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的嬉笑聲中,容廣的臉色簡直不忍卒視。曾夫子寬厚,瞧了瞧他,對眾人言道:“這一場的結果已出,我們族學還有要事處理,這便關門謝客了。”


    蔣夫子的心情瞬時複雜難言,曾夫子這話就等於宣告這最後一場是自己這方輸了,沒想到,沒想到他們昭正書院進京以來第一次輸,居然是輸給這麽一個小小的族學。


    想到今晨他和許院長幾人商議時的漫不經心,蔣夫子一陣難堪,回去之後他該如何向院長交代?


    他正在左右思慮,忽然見容廣一臉惱羞地拍桌,衝崔行初吼道:“我還沒認輸!你叫什麽名字?我要再與你比過!”


    蔣夫子臉上一僵,廣兒急躁了,此時閑人眾多,再比下去萬一又輸了,局勢就越發不可收拾了。


    隻見對麵的圓眼睛小姑娘一副無語望天的表情,連連擺手:“不比了,不比了,我是個學生,又不是個茶館唱曲兒的,而且我很忙,沒有檔期的。”


    容廣還要再鬧,蔣夫子趕緊出聲製止,與曾夫子急聲告辭,連拖地拽地帶著容廣離了崔家族學。


    崔行初因為《開門紅》受了曾夫子和小夥伴們的點讚,美滋滋地下了族學回家,瞧見母親謝氏正在給父親崔瞻熨著官袍,才知道在祖父的周旋之下,父親的任職終於定了下來,去禮部。


    她回到房間,便招呼春華、實秋翻起了繡樣冊子,準備繡幾條腰帶給父親戴。


    白二娘在一旁插不上手,隻得給她仨倒了茶水。她想著白天所見,黑若點漆的雙目中一陣好奇:“小姐白天唱的曲子真好聽,是青縣那邊的嗎?”


    崔行初從繡樣冊子裏抬起頭:“二娘你覺得好聽?那曲子會不會……額,會不會顯得奇怪啊?你看那個昭正書院的人都彈不出來。”她今天高調了一把之後,心裏微微發虛,咱可是穿越者,泯然於眾人才是最好的保護,也不知道那首《開門紅》與這個時空的曲子相比,有沒有顯得離經叛道。


    白二娘搖搖頭:“我曾聽過別的地方小曲,有一些也是跟咱們京城的大不相同,比如南丘那邊就有種民謠,唱的又快又含糊,我以前聽時什麽也聽不懂。小姐今天唱的曲子,又喜慶又熱鬧,歌詞也很明白,讓人聽了便心生歡喜。小姐,您得閑了能再唱一遍嗎?我學會了,以後走鏢的時候唱給鏢局的兄弟們聽。”


    崔行初聽了白二娘不覺得奇怪的話,心中暗舒了一口氣,痛快地應了她:“這有什麽,春華,你去拿紙和筆,我再唱一遍,你把歌詞寫下來給二娘。”


    白二娘大喜,連忙蹲膝行了個禮:“多謝小姐。”


    春華取過紙筆,崔行初果然教著白二娘唱了幾遍《開門紅》,因為隻有春華、實秋、白二娘這些自己人在,她比白天在族學時更放得開,唱到興起,還滴滴哇哇模擬了幾聲嗩呐聲作伴奏,把春華、實秋笑個夠嗆。


    白二娘將寫著歌詞的紙小心翼翼地收好,回到自己房間之後,從床底下拉出來一個鴿籠,取出一隻白羽紅瞳的信鴿,將一張小紙條與這紙塞進鴿子腿上的鐵管裏,從窗口看了看四下無人,便將鴿子放飛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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