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是男人因為鍾曉欣的打臉服侍而臉露迷茫,現在換了鍾曉欣美目淒迷了,男人把這變化看在眼裏,就是會心一笑,這一笑露了兩個小酒窩出來,本來線條分明的臉上也現出點可愛,看在鍾曉欣眼裏那簡直是百花盛開、春光燦爛。


    男人就笑著問道:“喜歡我的臉嗎?滿意你看到的嗎?”之前蒙頭蒙臉的也不覺得,如今再一聽這聲音是酥中帶麻,輕聲細語中磁性滿滿,全是誘惑。這哪裏是采花賊,伎院中的小倌才有可能點亮的專業誘惑技能啊。


    鍾曉欣剛剛為了扇巴掌而半蹲著的姿勢,被這小嗓音一說,差點跪下,骨頭都輕了幾分。男人長成這樣還讓不讓女人活了?還是說這人其實本來就是女的?


    鍾曉欣本能的上手一摸,右手所觸之地硬梆梆的,左手緊一緊,咯手的地方大約是喉結,這還真是男的?鍾曉欣確認了性別,反倒有些失望了,長這麽美可怎麽娶媳婦啊,怪不得做了采花賊了呢,雖然鍾曉欣性取向沒問題,但其實她隻對美女有感覺的。


    這一摸把男人摸的也是臉色黑黑,繼台詞被搶之後,連工作都要對鍾曉欣搶了嗎?特別是鍾曉欣摸完這後竟然目露失望神色,男人都想抓狂,你這失望原因在哪裏啊?


    不過到底人家黑衣男才是專業的,眼看著鍾曉欣神思清明了起來,又笑道:“姑娘能不能先放手,姑娘喜歡摸還是看,某都隨你,隻是禮尚往來,姑娘是不是也該回贈我些福利?”


    聲音溫溫柔柔的,極為好聽悅耳,鍾曉欣差點就點了頭……好危險的人啊。


    “別帶跑話題。”鍾曉欣緩緩站起身來,衝著男人冷笑道:“你難道不該問問剛剛吃下去的是什麽?”


    男人:“……”他們從來沒有討論過這個話題吧。


    但鍾曉欣既然問了,男人還是從善如流的回答道:“京城糕點三絕之一,上善坊的桂花糕。”


    這次輪到鍾曉欣:“……”


    同為吃貨,鍾曉欣隻能說一句佩服,剛剛塞進男人嘴裏的就是上善坊的桂花糕,二太太因為三小姐愛吃,去買了來,又因為三小姐太胖不敢多給她吃,餘下了兩三塊,才便宜了鍾曉欣打包帶回來了。但男人吃的那一塊根本沒沾舌頭,被鍾曉欣捏著嘴直送到嗓子裏的,這樣都能嚐出是桂花糕來?鍾曉欣好想向這位美食前輩討教一下美食心得。


    鍾曉欣覺得這樣再說下去話題真就要偏了。


    便又咪著眼,意念動起來。


    男人突然間就臉色慘白,捂著胸口在地下翻了半個身,從仰麵變成側臥,蜷縮著身子抖了幾下。


    “怕你不喜歡我獨門毒藥的口味,特意替你裹在桂花糕裏。”鍾曉欣也雲淡風清的笑道:“是不是覺得胸口疼得緊啊?”鍾曉欣從桌子上抄起桂花糕時,那桌邊還有半杯冷了的茶水,鍾曉欣用小指蓄了個水劍術,連著桂花糕一起給喂進去了。


    水劍術隻能用一次,鍾曉欣得趁著男人胃酸把茶水和糕點消化完之前使出來,雖然隻有一次,但也足夠男人相信自己中了毒的。


    果然男人眼裏委屈的哀色盡去,驚恐全消,再看過來的眼神如一柄利劍般銳利,那輕柔好聽的聲音也壓低的如同地獄惡鬼一樣。“你敢對我下毒?”雙眼神色如火,之前是熱情如春花般的山火,如今是冰涼如地獄業火。


    鍾曉欣挑挑眉,悠閑的往後退了兩步,坐在了床邊,含著笑看著男人。這樣看倒又不像是單純的采花賊了,同樣還是美人一個,之前是美人如玉,如今是美人如劍。


    “別怕,我沒打算要你的命,隻是想兩方能坦誠的談論點事情。”鍾曉欣說道。


    男人聽鍾曉欣並無惡意,一雙著了火般的眼睛也冷靜了下來,微一沉吟,突然伸手解了黑衣上一顆扣子,露出一絲白皙的肌膚來,繼而又去解第二顆,聲音也變成那種溫柔好聲的音色,開口道:“我當然是很願意和姑娘‘坦誠’的談談,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讓某也坐到床上談,這地上冷。”結尾的冷字音十分悠揚。


    冷你妹。


    鍾曉欣從床上跳起來就一腳把人給踹翻了,今天晚上受的打擊太大了,好想把這個帥不過三秒的采花賊踩死。


    不得不說人家采花賊也是術業有專攻的。


    鍾曉欣怒極之下跳起來踩人,剛剛坐起來的采花男被鍾曉欣直接又給踩的仰麵躺回去。


    然而對方的第一反應不是躲開或抱頭抵擋及反抗,竟然是兩隻胳膊抱住鍾曉欣一雙腳,不撒手了,並且捧著鍾曉欣一隻腳,多摸了兩把,很陶醉的樣子。被調戲成這樣鍾曉欣也是服了,腳都要不回來自然也就踩不下去了。


    “放手。”鍾曉欣不輕不重又給了個巴掌,對方迫於女大王的淫威還是鬆了手。


    鍾曉欣重新坐回床上,瞪了那男人很是凶狠的一眼,對方眼見著是不肯讓自己讓床談的,便盤腿坐在地上,笑盈盈的問道:“那不知道姑娘約小生深夜來此,是想談些什麽?又怎麽個坦誠法?”


    鍾曉欣考慮了兩秒,便也不再跟這男人繞圈子了,直截了當的問道:“你叫什麽?”


    “這個……我姓遲,姑娘可以叫我遲公子。”男人說道。


    那就是不肯說真名了?媽蛋個采花賊也這麽拽。但想想男人之前曾出現過的短暫的的態度,鍾曉欣又覺得他大約不隻采花賊這麽簡單。


    “姓遲的,你什麽職業?”


    “呃……職業這個事嘛是很難說清楚,不如說吾心之所向即為身之所往。”


    鍾曉欣想著他是個江湖人,轉換過一下思路。就明白了,為所欲為不用受拘束啊,想做什麽就做什麽,單幹的大盜?獨行的殺手?


    “拿人錢財,替人消災?”鍾曉欣問道。


    男人想了想,點頭:“算是,有時候還是會收客人些錢的?”


    那就是有的時候不收錢?鍾曉欣眼神詢問。


    男人就很不客氣的瞄胸:“不收錢就收點別的。”


    鍾曉欣的臉就刷的沉了下來。妹的,是專職采花兼職盜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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