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有些女子為了保住男人的愛寧願永遠失去做母親的資格也要用蘺草增顏色。


    蘺草畢竟是外邦之物,又隻在女子中口口相傳,是以李太醫並沒有診出中毒。


    然而溫婉卻一下子看出來了,前世溫柔曾想用蘺草害她,詭計敗露,溫婉氣不過就讓人給溫柔喂了蘺草,然後,然後就親眼所見蘺草的恐怖詭異。


    永生不忘。


    所以當溫婉發現溫玉也中了蘺草,真是驚了一身冷汗。


    即便溫玉想借病逃離皇權壓迫也不會選擇這麽絕決的手段。


    溫婉第一反應就是曉情閣有內鬼。


    因為蘺草還有一個特點就是發作急,溶性快。


    假設溫玉看準時機自導自演了一場驚厥昏迷,以溫玉對於藥材的了解是完全可以做到天衣無縫的。


    然後這個計劃被有心人知曉,將計就計,趁著溫玉昏迷給她下了離草的毒,待兩日後燒退清醒時蘺草之毒已散盡,溫玉即便再了解藥性,醫術再高都探查不到曾中過這種毒。


    如此就成了一場懸案,溫玉不會知道曾有一個人已經將她的身體傷透。


    是誰在暗中加害於她?


    按照前世的軌跡,溫玉入宮為妃,獨得帝寵,媚名傳世,因身帶異香而封名為香妃,然而如此盛寵的妃子卻從未有過身孕,從這些傳言可以看出前世溫玉應該也中過蘺草。


    溫玉不能有身孕得利最大的至少有兩人。


    皇後,她招溫玉進宮隻為牽製日益得寵的胡姬,並不願意看到溫玉也誕下龍子。


    大丫鬟紫鸞,前世她是溫玉最得力的人,後來更是為了替溫玉固寵誕下龍子,不過據溫婉所知,紫鸞爬上龍床後就露出了獠牙,要不然溫玉也不會等她生完孩子就把她給弄死了,所以紫鸞的忠心實在有限的可憐。


    然而無論害溫玉的幕後黑手是誰,下手之人左右出不了曉情閣。


    溫婉讓晴兒給她們帶話就是想詐詐看有誰行為異常,又讓她們分開關押,也斷了她們的後顧之憂,畢竟沒人看到是誰告了秘。


    溫婉看著躺在床上的溫玉,十分心疼,難道這就是紅顏薄命嗎?因為溫玉太優秀所以注定一生坎坷?


    晴兒回來的時候還帶了一個人。


    溫婉仔細想了一下,才想到是叫紫鳶,好像在曉情閣地位也很高,僅次於紫鸞。


    然而行事非常低調,以至於溫婉幾次進出曉情閣,對她竟然沒什麽印象。


    再看她竟然連想都不想直接跟著晴兒過來,溫婉眯了眯眼睛,是個精明的丫頭。


    “你想對我說什麽?”


    紫鳶一進門就跪在地上,並沒有回答溫婉的話,而是問道,“大小姐可是不僅驚嚇發燒這麽簡單?”


    嗬,夠直接的!溫婉挑眉,“你說呢?”


    紫鳶認真的看了看溫婉的表情,然後盯著床上的溫玉緩緩開口,“大小姐確實吩咐過我們她身體不適,不用驚動老夫人,而小姐歇下時也確實並沒有這麽嚴重,可不過就是幾息的功夫,小姐就已經昏迷不醒,現在想來還是有些蹊蹺。”


    溫婉站起身,走到紫鳶眼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大姐姐歇下後誰在近前伺候?剛剛又是誰喊破有人要掀大姐姐的帷帽?”


    紫鳶一雙眼睛坦蕩蕩,“都是奴婢。”


    “哦?”溫婉揚揚眉毛,這可有點賊喊捉賊了呀?


    “並不是,帷帽的事是大小姐睡前吩咐的,讓奴婢在適當的時機說這句話,”紫鳶盡量讓自己的敘述更客觀,道,“今日奴婢當值,小姐歇下後奴婢一直守在外屋,中間梧桐來找奴婢說紫鸞肚子痛,讓奴婢去看看,她幫忙在小姐跟前守了半個時辰。”


    並沒有等溫婉發問,紫鳶已經解釋道“奴婢懂些醫術,一些頭疼腦熱的她們都願意找奴婢給看看,梧桐也是很得大小姐信任的丫鬟,平時裏和我們一起輪值近身伺候小姐。”


    溫婉點點頭,梧桐她知道,是個活潑爽朗的丫鬟,說話辦事都颯列,確實很得溫玉喜愛。“你覺得事出在你去看紫鸞的這段時間裏?那梧桐的嫌疑最大?”


    紫鳶搖搖頭,“若說嫌疑,我這個一直守著小姐的嫌疑更大,奴婢隻說自己知道的,八小姐心中自有公斷。”


    “你倒是相信我?”溫婉冷笑。


    紫鳶並不在乎溫婉的態度,“既然老夫人都相信您,奴婢又有什麽可不信的。”


    伶牙俐齒,機敏又識時務。


    溫婉在心裏給紫鳶定了位,“還有什麽可疑的一並說了吧,時間不多,最遲明早我就得給祖母一個結論了。”


    紫鳶認真的想了想,搖頭道,“沒什麽了,奴婢回來後特意看了小姐,小姐睡著,一切正常,此後直到皇後娘娘的人來,也無人再踏足曉情閣。”


    “你回來後怎麽確定當時大姐姐沒有昏迷?”


    紫鳶愣了一下,遲疑道,“奴婢不確定,可當時小姐睡顏正常,並未發熱,應該不會昏迷吧?”


    應該?這個詞太想當然了,溫婉擺擺手,讓晴兒帶紫鳶回去。


    吩咐道:“你再挨屋子遛一圈,每人發下筆墨,讓她們把從大姐姐下車一直到現在,每個人在什麽時辰都做過什麽事,有什麽人可以作證全都寫下來,告訴她們凡是有口供對不上的就讓護衛刑審,直到審明白為止。”


    紫鳶驚恐的看了溫婉一眼,提醒道,“還是讓婆子刑審吧,護衛畢竟是男人,被他們審過,可就沒臉見人了。”


    “主子已經躺在床上了,她們還敢互相包庇隱瞞,這種奴婢你覺得還有活著的必要嗎?”溫婉的眼神冰冷,完全不把婢女的性命當命。


    紫鳶垂下視線,應“是。”


    時間急迫,溫婉根本沒有心情顧慮婢女們情緒以及性命。


    蘺草一株為一整體,葉為毒,根為藥,隻有找到下毒之人,找到溫玉吞下的那株蘺草的根莖才能挽救溫玉終身不孕的慘劇。


    否則,待明日太陽升起,大羅神仙也救不了溫玉了。


    明早,不是要給祖母一個結論,而是明早過後一切皆成定局。


    不過紫鳶的話也提醒了她,殺再多的人如果救不了溫玉也是無濟於事,太狠了隻怕有些人還沒反應過來。


    “告訴她們,如果還有想對我說的話,拿著寫好的口供來找我,這是最後的申訴機會,否則我會讓祖母的護衛問出所有我想知道的事。”


    有了溫婉最後一句話,紫鳶鬆了口氣,還好溫婉並沒有被仇恨蒙蔽目光。


    不然曉情閣得血流成河。


    出了門,紫鳶拉住晴兒的手,“晴兒姑娘,雖然平時咱們私下裏沒有接觸,但我也知道你是個善心的人,勞煩你去梧桐那時,如果梧桐不肯鬆口,請務必好好勸說,一定讓她來見八小姐,一切拜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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