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銀杏帶著海鮮湯直直就到了二太太那裏,跪下就求二太太救救她家小姐,有人下毒要害死鍾曉欣。銀杏沒有說是中的是泄藥,隻翻來覆去說湯有毒,小姐快不行了,若小姐死了鍾家知道了二房毒死嫡女,隻怕是不肯依的,唬得二太太立刻就一邊請了大夫,一邊去查廚房,隻怕鍾曉欣真死了要帶累她的名聲。


    等到了大夫來了,二太太跟了一起來,聞著滿屋子屎味,才知道中的是泄藥,簡直哭笑不得,又不好怪罪銀杏說慌,就吩咐著老大夫給開了藥。


    老大夫給把了脈,又驗了海鮮湯,就說是不打緊,每日按時吃藥,休息下五天,調理好腸胃,自然就好了。小沈氏這看著鍾曉欣並沒有生命危險,鬆了一口氣之餘就又才想起來重陽宴的事情。


    “可是我家大小姐明天要去赴重陽宴啊,要若下不來床可……湯大夫,您給想想法子。”


    老大夫胡子直吹,這是想辦法就能解決的事嗎?“大小姐用藥的劑量實在太大,五天僅僅是指能下床而已,赴宴是斷不可能的。”老大夫常年在這些中等家產的人家裏走動,後宅的手段也知道些,估計若不是這宴會,大小姐還不會被人下藥呢。


    小沈氏這一次臉色是真的不太好看了。


    鍾家這次有三張帖子,然而現在定下要去的隻有四個人。


    白氏、1-3號小姐,其中白氏是領隊,2小姐正議親,鍾曉欣是相親,3小姐純路過。可是若鍾曉欣這相親的正主不能去了,對方護國公府還是會根據設定好的行程過來見見的,萬一要相中了她的三小姐可要她怎麽活?難不成當真要帶一群庶女上陣?可是這庶女也是女,而且講真,每一個都漂亮過她的三姐兒,這重陽宴也隻護國公府一家貴人,萬一這本來有貴人會相中她的三姐兒,卻被庶女又搶了眼了。


    小沈氏一時間是左也不是,右也不是,這一會的心裏,是當真將那下藥的人恨毒了。


    小沈氏這邊接了藥方,打發走了老大夫,又安排了人抓藥,另一邊想來想去,即怕護國公府會真個相中三小姐,又不甘心不讓三小姐去重陽宴,到底是狠下心,回撫風院取了一百兩銀子來,叫了身前的婆子過來,附耳仔細交待了些話,那婆子就領命去了,此事暫不提。


    鍾曉欣這邊因為是倍受小沈氏重視,所以也是第一時間就有下人出府抓藥熬藥,等到鍾曉欣這邊發散的人都有些意識不清的時候,藥就端到了麵前。藥味極苦,但鍾曉欣這時候都半步黃泉了,咕咕的喝了下去。


    一碗藥下肚,鍾曉欣隻覺得那苦味真是人間極品,藥效未見發揮,這味道先把鍾曉欣刺激的活過來了,再加上熱的要死的藥給從頭到腳激出了一身汗,鍾曉欣終於從這片迷幻菊花鄉裏尋回了一絲的清明,連忙的閉了眼,將藥汁入胃化血,又將這血導入到了四肢百骸,再再加速了一下下自身的血液循環。可也別說,這一來登時就舒服多了。


    鍾曉欣此時還是有氣無力,但說話總不成問題,叫了紫竹近前。紫竹這裏忙著照顧鍾曉欣,就把煎藥的活交給了銀杏,綺羅院裏一下子倒了兩個人,苦菊因為湯喝的少症狀輕些,可是也成了廢人一個。


    紫竹進了來,鍾曉欣問道:“那藥材是誰去買的?”


    雖然不知道是幾號的妹妹,但手已經伸到了廚房,又能拿到這麽特效藥一般的泄藥,鍾曉欣實在擔心這治療藥的品質。


    經紫竹說,鍾曉欣才知道藥是銀杏跟了大夫出府,就去了那老大夫坐診的藥堂裏拿的,一次性取了兩人份五天的量,這才放了心。


    “你將那藥取二包來。”鍾曉欣吩咐,等紫竹拿了藥,鍾曉欣深吸了一口氣,一樣樣的分辨著,鍾曉欣前世跟著爺奶長大,中藥喝過不少,但實物藥材還真沒見過多少,看來看去的,隻識得一味“三七”,因為這藥材被稱為“南國神草”,是補血良品,鍾曉欣曾見過奶奶買來泡著水喝。


    鍾曉欣想了想,就從那一塊小三七上又掰了三分之一的大小下來,然後將整包藥材裏的藥,不論認識不認識的,都一一放到了嘴裏,全部咯吱咯吱的咬碎( ̄~ ̄)嚼了下去。


    紫竹大驚阻止道:“小姐……這……藥不能生吃的。”


    大家說“該吃藥了”,可是誰家也不是把藥當饅頭來咬著吃,所謂的“吃藥”不過是煮了喝湯,是用不著牙齒的,紫竹以為鍾曉欣化身為人的時間短,不知道藥的吃法。


    然而藥材的藥效過水一煎,能融到水中隻十存其七,再被喝進到人體內,吸收不了幾成,倒多變成了尿,她要是按步就班的喝藥,就像那老大夫說的,五天才能下得了床,那可真就不知道要隨了誰的心思了。


    “這樣最好。”鍾曉欣就冷笑。是她大意,以為小沈氏能壓服的住二房,沒防著狗急跳牆,人家在飲食上作手腳,然而對方所求不過是她明天不能去重陽宴,有個機會能頂替了她而已,那麽隻要她明天安安穩穩的去重陽宴,對方所求皆為空。她就算其實對這宴會沒有興趣,如今也是非去不可了。


    鍾曉欣就跟紫竹解釋,她是天仙之體,能這樣直接接觸到藥材,就好的快些,而實際也確實如此,藥入胃中,胃酸那也是液體,鍾曉欣就能提取到全部藥效,一部分藥效導入血液,一部分藥效再導入丹田,血氣兩補,運行多少個大周天再小周天的,鍾曉欣也懶得數。


    反正紫竹看著鍾曉欣在睡覺,而鍾曉欣的身體已經快速的進行了好幾天的內部循環,等到再睜眼時,身體已經好的七七八八的了,隻是在外人看來,倒是病的已經昏迷了。


    將近日落的時候,紫竹沉著臉進了來,後麵跟著了二個婆子,鍾曉欣如今身體將近痊愈,外視感觀鋪開在了室中,外視不到婆子具體的樣貌,但對人的身形體態和動作不是了如佛掌的。


    那兩個婆子中的一個上前,先是查了查鍾曉欣的樣子,歎了口氣。再將指頭落到了鍾曉欣的脈上。鍾曉欣嚇了一跳,她以為婆子是小沈氏那邊派來探她的,哪裏想到還要把脈,又連忙控製著血液流動的緩了些,顯出了幾分的虛弱來。


    那婆子把了好一會的脈,緊鎖著眉頭,半晌才對紫竹說:“我看大姑娘的脈象隻是有些虛,何致以起不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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