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破曉,風卷簾幔,一夜未曾好好休息的許天勝打著嗬欠走到大廳,見秦少白正老神大大的坐在廳中,許天勝便氣不打一處來。


    昨晚紅七受傷救治雖算及時但仍不可避免的發了燒,雖說照顧人的不是他可紅七是在他屋中啊!


    好歹是別莊的主人,他總不至於去廂房睡吧?


    折騰了一宿天蒙蒙亮時才睡去,結果這人的另一個屬下又來接人了,等把人送走再想睡卻是翻來覆去怎麽也睡不著了,許天勝心中一大早便窩了一肚子火。


    如今見著秦少白那是怎麽看怎麽不順眼。


    “秦公子怎麽還親自來吃早飯了呢,真是招待不周啊鄙人應該派人親自給您送到廂房啊。”


    大廳內眾人皆被他這陰陽怪氣的話調弄得一怔,知道內情的旬陽端起茶水抿了一口,含笑的目光落在秦少白身上。


    秦少白促狹的看著許天勝:“是許叔親自送嗎?”


    許天勝:“……”


    還蹬鼻子上臉了啊!親自送?美得死你!


    秦少白轉著茶盞又補充了一句,“或者旬陽公子送也行啊。”


    旬陽一口水卡在喉嚨嗆得直咳嗽,蛇鷲瞅瞅他又瞅瞅秦少白。


    這情況不對啊。


    秦少白不動聲色的回了一個挑釁的眼神給旬陽,本公子的好戲有那麽好看的嗎?


    旬陽噎了一下,麵色卻是溫和如常。


    “秦公子說笑了,不過若是秦公子想吃旬某送來的早餐,旬某必不推辭。”


    秦少白笑著站起身,“那就麻煩旬陽公子將早飯送到我的廂房了。”


    說完也不待眾人反應便走了。


    旬陽:“……”


    我真的隻是說說!


    許天勝:“……”


    沒見過這麽能蹬鼻子上臉的!


    “旬陽公子,你別介意,少白、少白……”


    許秉有心想替秦少白說兩句,話至嘴邊卻不知該怎麽給他辯解,這事做的……著實有點欺負人啊。


    旬陽溫和的笑了。


    “我給秦公子送就是,還請管家拿一個托盤來。”


    管家從愣神中反應過來,“老奴去送就好,哪能麻煩旬公子。”


    管家小心翼翼的說著,心中卻是哀嚎不已,秦公子雖是說讓旬公子送可他哪真敢讓旬公子去送?


    都是別莊的客人,兩人鬧了不愉快他們做下人的還要跟著鬧不成?


    旬陽含笑看他哪有半分動氣的跡象,真真的公子如玉。


    “秦公子既想吃我送的早餐,那在下送就是,管家不必多慮。”


    “這……”


    管家為難的看了許天勝一眼,見許天勝點頭便不再多說什麽。


    “老奴這就去拿。”


    “爹!”


    “叔叔!”


    蘇酒與許秉自然也看見了管家望許天勝那一眼,頓時不淡定了,秦少白胡鬧,怎麽爹(叔叔)也跟著他胡鬧?


    許天勝朝他們微微搖搖頭,他感覺旬陽這人可不會這麽輕易吃虧,雖然臉上笑意溫和的很,他卻感覺那笑容下麵是一隻身經百戰的老狐狸。


    管家很快便回來了,旬陽取了一些吃食放入其中,許秉看得眼直抽抽……旬陽拿的全是秦少白不喜歡吃的。


    許秉試探得問他,“要不,還是我去送吧?”


    旬陽笑意不減,溫和的看他一眼。


    “不必,秦公子開了口旬某自然是要滿足他的。”


    蘇酒拉了拉許秉,朝蛇鷲那邊努努嘴。


    她就奇怪了,按照平時秦少白要是這麽作妖到旬陽身上,蛇鷲不就早炸毛了嗎?


    這個時候他難道不該是一邊讓旬陽不要去送勞什子早飯一邊大吼著不要理秦少白那個龜孫子嗎?


    怎麽今兒卻是安安靜靜的坐在那一言不發呢?


    許秉順著蘇酒望去,果然見蛇鷲坐在旬陽身邊……拿著一個饅頭吃得起勁,仿佛沒聽見之前秦少白說了什麽現在旬陽又在做什麽似的。


    許秉傻眼了,蛇鷲素來對旬陽維護的很,今天是咋了?


    早飯的吃食沒有午飯種類繁多,旬陽很快便選好了,許秉望了一眼。


    嗯,除了米粥其它全是秦少白不喜歡吃的。


    旬陽端起托盤,垂首看了一眼吃的正歡的蛇鷲。


    “巴豆粉還有吧?”


    蛇鷲放下饅頭咧嘴一笑。


    “多的很!要三天的量還是五天的量?”


    蛇鷲默了一會,“一天的量就行。”


    蛇鷲撇撇嘴,不情不願的從懷裏掏出一個紙包,打開紙包往米粥中倒了少許,還很貼心的用湯勺攪拌了幾下。


    “就該讓那龜孫子拉個三天五天的,他以為他是誰啊?就算是天王老子也不能指使我們小……旬陽!”


    蛇鷲看著陰沉了臉色的旬陽堪堪把那諢號收住,這裏可還有好幾個活人呢,他要是真把那諢號說了出口旬陽非把他滅口不可。


    許天勝等人:“……”


    這裏還有這麽多活人呢!你們做壞事也不用這麽明目張膽吧!


    旬陽麵色不善的盯著蛇鷲,直把蛇鷲盯著直哆嗦,才開口好心“解釋”了一句。


    “許家別莊不是君子寨,我們不能讓許堡主太難做。”


    蛇鷲恍然大悟的應了一聲哦。


    許天勝:“……”


    你們以為這樣就好做了?


    不過……怎麽有點高興呢?


    許天勝頗為欣賞的看了旬陽一眼,“好小子,有前途啊!”


    旬陽謙虛的低頭,“許堡主過獎了。”


    許天勝轉著目光瞅了蘇酒與許秉一眼,笑得像隻奸詐的老狐狸。


    “阿秉阿酒,過來把早飯吃了,待會陪我切磋切磋,讓我看看這麽久你兩功夫長進了沒。”


    蘇酒許秉;“……”


    感覺你沒安好心。


    蛇鷲咬下一大口饅頭,含糊不清的說道。


    “我也來,好久沒動手骨頭都要生黴啦。”


    許天勝笑著給他打了個眼色,“好啊,一起來。”


    蛇鷲奇怪的看他,“你眼抽筋了?”


    許天勝:“……”


    好吧,知道你就是單純想打架了。


    旬陽端著托盤去了秦少白的廂房,秦少白看著滿滿的食物眉梢一挑。


    “旬陽公子還真是一點虧都不肯吃啊。”


    “旬某以為我端來的東西秦公子是不會吃的,所以刻意選了秦公子不喜歡的食物,難道不對嗎?”


    秦少白笑著看他,“誰說我不吃?我既然敢讓旬陽公子送早飯那就有吃的膽量啊。”


    秦少白盛了米粥吃,漫不經心的說著。


    “某些人賴在別莊似乎很久了啊。”


    旬陽笑著看他,“秦公子也一樣。”


    秦少白喝了就這芹菜小炒吃了兩口米粥,無奈的指了指自己。


    “別莊的主子是我叔啊,不過旬陽公子親自送來的早飯味道果然是不同的。”


    秦少白說著還舉起碗朝旬陽遞了遞。


    旬陽笑了。


    加了料的當然不一樣,不過……好像菜裏也該加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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