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羅很清楚張天絕來這麽一手,極有可能是為了吸引自已的注意力。張天絕必定知道自己下一步就是要殺上龍虎山。派人去若盧獄上任,有點圍魏救趙的意思。


    張天絕是在爭取時間。


    爭取時間讓他從容布置,然後集中力量對付武羅。


    武羅順勢而為,原因有兩個。第一,他絕不能容忍有人搶了自己的地盤,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若盧獄現在就是自己的狗窩。第二,將計就計,你張天絕不是想拖延嗎?那咱們就拖下去。很快天蟻盅魂的那魔頭就會肆虐中州,到時候龍虎山也難以置身世外,武羅到那個時候兵臨龍虎山,龍虎山絕對是孤立無援。


    武羅的事情武羅決定。他說先回若盧獄,向狂言等人二話不說就跟著他回去。五個人禦空飛行,剛剛出現在燕山上空,就見地麵上有人施展了土逍飛速的朝若盧獄而去。


    武羅冷笑一聲,張天絕這一次看來是下了血本,這麽快就控製了若盧獄。


    他猜得不錯。


    若盧獄的獄卒雖然不少,但是等級都不高。張天絕索性一口氣將不肯臣服的獄卒全都撤換了。新任的獄卒,都是他從龍虎山的外院以及附庸門派之中選派的,忠心絕對沒有問題。


    等武羅他們到了若盧獄門口,隻見若盧獄大門緊閉,門前已經被清理出一大片空地,一名獄卒拍成了一個方陣,如臨大敵、嚴陣以待!


    獄卒之前,有一張黃huā梨雕刻纏龍紋的太師椅,椅麵上鋪著寶藍色的緞子麵,上麵端坐一人。此人身材高大而勻稱,五官端正,衣著講究,腰懸美玉,原本讓人一看就應該心生親近之感。偏偏這人的眉梢往上翹著眼神之中光芒畢露,十分惹厭。


    曹龍豹咳嗽了一聲,在武羅身後低聲道:“這是張天絕的大徒弟廖伯言。


    下麵,那廖伯言已經先聲奪人,微微一擺手,便有一名走狗獄卒上前一步,大聲道:“何人膽敢冒犯若盧獄!”武羅隻是淡淡說了一個字:“殺!”


    巫千壽早已經按耐不住,武羅一下令,他一聲獰笑越眾而出,把手掌往天空一舉仿佛能夠單掌托起青天!


    華心劍紋銀光如絲,瞬間穿過了萬丈虛空,纏住了那名走狗獄卒隻是一拽,那獄卒一聲淒厲慘叫,全身被割成了七八塊掉落下來。


    “啊……”


    後麵那些獄卒嚇的一個哆嗦,方陣也有些亂了。唯有廖伯言巋然不動,依舊是穩如泰山一般的坐在那張華美的太師椅上。


    巫千壽新近煉製的這本命飛劍,一直不得機會施展。今天乃是第一次開了利市,見血之後顯得有些瘋狂:“哈哈哈!都聽好了老子就是巫率壽,你們到了九幽冥獄,別忘了報上老子的名號!”


    巫千壽回頭望了武羅一眼,這一名獄卒之中,也有不少以前在武羅座下聽差。


    武羅卻是冷漠的一點頭:“殺!”


    武羅入主若盧獄,獄卒們不必再下離人淵。對於這些獄卒來說,乃是莫大的恩典。可是這些獄卒轉眼就背叛投靠敵方對於這樣的叛徒,他毫無憐憫之心。


    巫千壽得了武羅的肯,大喜,劍紋銀絲漫天潑灑,將周中第一器師費盡心血煉製的法寶威力盡數展開名獄卒大駭,紛紛放出各自的法寶準備抵擋。可是他們無論修為還是法寶,和巫千壽相差都太遠了。他們的抵抗,對於巫千壽來說,軟弱的就如同剛出生的嬰孩,銀絲如雨幾個呼吸之間,便聽的一陣“乒乒乓乓”的破碎聲,獄卒們的法寶全都被劍紋斬得粉碎。


    名獄卒全都癱在地上狂吐鮮血。


    隻要巫千壽劍紋一落這些人立刻命喪當場。


    己方大敗,偏偏廖伯言依舊是老神在在的模樣直到最後一刻,才有些裝模作樣的抬起右手,並著兩指輕輕一揮,淡然吩咐:“帶出來。”若盧獄的大門,黑色的漩渦出現,幾名彪悍獄卒全副武裝的走出來,他們一起押著幾個犯人。


    武羅看到前麵兩個人,不由得臉色一變。


    喬虎、馬洪!


    後麵還有幾個人,有男有女,還有兩個孩子。武羅都不認識。但是他身後的曹龍躬一聲狂吼:“廖伯言,你好大膽子!”


    廖伯言眼中閃過一絲嘲諷:“師叔~


    這是我最後一次叫你師叔了。嘿嘿,還真沒想到啊,師叔這麽自大呆板的人,居然還會在世俗界養著一房妻妾,還有了兩個孩子。”


    “師叔,您可真是給龍虎山丟人啊,你可是堂堂大長老,竟然反叛投敵,若是傳出去,我們龍虎山可就真是顏麵掃地了。


    曹龍豹虎目圓瞪,雙拳緊握,雙肩不住顫抖,鋼牙緊咬,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那被獄卒押責的婦人身材嬌小,容貌雖然隻是中上之姿,但是天生一股柔弱氣息,讓人一看便忍不住上前嗬護。


    此時,婦人已是淚流滿麵,卻緊咬著嘴唇,不肯喊出一聲。她越是如此,曹龍豹心中越是難受。


    兩個孩子卻沒有這麽懂事。


    “爹他們是什麽人?他們把咱們家的傭人全都殺了”“爹,您不是說全天下您最厲害嗎,快救救孩兒,我疼”曹龍豹仰天一聲怒吼:“張天絕,數年的交情,你真下得去手嗎!”廖伯言嘿嘿一聲冷笑:“師叔,既然您敢反出山門,那我們還有什麽不能做的?您難道還不信?若不是師尊吩咐,我怎麽能找到您在世俗界的那個家?”


    曹龍豹憤怒無比,猛的跨上一步:“張天絕!”


    廖伯言一抬手:“您可小心點,乖乖退回去,不然這些獄卒手上一哆嗦,恐怕您的這些親人就要身異處了。”


    “你敢!”曹龍豹狂吼一聲,廖伯言笑得十分燦爛:“哦,那你不妨試試,看看我敢不敢?”曹龍豹胸口劇烈起伏,卻終究隻是乖乖的退回去了一步。


    廖伯言不屑冷笑:“師叔,您也是傾天境界的大能者,竟然看不破世俗之情,看來您這一生,也就是如此成就了。”


    曹龍豹被自己的晚輩出言譏諷,憤怒無比。無奈親人掌握在別人手中,隻能恨得把鋼牙咬碎,卻是毫無辦法。


    驀地,他低下頭,兩行熱淚滾滾而下。


    再次抬起頭來,曹龍豹已經是滿臉決然。他朝著龍虎山的方向,一劍切斷了自己的衣擺:“張天絕,從現在開始,曹龍豹和你再無任何瓜葛,日後相見,你死我活,絕不留情!”


    聲音由靈元出,鼓蕩著在一座座山峰之間回蕩,仿佛真的能夠穿越層雲,橫跨數十萬裏的距離,送入龍虎山掌教張天絕的耳中。


    廖伯言冷笑一聲:“你敢!”


    “曹龍豹,要想你親人活命,乖乖滾回龍虎山自領懲罰。師尊會向天下宣布,你要閉關苦修,故卸任龍虎山大長老的職務。以後,你就鼻乖的在龍虎山囚人壇閉門思過,了此一生!”


    “官人,萬萬不可答應!”那一直沒說話的婦人忽然開口:“奴知道你不是尋常人,萬萬不可為了我們的賤命斷送了大好前程”廖伯言一個眼色,背後那名獄卒一掌斬在那婦人的脖子上,柔弱的婦人軟綿綿的倒了下去。


    “阿菱!”曹龍豹大怒就要衝上去。廖伯言悄然出現在曹龍豹兩個兒子身邊,一把一個,捏住了兩個孩子細嫩的脖子。


    “娘!娘!”兩個孩子看到母親暈倒,哭鬧著想要衝上去,可無論他們怎麽掙紮,根本無法逃脫那兩隻惡魔之手。


    廖伯言冷笑一聲:“曹龍豹,你還有一次選擇的機會,千萬考慮好了,他們都隻是凡人,死了可沒有元魂轉生這一說!”曹龍豹整個人都傻了,呆呆的站在那裏,堂堂傾天境界的大能者,中州頂尖強者,卻連自己的親人都保護不了。一時間,曹龍豹心中一片死灰。


    廖伯言暫且不去理會曹龍豹,轉向武羅道:“武羅,我聽說你重情重義,這兩個是你的老部下?”


    喬虎和馬洪身上都有傷。


    喬虎半邊臉都腫起來,那邊的牙齒肯定已經碎光了。一隻胳膊齊肘被人斬斷,隻是草草的包紮了一下,止住了鮮血,保住一條殘命。


    馬洪的情況不比他好多少,胸口中了一劍,四肢雖然健全,可是左眼卻隻剩下一個血窟窿。


    兩人顯然是經過了激烈的抵抗,才被擒的。


    武羅看著兩個部下,心中看如刀絞。


    “廖伯言,我以大道起誓,若不殺你,我武羅必受盡這世上一切痛苦煎熬,不得好死!”他咬牙切齒道。


    廖伯言哈哈大笑:“武羅,你是很能打,連林絕峰都不是你的對手。沒錯,我還知道鬼厲名也是死在你手裏,隻不過你把功勞讓給了朱清江而已。太陰山是你滅的,長老會也是你滅的。你很強大,真的很強大,恐怕我師父也不是你的對手,我就更不用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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