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說。”金桔怒道:“這兩間屋子傳聲效果這麽清楚,你一定是一早就聽到了,你若聽到我們講話,隻要高聲咳嗽幾聲提醒我們就是了,你根本就是有心偷聽。我們姑娘好心收留的人,你到底安的是什麽心,還不快說。”


    張氏突然一下哭了起來,慢悠悠的捧著肚子跪了下來,給鍾曉欣磕頭。


    “姑娘,我……我真不是有心的,我本來在床上坐著,久了有點累,就起來走動走動,到了牆邊,才聽著你們那邊似有說話的聲音,我也是吃了一驚,就是怕你們誤會,才想快點閃開,沒想到心急踢到了椅子,姑娘你信我吧,要是我說謊,就叫我……叫我肚子裏的孩子無法平安生下來。”張氏看鍾曉欣,柔柔弱弱,我見猶憐,一邊眼眶流著淚,一邊眼眶蓄著淚,別看她長相隻是清秀以上,但這種風情,給她增分不少。


    並且張氏說的話也很有道理,因為鍾曉欣和金桔還正在對話中呢,又沒有說完,也沒有挪窩,更沒有發現異常,若張氏真的有心偷聽,那亂動什麽,繼續聽就是了。隻可能是張氏坐到靠牆的椅子上才聽到了一點對話,怕被人誤會,起身時搞出了聲音。至少金桔的臉色就緩和了下來,看來是信了,張氏可是拿肚子裏的孩子發的誓呢。


    可是……鍾曉欣不信。


    玩眼淚這招她才是行家,這種裝白蓮花的舉動她幹過不隻一次了,而且鍾曉欣別看被金桔用智商吊打,可是她到底是這世間唯一一個修仙者,之前還曾於七情中參破了五情,對人的情緒感知是比較敏感的。


    張氏說這些話時,臉上的表情如此的惶恐不安,但其本身卻沒有絲豪不安的情緒,穩穩當當的,發誓時還知道避開自己,拿孩子發誓。


    張氏看著如此柔美,但其實並不是什麽小白花,之前她想以孩子感逼韓道士,發現無用後,又以手上所掌握的把柄語言威脅,才令韓道士生出了殺心的。


    金桔之前對鍾曉欣說,看張氏衣食無著,怕孩子生出來受苦,猶豫著是否打胎而被她所救。不過鍾曉欣當時就想,張氏能拿孩子跟親夫做交易,隻怕有心打掉孩子是真,她猶豫的或許是不知道落胎藥是否會對母體造成影響吧。


    總之張氏絕不是心善的婦人,她一定是有心偷聽,偷聽到一半,卻聽到令她慌知的詞,然後才弄出了動靜,金桔叫門的這會功夫,她已經平靜下來,自然又開始可以順利的說謊了。


    “別怕。”鍾曉欣看著張氏說道。“我明白,你現在無依無靠,想偷聽下我有什麽煩惱,也是想討好我,放心吧,隻要你真的能幫上我,我的身份和能力你也看到了,保你一世衣食無憂。”


    “這……謝謝姑娘,可是我真的沒有偷聽,並不知道姑娘心中有什麽煩惱,如果姑娘願意跟我說,我自然也願意幫著姑娘。”張氏說道。


    “好說。”鍾曉欣看著張氏,似笑非笑的說道。“你說沒聽到,那就沒聽到吧,況且也不是什麽緊密事,就聽到了又如何呢。你隻要能幫我打到五脈藏……就是前朝大楚的國教白蓮教藏下的五處寶藏,我自然不會虧待你。”


    張氏驚詫的張了張嘴:“五脈……什麽五脈藏呢,這是我第一次聽說這個東西,我……我該怎麽幫姑娘找到她呢。”張氏抬頭對鍾曉欣說道,神情全不似做偽,很真誠。


    “姑娘,張氏還懷著生孕,不如讓她先起來吧。”金桔說道。


    “金桔剛看著鍾曉欣,神情很想去扶張氏的樣子,就聽鍾曉欣說道。


    “你自然是知道五脈藏的,至少你手裏有相關的線索,第一條路,你坐起來,好好的將你知道的告訴我,我保你衣食無憂母子平安,第二條路,你就繼續跪著,跪到我許你起來為止,你剛剛不是發過誓了,若說了假話,就叫你肚子裏的孩子不能平安降生?唉唉唉,這生產時孩子在母親肚子裏出不來,母子俱亡的例子可太多了,我從來隻聽說保得住孩子的,還未曾聽說保得住大人的。你說,這兩條路,你選哪條?”鍾曉欣說道。


    張氏的臉色更白了。


    她是發誓若說謊,孩子不能平安,可是卻忘了,孩子不能平安降生,母親又怎麽可能平安,早知道她就該說孩子不能平安長大成人了……


    張氏看著鍾曉欣,不明白為什麽金桔都相信了她,鍾曉欣這看起來更為慈眉善目如菩薩般的姑娘卻這樣對她,金桔曾親口說過讓她放心,這位大姑娘是世上最心善的人的。


    “姑娘……我”


    “你可以多考慮考慮沒問題啊。一邊是國之寶藏的線索,不當吃不當穿,你不告訴我,我很可能一氣之下,讓你跪到死?一邊是你幫我找到寶藏,然後我錦衣玉食,你生活無憂。當然啦,你並不是我簽過賣身契的下人,你不願意幫我,自然也不需要一定聽我的話,你可以走嗎?不過你吃我的住我的還知道了我的秘密,我想想……金桔是不是沒告訴你,我的身份?那你問問她,若我想要打死一條人命,算是件大事呢還是小事呢?”鍾曉欣說道。


    張氏聽的瞪大了眼,鍾曉欣救她,同太虛觀和道士們走一路,金桔將她接了來,一看這整個大宅就幾個丫環,張氏就確定鍾曉欣一定是太虛觀哪位高道的外室,肯定比韓道士身份更高,更有錢。


    她看向金桔。


    金桔黑著臉,她如今也知道自己信錯了人,若張氏真是無辜的,根本不需要問鍾曉欣的身份,兩條路也隻有一條可走,如今她想問,自然是想在兩條路中選一條,並且是已經開始傾向於提供線索的那一條路了。金桔說:“我家姑娘,是未來的端王正妃。”


    張氏“啊”了一聲,嚇得坐在地上,不是道長的外室,而是親王正室,這樣身份的人,雖說沒有賣身契的罰她跪,真的想要她的命也是一句話的事啊。


    張氏深吸了一口氣,低頭道:“我願意將自己所知的線過告知姑娘。”


    鍾曉欣就點了點頭。


    這喜歡這種識實務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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