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謹。


    小謹。


    當“小謹”從葉琳琅的嘴裏說出來時,葉甜心便明白過來,她們都在想著小謹。


    盡管葉琳琅和謝緒寧從未公開說過這個名字。


    但小謹一直活在他們的心裏深處。


    一直一直。


    “媽,我知道,等我忙完這一陣,我就調整作息。”


    葉甜心如此堅持,葉琳琅反而不會再說什麽了,她隻得同意。


    第二天便是祈理全的手術,就算華無瑕是國醫聖手,許多事情,亦無力回天。


    生,死,病,死。


    這些皆是人之常情。


    亦是人力無法改變的事情。


    “甜心,緊張嗎?”


    葉琳琅和葉甜心二人在手術室外麵的消毒區裏,葉琳琅往自己的手上輕輕的塗著消毒液。


    葉甜心亦站在葉琳琅的身邊,重複著葉琳琅的洗手流程。


    “媽,我一點也不緊張。”


    葉甜心是真的一點都不緊張。


    做一台手術而已。


    她和祈理全又不熟。


    所以完完全全沒有任何的心理壓力。


    葉琳琅忍不住的笑了,“還是你的心理素質好。”


    “媽,這隻是一台普通的手術,如果你不知道做手術的人是你的老師,你也不會緊張的。”


    母女二人,同進走進手術室。


    手術床上的無影燈輕輕地打開,葉琳琅以副手的身份站在葉甜心的身邊,看著葉甜心有條不紊的開始操作起來。


    葉甜心的動作沉穩快速,葉琳琅在心裏亦是不同聲色的點頭。


    她必須得承認,自己的女兒,比她想像中更加優秀。


    她的每一個動作,都是那麽的流暢。


    手術刀在那一瞬間,仿佛成為了她身體中的一部分。


    刹那間,葉琳琅想到了“上帝之手”,她的心裏,隱隱有一種感覺。


    她說過,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上帝之手。


    可現在,她覺得,她的女兒葉甜心,或許就會成為真正的上帝之手。


    護士拿著棉巾,輕輕的擦拭著葉甜心額頭上的汗水。


    做手術是一件需要全身心都傾注在這件事情的一件事情。


    葉甜心低頭,看著那一片病灶,心裏一片微涼。


    在手術中,會遇上許多這樣那樣的情況。


    再先進的科技也不能保證檢查報告百分一百的準確。


    “這裏也轉移了。”


    葉甜心的手術刀,低著一處布滿癌細胞的位置。


    她忍不住唏噓,從報告上看,病情似乎沒有這麽嚴重。


    可真正的切開後,葉甜心才發現情況比預想中的更加嚴重。


    “把這切除,換上人工的,媽,你說,怎麽樣?”


    “可以,隻是,人工的,會不會出現在排斥的現象?”


    葉琳琅忍不住的想著這件事情,她的心裏,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痛苦,在疾病麵前,上至權貴世族,下至商販農民,都是一樣的待遇。


    “不清楚,眼下,要麽用人工替代,要麽我們就暫停手術?”


    “用人工替代吧。”


    人工替代就意味著,手術的進程比之前更加費時。


    為了不讓守在病房外麵的華無瑕擔心,葉琳琅還清楚講敘了祈理全病情中的最新發現。


    “師娘,情況就是這樣,你如果沒有什麽意見的話,我們要按著最新調整後的手續方案進行手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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