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誰啊這麽調皮,一平台的五脈大佬也敢這麽開玩笑。


    不過雖然不知道是誰在這種時候還有這麽好的心情開玩笑,但至少說明台階上沒有出現什麽意外。


    來人的聲音聽著也就幾十步台階的樣子,果然不一會,紛亂的腳步聲就越發明顯,聽起來是來了一波人。海言等人身後隊伍,最頭上的都是木脈弟子,想來這一批人該是最早下來,平台上的眾人就都不約而同的看了一眼梅表小姐,也不知道她要怎麽像木脈弟子解釋孫慶之死,但看對方氣定神閑的樣子,倒不像是有所擔心。


    很快的,之前調皮回話的人終於轉過了台階踏上也平台。


    看著那張調皮的臉,這一次幾乎是所有的人都受到了驚嚇。


    “怎麽是你?”葉光複臉色難看的說道:“我的人呢?”


    “不是告訴了你,沒有嗎?”被葉光複厲聲喝問,疾步而來的火長老長笑道:“台階上沒有人,就是說,你的人,一個也沒有了。”


    火長老這樣說完,便來到了台階上,給身後跟隨的人下台階讓出了地方。


    跟隨他而來的人們,一個個的也都走了出來,人數不多,20來個,個個身上都帶血……


    葉光複的臉色都鐵青了。


    竟然全是火脈的弟子。


    因為這些火脈弟子每一個之前都受過拷問,所以人人身上都帶著血也是正常的,可是分明每個人的身上都有新濺出的血,那麽這些血是誰的,就不言而喻了。


    “我的人?還有木脈?怎麽可能?”葉光複臉色蒼白的退後了兩步。


    按著葉光複當初的排法,木脈居中,火脈被金脈包圍著走在隊伍最後,若還有生還者,就算是逃跑,也該跑在火脈的前麵,如今火脈一行人都到了,金木兩脈卻無人至此,果然是如同火長老所說,真的是已經“沒有”了。金木兩脈加起來近70人,怎麽可能會被捆綁看押著的火脈幹翻?


    火長老多看了葉光複一張受到打擊的臉,才冷哼道:“這有什麽不可能的?那石刻之上不是清清楚楚的說過了嗎?若非是選定之人,可是後果自負的,你以為憑著你這種雜草,若不是跟在兩位聖女身邊,怎麽可能平安走到此處?”


    這樣說著,火長老便向著鍾曉欣與梅表小姐依次行禮致意。


    鍾曉欣:“……”


    怎麽還有自己的戲份了?


    講真,她看到火長老的時候也一樣是萬分的驚訝,要不是確實有些好奇火脈做了什麽?金木兩脈又承擔了怎麽樣的後果?她早就給抹脖子了好吧,能允許對方這麽給自己加戲份?


    “你……什麽意思?”鍾曉欣皺眉問道。


    “到了此時,真人何必還不肯明說呢?”火長老長笑道:“之前在墓中同木聖女結盟時我便已經被告知了,真人的真實身份.其實白蓮五脈中,唯有我火脈一向生活平穩,因而受到其它幾脈的嫉妒,我們火脈早就心有投靠新朝之意,隻是苦於沒有資產、門路罷了,多得木聖女告知真人招攬之意,更幸得真人承諾我族可自行挖掘火脈寶藏,我已經決定帶火脈全族投靠真人了。”


    “啊……這個……”鍾曉欣沒想到自己藏了這麽久的身份竟然這個時間被人點破,不由得看向了葉光複。


    火長老有一點說的極對,先不管說火脈到底是真投誠假投誠,至少絕對不會投降鍾曉欣的金脈一行人,已經被幹掉了,好像……真的……可以把葉光複綁一綁,改換旗號進去了。


    “睛大人……你……你是……朝廷的人?”葉光複難以致信的看向鍾曉欣,看來繼金脈全體覆滅之後,鍾曉欣的背叛給他的打擊更大些。


    “嗯啊。”鍾曉欣有點不好意思的點頭。


    葉光複再怎麽有野心有算計的想利用她,平日裏對她都還算義氣和照顧。


    結果關鍵時候反倒是鍾曉欣將人給無間道了一把,總覺得看葉光複的現在的神色和臉色,感覺他才是小說女主角呢,一片癡心被辜負的那種,明明鍾曉欣也沒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麽,莫名就被他瞅的有點不好意思了。


    “哼,有眼不識泰山。”火長老大聲說道:“這一位就是大晉朝唯一的親王正妃,也是升龍觀國師關門弟子,聖上親封的顯聖真人,更是鍾家嫡出的小姐,若不是為著你等逆賊,豈會屈尊降貴至此地。”


    說完又對著鍾曉欣施禮道:“真人有所不知,您出身的鍾家,正是當年火脈在京中的祖庭,鍾家大湖所埋之神兵利器,正是為我火脈一係所有,真人與我火脈,早有這樣的天緣。這些年白蓮幾脈分裂凋敝,我們火脈又偏安一隅自給自足,早沒有了爭霸之心,隻是舍不下這寶藏中,幾件先祖親手鍛造的物件罷了。這一次隻要饒得性命,我族願意唯真人馬首是瞻,到時火脈之寶重見天日,自然也是要獻於真人的,隻求真人引見,讓我族能夠於端王或聖上身邊服侍,也算是全了我們報效新朝之心。”


    火長老這樣說完,身後的一眾火脈子弟也同聲道:“願唯真人馬首是瞻”、“願報效新朝。”


    這一波很可以,不但給自己加了戲,戲份還挺足。


    鍾曉欣以前光見過火長老仗著火脈貴血多,目中無人,又或怒火中燒火大罵人的樣子,哪想到這個口才還真不錯,算盤更好。


    火脈本來就不像其它幾脈,大楚亡國後慢慢變為末流或者不入流。火脈精通製窯,聽這意思對打鐵也有一定的心得,算是手工藝人,若想安安穩穩的生活並不難,以前心向白蓮,甚至還想著有著一日可以借白蓮恢複過往的榮光,隻不過如今被金木水聯手坑的,全族精英都變成了階下囚,可見就算葉光複真得了什麽好處,也不會給火脈好日子過,倒有可能會讓他們滅門。


    這樣梅表小姐隻要消消告訴火長老,鍾曉欣的身實身份,那麽她做為這隊伍中最大的殺手擔當,又處於同葉光複完全對立的立場,火長老幾乎不用考慮一秒,也知道想活命的話該怎麽選擇。


    至於梅表小姐承諾的火脈寶藏之事,看來火長老也明白鍾曉欣根本沒可能讓他真的帶走,雖然話裏話外一直強調那是火脈寶藏,但不也已經講了要獻出來了嗎?


    隻要鍾曉欣別落井下石、過河拆橋,到時候就算寶藏沒了,以鍾曉欣的身份,以及與皇室的關係,手指縫裏流出點來,就足夠火脈過的比現在還要更好了。不敢想向大楚時權傾天下,但獻寶之功有前,至少在江南一地,讓他們的窯場與官府做買賣總沒有問題吧,這之後還有可能做皇商,一個不小心再嫁個貴血的妃子進皇室……


    火長老都為全族考慮到200年以後了……這投誠是妥妥的真心。


    這一來整個墓中除了葉光複,就都是鍾曉換的人了……


    鍾曉欣有點不太忍心的看著葉光複搖搖欲墜的樣子。


    之前這個小夥子還在醒掌天下權和醉臥神仙榻之間猶豫著,思考哪一種是更好的選擇,然後一秒之後就失去了整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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