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和禁衛勳章?


    龍烈血在小學的時候在語文課本上就知道了,開國至今,獲得過如此殊榮的軍人隻有兩個,他們無一不是戰功赫赫,彪炳千秋的軍人,在獲得這項殊榮時,他們已經掛上了元帥軍銜,他們的事跡,都入選了小學和中學的語文課本。共和禁衛勳章,已經有超過三十年的時間沒有人獲得了。有很多的人都預言,這一項軍人的最高榮譽,在和平年代,不會有人獲得,戰神的光環隻有在敵人像河一樣流淌的鮮血與震世功勳的襯托下才會降臨在真正英雄的身上,展露出它應有的光彩。


    當龍烈血聽隋雲說自己將在明天獲得這項榮耀的時候,他在震驚的同時,第一個想法是隋雲在開玩笑,如果隋雲說要帶自己去看外星人的話自己可能還覺得不那麽讓人意外。


    “我不是在開玩笑。”隋雲的表情很嚴肅,“沒有任何一個軍人會拿共和禁衛勳章來開玩笑。”


    “隋叔叔,請恕我直言。”龍烈血也嚴肅了起來,“那份檔案的事讓我吃了一驚,但我可以理解,我知道,如果我繼續堅持做一個普通老百姓的話,無疑會讓很多人感到尷尬和不安,我也會把自己置於一個非常危險的境地。那兩份東西實在是事關重大,雖然我知道我爸爸會盡力維護我,但事情總有一些不可預料的危險,正如隋叔叔剛才所說的,在國家利益麵前,任何個人的得失都微不足道,我爸爸也是從小這樣灌輸我的,我是龍烈血,我自己也知道我和普通人有些不一樣的地方,但在這個基礎之上,超越一切存在的事實是,我是一名黃皮膚黑眼睛的zh國人,我的血脈中流淌的每一滴鮮血都沉澱著這個國家五千年的曆史與榮辱興衰,那件東西是國器,因此,不論將它們上交之後會對我產生怎樣的影響,我仍舊毫不猶豫義無反顧。在我決定上交那塊合金還有那份實驗報告的時候,我已經對我的未來有所準備了,凡龍氏子孫,生為炎黃人,死為炎黃魂,叛國賣國為第一大忌,這一點,烈血時時刻刻銘記在心,不敢稍忘。但今天的事情還是出乎了我的意料之外,那份檔案所給我的,已經比我想要的要多得多,也好得多了。就在兩周以前,我還是一個參加著軍訓的學生,因為和教官的衝突被人掃出了軍營,而現在,在我翻開檔案的那一刻起,我已經是一名國和國的軍人,軍隊中的一名中尉了,和以前一樣,我也依舊可以做我想做的事,在那個特殊的銀行賬號裏,每一個月,我甚至已經開始拿著一個中尉的工資和特殊活動補貼,雖然不多,每月隻有一千多一點,但國家和軍隊給我的這一切,我已經很滿足了。我已經沒有了別的奢求,共和禁衛勳章的意義我很清楚,我自覺我還沒有資格獲得這樣的榮譽。”


    隋雲一直靜靜的聽著龍烈血說話,龍烈血的這一番言語,讓隋雲對他有了更多的了解,隋雲看著他的目光中,除了開始時的欣賞與讚歎之外,也多了一絲尊敬,一個軍人的尊敬,麵前這個十八歲的少年,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那份實驗報告還有那塊金屬所代表的意義,但他也比任何人做得都堅決,在麵對著難以想象的巨大利益以及榮耀的誘惑下,他,一個十八歲的少年,卻依舊保持著一份鋼鐵般的炎黃赤子之心――“凡龍氏子孫,生為炎黃人,死為炎黃魂,叛國賣國為第一大忌……”以隋雲今時今日的地位以及他和龍悍的交情,隋雲知道,龍烈血所說的是龍氏家規的第一條,龍家這條家規的下半句隋雲也知道,“……叛國、賣國者,凡龍氏子孫,可人人得而誅之。如有不肖子孫犯之,除其姓,斃!” ,看著龍烈血說話是那坦誠清澈的目光,隋雲在心裏感歎了一聲,“龍悍啊龍悍,你可真有一個好兒子啊!”


    龍烈血不知道的是,也正是從這一刻起,隋雲對他,除了開始時那種長輩的關愛與欣賞以外,現在,更多出了一份尊重。但尊重歸尊重,在麵對著共和禁衛勳章這件事上,隋雲實在不容許別人對那個決定有半絲的質疑,無論這種質疑來源於什麽樣的理由。共和禁衛勳章,代表的是全軍數百萬將士的榮譽。因此,隋雲的臉一下子就板了起來,麵上就像籠罩了一層寒霜。


    “龍烈血中尉,請注意你的言辭。”隋雲的目光中透露出一種威嚴,“你有沒有資格獲得共和禁衛勳章,這不是由你說了算的,也不是由你來決定,實際上,任何個人都沒有權利來決定共和禁衛勳章的歸屬,啟動一枚共和禁衛勳章的授予程序,必須由國家最高軍事委員會主席提名,而這個提名,必須得到所有軍委常委的認可,隻要有一個人不同意,提名就作廢。你以為授予你共和禁衛勳章是那些戎馬一生的將軍們開的玩笑嗎?還是他們都糊塗了?”說到最後,隋雲的語氣已經轉為嚴厲,眼中更是放出攝人的光華。


    龍烈血張了張口,想說一點什麽,但最終,他還是一句話都沒有說。


    “你以為共和禁衛勳章是什麽?想要就要想不要就不要嗎?共和國建國百年,這中間,經曆過多少風雨多少磨難,有多少將士為了它粉身碎骨,血染沙場。共和國大廈的基石,是由千千萬萬將士們的英魂所鑄就,共和禁衛勳章,也正是這千千萬萬將士英魂之所係。共和國開國至今,隻有兩個人獲得過共和禁衛勳章,徐賡啟元帥、鄧向東元帥,這兩位元帥,都是共和國危難時期中流砥柱一般的人物,那兩枚共和禁衛勳章,也正是他們不朽功勳的見證。可以說,如果沒有他們,也就沒有共和國的今天。曆史上,凡是有資格獲得共和禁衛勳章的人,都有兩個共同點,一,他們都在國家民族危難之時挺身而出扭轉乾坤,二,他們都對國家民族的長遠未來產生過深遠的影響。這兩點,是不成文的勳章授予標準。是在啟動共和禁衛勳章授予程序時所有人都必須考慮到的,隻要在表決時有一位常委覺得提名人無法滿足這兩點要求,那麽他就無法獲得共和禁衛勳章。因為獲得共和禁衛勳章的難度是如此之大,那些有表決權的將軍們一個個都是火眼金睛威震一方,也因此,這數十年來,部隊中雖然傑出之士出過不少,但能同時滿足這兩點要求的人卻沒有,大家也都相信,在和平時期,不存在獲得共和禁衛勳章的條件,共和禁衛勳章,也成為所有共和**人高山仰止一樣的存在,一些人,把它比喻為戰神的光環。”說到這裏,隋雲的語氣緩和了很多,但他的嚴肅卻分毫未減,他看著龍烈血,問了龍烈血一個問題,“龍烈血中尉,在你看來,最近的一次,我們國家民族處在最危險邊緣的情況是哪個時候?”


    龍烈血想了想,“是38年前!”


    隋雲知道龍烈血說的是什麽,他搖了搖頭。


    “38年前的那一場戰爭確實讓國家民族處在了最危險的邊緣,鄧向東元帥在那場衛國之戰中的震世功勳讓他獲得了共和禁衛勳章,不過我們國家民族處於最危險邊緣情況中最近的一次卻不是那個時候。”


    龍烈血有些意外,難道……


    “準確的說最近一次讓國家民族處於最危險邊緣的情況從出現到現在的時間還沒有一個月。”


    龍烈血已經知道隋雲要說的是什麽了。


    隋雲深深的歎息了一聲,在隋雲的歎息聲中,龍烈血第一次在他的隋叔叔身上感覺到一種以前沒有過的黯然與悲傷的情緒。


    “那樣的情況才是最可怕的,無聲無息之間,國家民族未來的命運就在一個陰暗的角落裏被某些人為了自己的私利決定了,勝利的天平從此再也不會傾斜朝我們一邊,無論你怎麽努力,在開始前你就已經輸了。我不相信世間有神,但在那一刻,我還是向上天祈求不要再讓這樣的情況發生第二次,如果非要有第二次的話,也一定要提前讓我知道,哪怕為此讓我折壽二十年我也在所不惜,我手中的鐮刀,隨時準備收割黑暗中那些背叛了祖國與人民的肮髒的靈魂,我不問他是誰,我隻問他在哪兒。”隋雲說到這裏的時候,原本有些黯然的眼神在說到這裏的時候閃過一道針尖般銳利的電光,隨即那道讓人心悸的電光又隱藏到了烏雲中,仿佛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隋雲有些自嘲的笑了一下,“你知道如果那個時候你不出現會有什麽後果嗎?由於zh國和j國難以調和的民族矛盾與根本的國家之間的利益衝突,憑借j國現在的製造業實力,隻需十年之後,我們國家將一步步失去在海洋上的話語權,那些原本屬於我們的島嶼將被別人奪去,那些屬於我們的價值數百萬億美元的資源將被別人任意開采,我們海上的能源生命線和交通生命線的安全將掐在別人的手裏,別人一不高興,隻要動動手指頭,我們就要付出難以承受的代價,我們的海軍,將永遠是黃水海軍,我們這個以龍的子孫自詡的民族,就隻能坐困於陸地之上,在下一個世紀,如果失去了海洋,我們永遠隻能成為一個三流國家。我們國家那長長的海岸線,將變成鎖住我們這條神龍最有力的枷鎖,如果有需要,敵人甚至可以把潛艇悄悄地停在我們的軍港內而不被發現,戰爭一旦到來,隻要五分鍾的時間我們的艦隊就會變成海底中微生物繁殖的溫床,無數的人,就將失去他們的孩子,丈夫,父親,兄弟……所有的這一切,每當我想起的時候都會不寒而栗,曆史,就在悄然之間轉了一個大彎而我們沒有發現,戰爭,在還沒開始的時候我們就輸了,這是每一個zh**人都無法承受之痛,這是國家民族所無法承受之痛,如果有一場戰爭可以扭轉這樣的局麵的話,我相信,任何一個zh**人都會毫不猶豫地為之鮮出自己的生命,包括我在內。可惜的是,這場戰爭,這場戰鬥,在我們還沒發覺的時候就已經結束了,當我們知道的時候,它已經成為那不知道何日才能解密的檔案中的曆史。我們很幸運,真的很幸運,因為一個人的出現,曆史轉了個大彎,按照我們前進的方向轉了一個大彎,在我們的敵人不知道的時候轉了一個大彎,勝利的天平傾斜朝了我們這一邊,那些讓我不寒而栗的設想,在將來,它會出現,不過故事的主角將換成我們的敵人,在將來,在全世界任意一個有海岸線的地方,都將是我們舞台,都將是我們的疆域,未來的海洋,將屬於zh國。在那一個決定民族未來的時刻,在那一個驚心動魄的幾分鍾,我們贏了,雖然沒有任何的見證者,但我們的確贏了,那幾分鍾,可以用戰爭來形容,我們贏得了這場戰爭,這場戰爭也比以往的任何一場戰爭都有意義,以往的戰爭,我們贏得的是過去,而這場戰爭,我們贏得的是未來,這是場一個人的戰爭,但它卻關係到國家民族的千年氣運。在那一個打贏了戰爭的勇士把戰利品獻給國家的時候,國家,也將給以那個勇士他應有的榮譽,共和禁衛勳章,龍烈血,你受之無愧!”


    說到最後,隋雲目光灼灼的盯著龍烈血。


    到了此刻,龍烈血還能說什麽呢?在這之前,他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能獲得這樣的榮譽,這樣巨大的榮譽來得太突然,太不可抗拒,以致於讓他一時有些無所適從,十八歲獲得共和禁衛勳章,龍烈血知道,自己已經創造了一個曆史,一個別人難以打破的記錄。這一刻,龍烈血想起的是曾醉的養父,超級合金的發明人,那個偉大的,金屬遺傳進化論的開拓者和先驅――曾誌華。可惜的是,那個人已經沒有機會看到這一天了。


    “那個創造了這一切的研究員,他的事跡我已經向我爸爸反映過了,不知道上麵打算怎麽處理?”


    “在我們來到這裏的時候,估計國家科學院與工程院的高層已經在mk市了,這樣一個偉大的科學家,他生前默默無聞,走的時候無聲無息不明不白,甚至還背負著一些汙點,這是讓所有人都無法容忍的,那次事故的原因因為各種原因不可能被公之於眾,但這次,也絕不會再被人栽贓到他的身上,他的名譽將得到恢複,汙點也將得到洗刷,在mk市的禮堂裏,他,還有其他不幸遇難的那些研究員將得到一個高規格的追掉會,他的家人也會得到妥善的安置與照顧,他生前的理想也將會實現,他將會被追加為國家科學院與工程院兩院終身榮譽院士,這是國家對科學工作者所給與的最高榮譽。當然,出於保密方麵的需要,對外公開的追加他為終身榮譽院士的理由就不可能是他在超級合金研究領域內的貢獻了。他的那篇論文,《論金屬的遺傳與進化的特性》曾經在科學院某一期內部刊物上發表過,那一期的刊物也以其他論文涉嫌泄密的理由全部秘密收繳銷毀了。我知道,這雖然不能讓人起死複生,但這卻是國家現在唯一能為他做的了,他是我們中華民族的優秀兒女,失去他,是我們整個國家整個民族的損失,隻希望,我們現在的努力,在將來,能讓他在九泉之下可以含笑。”


    龍烈血漠然,相比起那個偉大而又默默無聞的科學家,自己算是幸運的了,至少,自己到現在仍然活著,仍然可以自由的感受生命中一切美好的東西。


    龍烈血此刻在心裏翻轉的念頭誰也想不到,在龍烈血的心裏,他其實不想自己有機會去拿那個共和禁衛勳章的,如果可以,他更願意看到個活著的曾誌華在掌聲與鮮花中得到國家科學院終身榮譽院士這樣的榮譽,曾誌華的遭遇,是一個悲劇,而這樣的悲劇,差一點就造成了國家民族不可彌補的損失。


    “隻由於一個人無法滿足而不受節製的貪欲,一個國家就失去了他最優秀的兒子,最寶貴的財富,一個為了祖國的強大鞠躬盡瘁默默耕耘的偉大的科學家,國家也差一點滑入到難以預測的深淵中,這究竟是為什麽呢?難道一個人的貪婪與無恥真的可以讓他達到不顧一切那樣的地步嗎?……而這樣的悲劇,原本是可以避免的,可以避免的啊。” 龍烈血在心裏輕聲對自己說。


    當龍烈血還在天上的時候,在同一個時間,興衝衝回到台裏的記者魯平卻被台裏的新聞總監――他們的頂頭老大,叫到了辦公室,頂頭老大的話讓魯平仿佛被人當頭淋下了一盆冷水。


    “什麽?不讓播,這可是我辛辛苦苦好不容易才從楚大炮那裏弄來的專訪啊,而且,這個采訪任務不是您讓我去的嗎?以往的都可以播為什麽我的這個不能播呢?” 魯平還沒有失去理智,麵對著這個頂頭老大,他還是用了“您”這個字眼。


    “這次的采訪任務出了意外情況,事先誰能料得到楚大炮會有這樣的表現,整個會場到後來幾乎成了他演講的地方了,好多人都被他說得啞口無言,一些校長也在底下聲援他,會場全亂套了,你也不是第一天吃記者這口飯了,這樣的新聞要是在電視上播出,那要產生多大的負麵影響。到時候,楚大炮桃李滿天下,威望高,脾氣倔,在國際上和國內都有很大的影響力,沒人敢拿他怎麽樣,但是你和我估計吃這碗飯也就吃到頭了,剛才已經有人向台裏打過招呼了,這條新聞不能播,我們作為一個新聞工作者的職責,是要鼓舞全國人民的士氣,激發他們的愛國熱情,是要為目前安定繁榮的大好局麵保駕護航的,要多報道一些正麵的向上的東西,你可不能給我搞反了。”


    魯平的嘴裏有點發苦,“可是……”


    頂頭老大揮了揮手,胖胖的臉上有一絲不悅的神色,他打斷了魯平要說的話,隨即他胖胖的臉上又擠出了兩絲笑容。


    “現在有一個好的差事給你,算是對你的補償吧,你前兩天不是老是嚷著想去采訪全軍第一支快反部隊的情況嗎?現在給你個機會,我這裏有一個采訪任務,也是上麵剛剛下達的,這支部隊這兩天要搞一次演習,一號首長要去視察,采訪小組已經給你準備好了,你到劉處那裏去報道吧,總政內務安全部的一位中尉也在那裏,估計現在正在審核你們的檔案,你們在部隊的采訪事宜將由他全全負責,要辦哪些手續要注意哪些東西就不用我說了吧,你也不是第一次去部隊采訪了,明天你們采訪小組將和那位中尉一起乘部隊的飛機去!現在,你還有一個晚上的準備時間,要是你不想去的話我現在就換人,你知道,好多人都眼巴巴的等著這個機會呢!”


    操!


    唉……魯平滿腹鬱悶的走出了他們頂頭老大的辦公室,這是明顯的大棒加胡蘿卜的策略,魯平棒子是吃了,這胡蘿卜他也不打算丟下,要不然,這棒子那可就白吃了,自己搶到楚震東專訪的時候那個馬千魁還挺嫉妒來著,早知道,還不如把這個采訪機會讓給他。


    看著魯平走了之後,他們的頂頭老大把魯平的采訪的那盒磁帶拿了出來,放到了他辦公室的放像機裏,磁帶還沒有經過技術處理,因此也顯得特別真實,他靜靜的把那盒磁帶看了一遍,沒說話, 心裏麵卻默默地轉著以前沒有過的念頭。


    “家裏的那個追債鬼今年也高二了吧,唉,等他高三一念完,還是找機會把他送到國外去讀書吧。”


    錢啊!


    錢啊?


    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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