不了關係，可是親耳聽到，又是另一種感覺，感覺從頭到腳都痛得麻木......
“小姐。”若雪見鳳馨的樣子又痛苦又惱怒，擔憂的輕叫了她一聲。
鳳馨微微仰頭閉眼，深吸一口氣，再睜開眼時，已經恢複平靜。緩步走到喜妃娘娘身邊，鳳馨蹲下身，在喜妃娘娘四肢點了幾下，避免她血流得太快，死得太快。
“達氏是不是也給鳳馨下了毒？”鳳馨平靜的問喜妃娘娘，給她看過病的大夫都說沒有見過她這病，既然達氏能神不知鬼不覺的用毒藥害死白雨彤，那再給鳳喜弄什麽怪病出來，也就不是什麽難事了。
喜妃娘娘眼皮沉重得險些睜不開眼睛，勉強搖搖頭：“根據古書上的記載，鳳馨的怪病多半是......是因為她娘中了嗜心草，遺留下來的。自古中了嗜心草而死的產婦，所生的孩子基本沒有活口......”喜妃娘娘的聲音很小，若不是鳳馨蹲在她旁邊，也難聽清。喜妃娘娘說完，頭一偏，人便暈了過去。
時間就好像停住了一般，鳳馨氤氳著水霧的眸子好半天也不動一下，她所謂的怪病，原來是拜達氏所賜！如喜妃娘娘所言，中了嗜心草而死的產婦，生下的孩子能活下來的，鳳馨應該是萬中無一！所以，她這個怪病，也就基本沒人知道了......
這裏是北街，白家幸存下來的染坊，鳳馨從地下室出來，掌管染坊的劉阿嬸已經備好了宵夜，不過現在鳳馨哪還有心情吃？
“劉阿嬸，地下室裏那個女人，保留一條命，還有，這件事不許告訴任何人，包括我姨母她們。”換了身白衣，鳳馨對劉阿嬸道。就算毒是達氏下的，那喜妃娘娘也是幫凶，不過鳳馨打算先留下她的命，興許還有用。
雪白的衣衫在夜風下翩翩飛舞，像一隻有著太多心事的白狐。三十多歲的劉阿嬸望著鳳馨的背，想起太多往事，莫名的心疼。七年前她被夫家趕出來，娘家不收，淪落街頭，奄奄一息之際，才十來歲的鳳馨戴著麵紗出現在她麵前。小小年紀，那雙好看的水眸中蘊含的疼痛，是劉阿嬸這輩子都不會忘記的。
後來鳳馨讓劉阿嬸在這裏做染織，兩年後為她選了個待人好的丈夫李華，夫妻倆幫白家打理著這家不大不小的染坊。雖然已經好久沒有見到鳳馨了，但是安京關於鳳馨的傳聞，她們可都一樣都沒錯過。
“是，小姐。”劉阿嬸恭敬的應下，因為鳳馨不想讓太多人知道這件事，所以整個染坊，隻有劉阿嬸一人知道鳳馨帶了個人來。
“最近外麵亂，沒事就不要隨便出去。”鳳馨提醒道，說完徑直走出門。
“小姐不吃過宵夜才走麽？”劉阿嬸急忙問道。
“不了。”鳳馨腳步毫不停滯。
才不到一個時辰，大街上已經全是在搜尋喜妃娘娘的人，鳳馨帶著若雪，避開所有人，回到鳳府。
這個時候，鳳府所有人都已經睡下了，鳳馨一個人來到達氏和鳳正雄的房中。借著窗外淡淡的月光，勉強可以看清床上熟睡的兩個人，兩個害死她娘，讓她帶著怪病活得這麽辛苦，還恨不得她死的人！
噌亮的匕首對著達氏的胸口，鳳馨可以輕輕鬆鬆的要了達氏的命！可是，她不甘心，不甘心讓達氏死得這麽痛快！鳳馨的娘死得那麽慘，鳳馨帶著‘怪病’活得那麽痛苦，又受了達氏和鳳雲飛那麽多罪，就這要讓達氏痛快的死了，鳳馨怎麽甘心？
從小忍到大，鳳馨肯定比一般人能控製自己的情緒的。撇了撇嘴角，鳳馨猛然收回緊握著匕首的手，扭頭決絕的離開。心中卻萌生了一個十分堅定的想法：達氏不是愛鳳正雄麽？鳳正雄不是也愛達氏麽？她要讓鳳正雄親手殺了達氏！她要毀了達氏和鳳正雄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