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風將鄭三碗的心理摸得極透,餘南南將他找來說了說以後,鄭三碗一口同意了下來。不僅如此,此後這項合作的開展,更加證明了晉風的才略有多麽強大。


    食客的心理正如他預料的一般:鄭三碗絕妙的廚藝,讓餘南南的醬油、醋等調料還有其他的豆腐、粉絲等食材,發揮出了十二分的美味。他們在驚歎鄭三碗還有他徒弟的手藝的同時,也了解了餘南南製作出來的這些東西。


    所以,幾乎在鄭三碗的酒樓飯莊推出由這些調料製成的菜肴的同一天,餘記豆腐鋪的各種食材銷量都開始暴漲。而當他公布菜譜的時候,前來購買的人更是像開了閘的洪水一般。餘南南隻恨調料的製作周期太長,否則的話,她的收益還會更多!


    因為現在餘南南已經不習武了,再加上豆腐鋪的生意最近紅火到了極點,所以她絕大部分的時間都撲在了豆腐鋪上。而晉風雖然大部分時間都會陪著她,但是有些時候,他也會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離開,留她一個人在豆腐鋪和夥計們忙活。等到天黑打烊以後,他再去將餘南南接回來。


    這一天晉風又被什麽亂七八糟的事情纏住了,沒有陪餘南南一起過來。這件事似乎很是重要,等到這一整天的配額都賣完了,晉風也沒有出現。


    如果是從前的話,餘南南就會自己一個人大搖大擺地回麓山學院了。可是自從晉風那次威脅以後,即使現在他們兩個人的相處極為和諧,餘南南也不敢逆他的意了。所以她沒法離開,隻能乖乖地在店堂裏等著。


    她等得無聊到了極點,都快成了望夫石了。可是繡繡見餘南南留了下來,可樂壞了,纏著她讓她看自己最近學寫的字還有繡的刺繡。餘南南正好閑來無事,就跟她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打發著時間。


    就在她們兩個人打打鬧鬧的時候,豆腐鋪的門被推開了。餘南南雖然有些舍不得繡繡,但是能夠早點回到麓山學院數錢,她也是相當高興的。


    “晉--”餘南南抬起頭,剛想叫晉風的名字,卻發現來人並不是晉風。


    餘南南愣住了。並不隻是因為這個來客是個完全的陌生人,還因為他的長相······實在是驚為天人。


    這人一進來,餘南南隻覺得店堂都亮堂了起來:他的身形極為清瘦。但是與晉風蘊藏著力量的瘦削不同,他一個身高體長的男子,竟然有了幾分弱柳扶風的意思。


    但更讓人稱妙的,還是他的麵龐:眉毛、鼻子、嘴唇都堪稱完美,每一個弧度都恰到好處。恐怕隻有造物主一刀一刀地親自刻出來,才能做到這樣的毫無瑕疵。尤其是一雙水光瀲灩桃花眼,明明做沒有任何表情,卻讓人覺得他在對自己微笑。而這微笑,美好到讓人飲過酒一般微醺。


    餘南南被美色吸引,眼睛直了幾秒才回過神來。她趕緊掩飾地咳嗽了一下,引得對麵的美男子一陣輕笑。餘南南隻覺得丟了臉,對帥哥的好感度立刻刷刷地往下降,連帶著抵抗性也強了不少:不就是臉好看一些嗎?有什麽大不了的!其實仔細看看,還沒有她們家繡繡漂亮呢!


    美男子像是見慣了這種陣勢,對餘南南態度的變化並沒有怎麽在意。他在門口站著,隨意地打量了一眼,開口問道:“姑娘,你家掌櫃在嗎?”


    不得不說,這人的聲音都是極為動人的。清冽而沉穩的聲線,像是絲絲的春雨,將人心都滋潤了起來。


    但是餘南南已經從美色的吸引中掙脫了出來。為了讓自己的抵抗力更加強大一些,她還特意多看了幾眼繡繡精致的小臉。所以現在,餘南南聽著來者的話,沒有心動不說,臉都黑了下來:“不在!”


    真是的,她才是餘記豆腐鋪如假包換的正牌掌櫃好嗎!她承認自己確實是沒有晉風看上去妥帖靠譜,但是這一個個來人都把她當空氣,真是氣煞她了!


    美男遺憾地搖搖頭,倒也沒有再提過多的問題,而是徑直走到餘南南身旁想要坐下。


    這張桌子原本可以容納四個人,但是餘南南和繡繡各自霸占了靠外的兩個座位,想要進到裏麵的話就不太容易了。但是她們兩人又沒有要讓位的意思,美男子隻能在桌旁尷尬地站了幾秒,然後便自覺地換了一張桌子。


    他坐下以後,還不忘嫌棄地掃一眼桌麵,似乎是覺得這些毫無裝飾的木頭桌子太過粗鄙了。“你們這裏都有什麽拿手的菜?統統來一份。”


    他嫌棄桌子的表情,再次讓自己在餘南南心中的形象大減。所以餘南南聞言以後,並沒有起身,而是懶洋洋地坐著回答道:“客官您今天可來晚了,我們的東西啊,全都賣光了!如果還想嚐嚐鮮,下次您要早點來。”


    來客雖然容貌極佳,但也不是個遲鈍的草包。他立刻察覺到了餘南南的冷淡,忍不住微微笑起來。他既不回應餘南南略帶無禮的回答,也不起身離開,反而是饒有興趣地打量著餘南南:“不知姑娘在這裏,是做什麽的啊?”


    餘南南聳聳肩:“賬房,管賬的。”對於這個身份,她適應地如魚得水。


    “這樣啊······”來者若有所思,“既然姑娘是賬房,對估價之類的,一定也很熟練吧?那姑娘覺得,這間破破爛爛的鋪子,值多少錢呢?”話說完了,他還嘖嘖地歎著,對豆腐鋪的厭惡好像已經難以言表。


    餘南南差點拍案而起:這是怎麽一回事?又來了砸場子的了是不是?上一次鄭三碗的徒弟想砸場子,是出於嫉妒,想給他師父長長威風。他倒好,嫌棄不說,還敢直接問多少錢,是想直接拿錢砸她還是怎麽樣?


    如果是以前,她看在錢的份上也就原諒他的冒犯了;可是最近她的金庫頗豐,硬氣得很,根本不在乎這些身外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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