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州最近在重建,蕭哲招了上千個匠人,勢必要把廣州城恢複原樣,且要比之前更好。整個廣州城終日都是叮叮當當的聲音,每個人都收起自己的哀傷,全力以赴地共建廣州,打地基、修路、搬沙石......熱火朝天。


    靜心居裏的眾人卻有些愁眉苦臉,老太太一下子像蒼老了十歲,不住地問鄧媽媽:“玉璋醒了嗎?”


    鄧媽媽一遍又一遍地回答:“雖然還沒有醒,但是陳大夫說她腦袋受傷了,修養幾日就能醒的。”


    老太太緩緩點頭,目光都有些呆滯。


    木筱坐在下首,事情已經過去這麽久,周炳輝還是沒有任何消息,由不得她不急,看老太太沒有說話了,她抽空就問:“老太太,炳輝的事情總督大人怎麽說?”


    老太太有些茫然地看向木筱:“炳輝?炳輝是誰?”


    木筱和鄧媽媽一驚,同時看向老太太,不看不要緊,一看嚇一跳,老太太口鼻都歪了,眼睛也沒有了神采,竟然還淌著口水。木筱趕快上前抓住老太太:“祖母,你怎麽了?”


    鄧媽媽急匆匆地往外跑:“快點,去請陳大夫。”


    小丫鬟不知道出了什麽事,但是從鄧媽媽的聲音中聽出了驚慌,急忙往知秋院跑去。自從九小姐出事了,陳大夫就住在府裏了,總是呆在知秋院。


    世安苑裏,大夫人李氏正在看李長青寄回來的信,是兩封信。一封說的是慕言的案子,已經查明,蕭哲上了奏折,具體情況不宜透露,周炳輝不日就會釋放,讓她們安心等待,不要多生事端。還有一封是叮囑她讓兩位兒子留在廣州,廣州重建讓他們自己謀個差事,建康就不要去了,至於為什麽不讓去卻沒有說。


    李氏剛看完信,就有下丫鬟過來報信:“大夫人,老太太那裏出事了,您去看看。”


    李氏眉頭微皺,這又是出了什麽事?她拿起桌上的兩封信就跟著丫鬟往靜心居去,她到的時候靜心居裏已經站滿了人,各府的主子都到了。看見她來,袁氏馬上湊了過來:“大嫂,你可來了。”


    李氏不解地問:“可是老太太出了什麽事?”


    “說是口鼻都歪了,陳大夫正在裏麵。”袁氏心急如焚,老太太如果有事,二房要怎麽辦,二老爺是個扶不起的阿鬥,如今連府裏的庶務都支應不起來。


    “怎會如此?今早看著還挺好的啊。”早上大家過來請安的時候老太太看著還康健,陳大夫說玉璋馬上就要醒了,老太太還高興地讓廚房中午給各房加了菜。


    袁氏搖了搖頭:“這要如何是好?”


    “先看看吧,等陳大夫出來。”


    站在角落裏的三夫人卻一直向木長直使眼色,木長直卻避開她的目光,氣得馬氏臉紅脖子粗。


    大家等著焦急,索性沒過多久,陳大夫就出來了。


    眾人一擁而上:“老太太怎麽樣了?”


    陳大夫拿出一張方子,歎了一口氣:“是癔症,讓下人先熬藥吧,老太太已經睡了,醒了也就讓人喂藥。”


    “癔症?”袁氏大叫一聲:“那能好得起來嗎?”


    陳大夫搖了搖頭:“好不起來了,隻能用藥把命吊著了。”


    袁氏頓時嚎啕大哭:“娘親啊,你怎麽得了這麽個病啊,你不在了,木府要怎麽辦啊。”


    大夫人也有些傷感,接二連三的打擊就是她也受不了,更何況是老太太呢。


    三夫人低著頭看不清她的神色,肩膀一聳一聳的,顯然也在哭泣。


    傍晚時分,所有人都接受了這個事實。大夫人看靜心居亂糟糟的,就把木筱叫到了外邊,拿出一封信:“這是你父親寫的,今日才到,你看看吧。”


    木筱趕快打開心,一目十行地看下去,喜極而泣,直接跪在李氏麵前:“母親,謝謝你,謝謝。”


    李氏扶她起來:“先起來吧,你在木府呆的時間也夠長了,你家裏還有一堆事,明日收拾東西就回去吧,說不定等你回家了,炳輝也已經回去了。”


    木筱有些茫然無錯:“可是祖母......”


    李氏露出一個笑容:“你放心,這府裏有我和你兩位嬸嬸,我們會照顧好老太太的,你放心回家去吧。”


    木筱被李氏勸住了,整個木府多災多難,真是耗盡大夥的心血。


    李氏進了屋子,用手壓了壓:“從今日起,我們三妯娌就輪流在老太太屋裏值夜,今晚就從我開始,然後是老二、老三,沒問題吧?”


    李氏是大嫂,就算大家有意見也不敢提,都附和著答應了。李氏見時間不早了,就說:“那沒事了,都回去休息吧。”


    眾人散去了,靜心居裏才安靜下來。李氏坐在羅漢床上,看著已經泛白的門簾子,老太太倒下了,得了癔症的人和瘋了沒有兩樣,往後隻怕是好不了了,她在心裏埋怨,就不該回廣州,在建康呆了那麽久都相安無事,回了廣州家裏的事就沒有消停過,連蕭老太太都去了,想來想去,李氏更加不想呆在廣州了,可是木長青又囑咐他們不要去建康,她不禁地有些頭疼。


    蘅蕪苑裏,木長直一回來就對馬氏怒目而視:“你做什麽?”


    馬氏的臉色沒有一點悲傷,拉著木長直說:“老太太發了癔症,我們三房分出去怎麽樣?我早就受夠了這種日子了。”


    木長直愣愣地看著馬氏:“老太太剛病了,你就要分出去,是要讓我被戳脊梁骨嗎?”


    馬氏也有些歇斯底裏:“戳脊梁骨有什麽了不起的,我們這些年過的是什麽日子你自己不知道嗎?我們就算了,源瑜呢,他是家裏最聰慧的孩子,就是因為上不了族譜,連科舉都考不了,往後是不是隻能和你一樣入不了祖墳,當不了官。”


    想起他們唯一的兒子,木長直也有些心疼,但是他能做什麽,他是庶子,連他都上不了族譜,更何況是他們呢?


    馬氏今日似乎要把所有的委屈都說出來:“還有昕兒的事情,老太太現在得了癔症,我們分出去,昕兒的事情就能這樣不了了之,否則玉璋醒了,大嫂肯定是要給她做主的。”


    “昕兒做錯了事就應該收到懲罰。”


    “老爺!”馬氏幾近崩潰:“老爺啊,我們是你的仇人嗎?是嗎?你從來不為我們考慮,兒子、女兒,你都不放在心上,你為整個木府犧牲至此,但是誰體諒過你,除了問你要銀子就是銀子。我情願不要木府的庇護,情願不要富甲一方,我隻想一家人安心地住在一起,不要終日提心吊膽。”


    木長直看著痛哭流涕的馬氏,聽著她的控訴,他動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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