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你!還說什麽陪我喝個痛苦,一頓飯下來,就喝了幾小杯,還變成這副模樣!”黎耀戲弄蔣陸華,他沒想到蔣陸華是真的不能喝白酒,就喝了那麽點兒,他的臉居然紅得跟猴子屁股似的。


    蔣陸華坐在沙發上,他的臉發熱,他好想用冰毛巾敷一下臉。他以前還能喝點兒白酒,現在看來,酒力也退了不少。可能是因為他好久沒喝白酒了吧,現在他癡迷於喝紅酒。


    “我去弄點醒酒茶吧,看陸華這個樣子,我都怪難受的!”丁曉梅自言自語地走進了廚房。


    “好,謝謝曉梅了!”蔣陸華靠著沙發,不知道是不是吃太多了,胃裏翻滾,和著強烈的白酒味兒,似要吐出來,喝點兒茶或許能消化一下。


    “哈哈,看來咱們回不到當年咯!”黎耀感概,蔣陸華雖酒力確實不勝他,可是當年他們倆都是出了名的能喝啊!


    “是啊,老啦,像你說的,不服不行啊!”蔣陸華解開了襯衫口氣,熱氣直逼脖子,他想給脖子透透氣。


    “先歇會兒吧。”黎耀看蔣陸華確實難受,就不便多說什麽了,等他緩會兒吧。


    “其實啊,我這次來,是想叫你幫我點兒忙……”蔣陸華卻沒歇息,趁著這酒興,似乎更壯膽。


    “陸華,我都說了,她沒有子女!”黎耀突然像換了個人似的,他以為蔣陸華不會再提那件事兒,他已經按照他的要求去辦事兒,他怎麽就不相信事實呢?


    “耀兄,我知道!上次多虧你幫我!這次……能不能幫我再調查一個人?”蔣陸華略顯猶豫,好像知道他的話必定會引起黎耀大發雷霆。


    黎耀已經張開了嘴,似乎要發火,可是看到滿臉通紅的蔣陸華,突然閉嘴不言了。


    “耀兄……我……”蔣陸華欲言又止,黎耀沒發火,他反而更慌了。


    “陸華,該釋懷了。這麽多年都過去了!“黎耀知道蔣陸華要說什麽,他很少求人辦事兒,除了那件事。


    “不是,耀兄,你叫我怎麽釋懷?她一天沒有消息,我就一天也沒辦法釋懷!”蔣陸華逼足了氣說這話,他明顯感覺臉又紅了不少,可是他的臉已經夠紅了,再紅些也沒人察覺。


    “哎喲,我的蔣總啊,我也不是皇帝老子,想查誰就查誰啊!”黎耀也覺著蔣陸華說得有幾分意義,可是他不是當事人,當然說得輕鬆。


    “錢的方麵你放一個百心好了,你負責牽橋搭線,幫我弄到我要的東西就可以了!”蔣陸華見黎耀鬆了口,寬慰不少,隻要他答應幫他這g忙,那其他都不是擔心的事兒了!


    “你不要再難為我了,陸華……”黎耀轉口向蔣陸華求情。


    “耀兄,你不要說得這麽嚴重啊!我又沒叫你做什麽犯法的事!”蔣陸華不以為意,隻是叫黎耀利用職務之便幫他弄點信息,也不至於黎耀這般緊張!


    “噓!你嚷嚷那麽大聲幹嘛,沒醉你在那耍酒瘋啊?那還不叫犯法啊?你說得倒是輕巧,你還真以為有錢就可以辦任何事啊?”黎耀把聲音壓低了點兒,隔牆有耳,這小區裏麵住著好幾個公安局的同事呢!


    “在廚房就聽到你們吵吵不停的,都在議論什麽啊?來,陸華,你感覺把這醒酒茶給喝咯!”丁曉梅把玻璃杯遞到了蔣陸華麵前。


    “他沒醉,假裝發酒瘋而已!”黎耀真有點兒生氣了,他還真以為蔣陸華過來隻是純粹想敘一下老同學情而已,真是無事不登三寶殿!


    “謝謝曉梅!我還真沒醉,我看是耀兄醉了!”蔣陸華端起玻璃杯,看了看像中藥一樣黑乎乎的液體,心想這會不會很苦啊?他抿嘴嚐了一點兒。


    “咳,放心喝吧!蜂蜜水泡的,不苦!老黎都當水來喝!”丁曉梅看蔣陸華小心翼翼的樣子,和第一次喝醒酒茶的黎耀一模一樣,果然是“好兄弟”啊!


    “啊,對!還真甜呢!”蔣陸華舌頭沾到點兒甜味,又聽丁曉梅這麽說,馬上放開了喉嚨,“咕嚕咕嚕”……


    “嗯,果然清爽不少!你得勸下耀兄,這白酒啊,真不能當啤酒喝,喝多了傷肝!”蔣陸華飲盡了杯中的褐色液體,胃也變得平靜多了,不像剛才那樣翻江倒海了。


    “你以為我沒說啊,說得口水都幹了!他就是不聽,隨他吧!這命是他的,我可管不著!我能做的也隻是在家多準備些醒酒茶包,天天給他灌!”丁曉梅臉上顯現無奈,朝黎耀瞪了個白眼。


    “哈哈,有曉梅照顧,耀兄真是多福多壽啊!”蔣陸華打趣。


    “是啊!有個人照顧當然好,你這些年的,怎麽就不考慮找個伴兒啊?”丁曉梅憐憫地看著蔣陸華。


    “他啊,還掛念著小仙女!”好久沒說話的黎耀冷不丁插了一句。


    “吖!是啊,隔壁班的那個小仙女啊!哎?你是不是以前也暗戀過人家啊?”丁曉梅用肘子輕推了一下黎耀。


    “瞎說什麽呢!”黎耀把手叉著放在胸前,一臉不屑。


    “嗯哼!”蔣陸華假咳了一下。


    “你看,我就知道!沒什麽不好意思的!別說你們男的,就連我們女的,對仙女可是又“愛”又恨啊!你說哈,這世上怎麽就有那麽好看的人兒呢!“丁曉梅期待地看著黎耀,她想打探他的想法。黎耀從來沒和她說過仙女的事。


    “你在她眼裏就是仙女啊!”蔣陸華趕緊替黎耀解圍,他這樣避開丁曉梅的眼神遲早露馬腳。


    “你盡替他做‘幫凶’吧!哎,怪之怪,我當初啊,既不和仙女同班,又不和你們倆同班!”丁曉梅不再盯著黎耀看了,她心裏早有答案,親口聽黎耀承認對她來說還有什麽意義呢?


    “別說我勸你啊,你真的該向前走了,找個待自己的好過日子,這日子嘛,怎麽都是過,不能說為了誰就過不下了,你說是吧!”丁曉梅從茶幾上的水果盤拽了幾顆葡萄,放了一顆葡萄在嘴裏,“飯後吃點水果,這葡萄可甜了,無籽兒的。”


    “哈哈,對啊,得找個像曉梅一個會過生活的人過日子。”蔣陸華肯定丁曉梅的話,還使勁點了一下頭表示他的態度。


    “就在那鬼扯!要真找,也不用等那麽多年還孑然一身!今天來也不用求我辦事了!”黎耀放下手,也拽了一顆葡萄放進嘴裏,嗯,真甜。


    他看著臉上掛著溫和笑容的丁曉梅,結婚後,他越來越愛這個女人,小仙女早已經被他拋擲腦後,丁曉梅才是他的妻子人選,至於小仙女吧,那是年少的他對於青春的幻想,對於愛的幻想罷了,誰都要經曆的青澀年代,關鍵的是,成熟後,那些幻想也就幻滅了。看著看著,嘴裏的甜居然化成了笑,黎耀居然展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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