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肖飛果然不用再值夜班了。


    九點店麵開始進入打烊前程序的時候,肖飛就完成了交接班,正式進入輪休——說是輪休其實還要在白天店麵裏上班,遇到突發事件需要較多力量就得一並出擊。


    忙活了將近半個月,終於有個不用和文書工作糾纏的夜晚,肖飛決定去泡個澡。


    和部隊不同,女仆隊的住宿標準非常的高,不但單人單間,還配有帶浴缸的衛生間,肖飛好好的跑了個澡,然後端上一杯茶,開始漫無目的的在宿舍區裏踱步——他忽然發現自己陷入了一種茫然的狀態,仿佛身體還處在到昨天為止的那種高負荷運作狀態中,現在反而無法適應了。


    恍神間,肖飛又進了辦公室。


    今晚值班的池沉鬱和姬秋池——俗稱“雙池”——正在辦公室裏寫白天的執勤報告。肖飛轉身剛要走,池沉鬱開口了:“你這是來幫忙的?”


    “不。”肖飛很堅決的否定道。


    “他是來找蘇蘇的。”姬秋池一副肯定的口吻。


    “不。”肖飛不是那麽堅決的否定道,“我隻是路……我忘了東西。”


    肖飛把路過的過字吞進肚子裏,臨時改了詞。


    然而雙池已經進入了自己的狀態,完全不鳥肖飛繼續閑聊:“我認為是來找琥珀的,蘇蘇和他有代差。”


    “這扯不上代差吧?”


    “你不懂,三代的眼睛也全義眼化了,他們看到的世界都是綠色的,就跟阿諾舒華辛力加看到的世界一樣。”


    “通用的翻譯習慣是斯瓦辛格,你不照顧我們北方人的心情要犯錯誤的。”


    肖飛想要插嘴,但這兩人那種獨特的、討論學術問題一般的對話風格,讓肖飛覺得自己和兩人之間有一股無形的牆壁,根本不好插嘴。


    就在肖飛打算趁兩人討論的當兒開溜,姬秋池卻忽然轉向肖飛:“所以你到底是來找蘇蘇的還是找琥珀的?”


    “三代義體人看到的世界是綠色的對不對?”


    “你們倆提的問題有關聯嗎?”肖飛終於還是吐槽了。


    “沒有,顯然啊。”姬秋池竟然一副“你明知故問做啥”的表情。


    “不過都是對你的問題,請認真的回答,哪個先到是無所謂。”池沉鬱接口道。


    肖飛歎了口氣:“我不是來找蘇蘇的。”


    “那就是琥珀了。”池沉鬱打了個響指。


    姬秋池無奈的把手腕上的智能表湊到池沉鬱麵前,讓池沉鬱劃走了一筆電子貨幣。


    “我也不是來找琥珀的,我隻是跑完澡瞎晃悠,沒注意就晃悠過來了。”


    姬秋池和池沉鬱對視了一眼,然後池沉鬱問:“所以,到底是怎麽樣的?你看到的世界是綠色的嗎?”


    肖飛撓了撓後腦勺。


    眼前兩人平時在店麵裏的角色,一個是知性美女,一個是色氣大姐姐,然而這大半個月過去,肖飛已經看出來了,那隻是表象。比如池沉鬱,很多客人都猜測她從軍前是夜店頭牌什麽的,而肖飛覺得她更像個在酒吧夜場唱歌的地下搖滾歌手;而姬秋池則和那知性冷美人的範兒相反,行事作風一點都不利落,反而馬馬虎虎得過且過。


    所以兩人才會像這樣一邊對付文書工作一邊閑聊。


    雖然肖飛他們也閑聊,但那都是在把手頭工作大部分都搞定之後才這麽幹。


    現在,麵對池沉鬱的追問,肖飛本能的覺得自己回答不好,她就會一直纏著他問個不停。


    自己還想好好休息一下呢,陪聊什麽的敬謝不敏——雖然對方是比大多數明星更漂亮的美少女,但肖飛還是覺得自己的枕頭此時吸引力更大一些。


    “額,其實我看到的世界和一般人差不多……”


    “你騙人。一般人可沒辦法用輕武器擊落向自己飛來的肩射防空導彈。當時到底是什麽感覺?”


    “哪時?”


    “射導彈的時候啊,你們是怎麽決定不跳飛機,而是開火擊落導彈的?”


    “額,”肖飛又撓了撓後腦勺,“我實際上有接受過射擊低速飛行的火箭助推飛行物的訓練,擊落率百分之六十一。所以這隻是身體的自然反應而已。”


    “就賭那百分之六十一的幾率?”


    “不是還有琥珀嘛。”肖飛聳了聳肩,“而且跳出飛機生還幾率也不見得比百分之六十一高啊。蘇蘇能活下來,是因為我和琥珀把導彈打爆在一段距離外。”


    池沉鬱“哦”了一聲,一副興致勃勃還要繼續提問的派頭,就在這時候警報響了。


    姬秋池和池沉鬱立刻從座位上彈起來,衝出了辦公室。


    “一路順風。”肖飛對著兩人的背影喊道——剛剛的警報用的聲音,代表著此時情況還沒有危急到需要休息中的隊員投入作戰。


    肖飛沒有得到回答,辦公室裏就剩下肖飛一個人。


    他看了看蘇蘇和琥珀的座位,第三次撓了撓後腦勺,嘀咕了一句:“這倆丫頭都哪兒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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