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她在鍾二和白七這外孫女與親孫間猶豫不決著,這又鬧出來白五和鍾大少這一對,這次是親孫女和外孫。


    一個不能生育的親孫女嫁進侯府當宗婦,對於順義伯老夫人來說也是滿意的結局,但能不能那個倒黴的男孩子別選她外孫子。鍾家大少是長房嫡出長孫,以後是要承爵的,娶個生不出孩子來的姑娘,想想順義伯老夫人就又想殺人。


    一邊是順了白七的意思,就虧待了鍾二;一邊是順了白五小姐的意思,就虧待了鍾大少,天與地的差距如此之大,順義伯老夫人被一個叫“糾結”的名詞搞得直接病倒床前,眼看著出氣多過進氣了,白家眾人一看好嘛,老娘要快不行了,三年孝跑不了,別說小輩的嫁娶了,中間一輩領了官職的都得再上交國家,白家五房瞬間又化身孝子賢孫,把個老太太當寶貝一樣的供著,誰也不提嫁娶的事了。


    於是世子夫人白氏上門的時候,開始一概是不見的。白家五房兄弟妯娌們都怪白氏這嫁出去的女兒太會折騰事,成心想冷著她。


    隻是後來到底還沒咽氣的順義伯老夫人心疼女兒,又叫了白氏來見,因為白七少爺又於上麵兩條讓人糾結的選項中提出了第三項。


    他想娶那個堅貞的鍾大小姐,別的不講,至少鍾大比鍾二要漂亮,男人嘛,誰不願意在有選擇的情況下娶那個溫柔、堅貞、最重要是漂亮的呢。


    本來這其實也是個不錯的解決辦法,兩府即續了姻親,又順了白七的意思,鍾大少爺也不會斷掉嫡血,然而消息傳回來時,二小姐就在自己院子裏發瘋並痛哭,好幾次差點衝到了鍾曉欣的綺羅院來殺人。


    鍾曉欣可從來沒看上過白七,為人為已,就寫了這篇《白鍾相會》,一夜間散遍了大街小巷。等到鍾家和白府知道有這麽一本雅俗共賞的口袋書時,白七和鍾二已經是官配了,自然不會再有人提起白七娶鍾曉欣的事來,因為白七和鍾二若不能在一起,估計他們兩邊也都再沒法和別人“在一起”了。


    鍾曉欣想到自己一手促成的好姻緣,就樂得笑著合不攏嘴,她不知道白五最後會不會嫁進來,但鍾二是一定要嫁進白家的了,其實叫她來講,兩邊嫁一娶一,不賠不賺絕對雙贏啊,隻不過大戶人家一向不願意行這樣的事,浪費了聯姻的人選不說還會被人家批為換親。


    但無論是可能生不出孩子來的白五,還是名氣早就爛臭到底的鍾二,很明顯都已經不是可以聯姻的人選了,特別是鍾二,白五還算是無辜的、被害的,鍾二卻完全是自己作的,以鍾二的心機手段,好好培訓下,未必不是嫁入高門的宅鬥中的戰鬥機,可惜了,養在了鍾家這種看似高門的小戶,又有個純潔無邪老天真了半輩子的娘,寵出個暴躁衝動的脾氣,特別是自找了個鍾曉欣這種無家族、無原則、無下限的對手,如今才第一回合就一敗到底,能有個人家收下她就不錯的了。


    當然啦,雖然鍾曉欣是幫鍾2同白七配了一對,不過那都是民意,事情都鬧出書來了,無論是鍾家還是白家,都不會這個節骨眼上結親,不然人家外麵還不得以為是懷上了啊……


    總之就是事情早晚能成,除非白家眼看著鍾2去死,此事不議,不過得多拖些時候罷了,可笑鍾2也算是聰明的姑娘,卻是用情太深了,一時看不透。


    鍾曉欣想想自己前兩天的饅頭宴,心裏就美的不行。


    她是修士不是居士。


    她修的是長生大道,天地唯我心,生殺不論對錯隻論本心。她覺得這是對的,就是可以做的,就是常說的佛魔一念間,她可從來沒打算慈悲為懷,為了別人坑自己的,寧可她自己當白蓮花,也不能叫別人家的蓮花害了去。所以雖然說這一本《白鍾相會》整個的廢了鍾家姑娘們的婚姻路,她心裏也是有點過意不去啦。但說實話,就算鍾家名聲好,二女爭夫的事情傳出去,再加上白七和鍾二的婚事一定下,她的名聲也一樣要爛大街。所以還不如先下手為強,把大家的名聲都搞臭,隻是比比誰更臭而已。


    鍾曉欣邊吃飯邊聽苦菊說故事。


    白家的事隻是苦菊打聽到的事情的一部分,小丫環們在一起閑話,除了這些正事,多數還是閑事為多,像誰和誰有交情、誰和誰打架、誰和誰爭寵又或誰受到了主子的厭惡或重用,誰的月錢賞錢多了買了什麽珠花和胭脂的。


    雖然是些無關緊要的事,但卻是侯府人脈的重要組成部分,鍾曉欣聽的也很高興。


    苦菊聽起飯來也是很沒規矩的,一邊吃一邊說話,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估計也叫她給吃了,一路說下來,吃飯的時間就越來越長,飯還沒有吃完,紫竹就進來了,實在比鍾曉欣預計的時間要早。


    看紫竹沉著臉吊著眼,鍾曉欣心裏就“咯噔”一下,這肯定不是有好消息的樣子。鍾曉欣也沒指望自盡那一次就把她以後的人生鬧成康莊大路,鍾家早晚要清算她,隻不過這清算來的這麽快也是她沒想到,這事情才半個月哪,府外麵議論的聲音都還沒消停,鍾家就敢拿她開刀了?


    鍾曉欣就指了紫竹的座位。“是什麽事?坐下說。”


    紫竹一進來,苦菊立刻就像見了貓的老鼠,頓時啞巴了,於是滿桌子上又變成了紫竹巴拉巴拉的說話,隻不過紫竹心裏憋著火氣,吃不下去飯。


    “小姐,角門上的蔡婆子被替換了。”紫竹冷著臉道。


    “這是早晚的事,這些年她那門跟個城門似的,十抽二三,也沒虧了她。”鍾曉欣說道。這些年奶娘方氏帶領著這綺羅院幾個大小姑娘,又是當東西又是賣繡品的,少不得出出入入這侯府。


    侯府當然是王府,占地麵積之大不同於普通大戶,所以邊角小門開了好幾個,綺羅院不遠處就有一個,這麽些年早和守門的蔡婆子達成了合作共贏協議,綺羅院裏時不時帶著東西去賣去當的,拿回來的錢都要分蔡婆子一分。


    說得具體些,蔡婆子就像綺羅院隱形的股東,經營不歸她管,她就隻守著門等著分紅。


    鍾曉欣之前能把自盡門鬧的這麽大,就是借著蔡婆子守門的便利,紫竹和銀杏說出府就出府,一個搬救兵,一個到市井傳流言。當日蔡婆子也沒有想到兩個丫環如平日裏一樣出門,結果帶回來的不是分紅,是她的滅頂之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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