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黃月眉和麻子鈐一起驚呼。


    黃月眉本指望師父給自己出氣,沒想到人家倆“密談”了一下,武羅從仇人變成了師叔!


    進入大殿之前,師父和武羅明顯不認識,而且是師父被製住進去的。


    難道說在大殿內,師父被人家打服了?


    黃月眉一陣氣苦,咬著牙鬱悶無比,心裏卻把武羅給恨死了。


    麻子柃心中道:也好,這也是解脫了,他是我的長輩,我和他之間就真的徹底不可能了,便絕了這念想吧。


    雖然理智如此,可是為什麽自己的心那麽疼呢?


    麻子柃低著頭,不敢讓人看到她蒼白的一張臉。


    武羅注意到麻子柃的神情,也隻能在心中輕輕歎息一聲。這樣處置,未必不好。


    向狂言還沒有決定將山門設在何處。


    他雖然號稱南荒第一符師,事實上符師的功法根本不分正邪。向狂言隻是因為出生在南荒,就被劃歸為南荒第一符師。他經常在南荒和中州之間穿梭,在兩個地方所呆的時間也都差不多長短。


    武羅遇見了老朋友,自然多呆了幾天,兩人在白玉宮殿內喝酒聊天,向狂言有了徒弟,自然不客氣,使喚著麻子柃主仆每天獵些野味回來燒烤。


    他不舍得使喚黃月眉,但是每當他要麻子衿做什麽的時候,總會迎上武羅威脅的目光,就隻好再加上一句,讓黃月眉跟著一起去。


    私下裏無人的時候,向狂言就有些抱怨:“咱們雖然是朋友,但你惹惱了我,我可一樣不會給你煉製靈符。你在鬼仇山的那些家當都灰飛煙滅了吧?”


    武羅立刻一挺腰板:“嘿嘿,現在那這個威脅我可是不管用了。本座現在也是符師了!”


    向狂言嚇了一跳:“不可能!”


    武羅隨手丟了一枚解毒靈符,假惺惺道:“本座隻用了不到兩個時辰煉製出來的小玩意,不堪入目、不堪入目啊!”


    向狂言拿過來把玩片刻,一臉陰沉:“媽的咧,你故意的是不是?顯擺起來了是不是?”


    武羅哈哈大笑。


    向狂言仰天長歎:“你貴為南荒帝君,奪舍重生,再臨巔峰隻是早晚的事情。現在又學會了符師的法門,老天為何對你如此厚待?”


    武羅神情黯淡了下去,喝了一口酒道:“我付出的代價也一樣高昂。”


    向狂言一愣,想起他被人並叛,差一點身死道消,也就明白了,隻有一聲輕輕的歎息。


    三天時間內,武羅向向狂言展示了自己製符手段,雖然沒說細節,但是不到兩個時辰就煉製出一枚解毒靈符,還是讓向狂言這樣修真界一流的符師歎為觀止。


    對於現在的向狂言來說,這個成績不堪入目,但是向狂言在武羅這個階段的成績,也遠遠比不上武羅。


    他又聽說武羅煉製靈符幾乎不受材料的限製,都恨不得掐著他的脖子訊問製符的法門了。好在他人品堅挺,終是壓製住了這個誘人的想法。


    三天之後,武羅就不得不離開了。他畢竟還是若盧獄的人,這一次出來的時間確實有點長了。而且向狂言也準備離開望雲山了,他要找個好地方,悉心培養自己的兩位傳人。


    臨別之前,武羅也跟向狂言說了,自己在燕山摩雲峰有一處金屬礦脈,若是向狂言實在找不到合適的地方,不妨去自己那裏,起碼可以相互照應。


    武羅說的“照應”,不是說要保護向狂言,而是會為他保密身份,不會被人打擾。


    向狂言之所以喜歡雲遊天下,居無定所,也是因為一旦他安定下來,上門求符的人肯定是**一波接著一波,讓他不得安寧。


    兩人都是灑脫之人,也沒有什麽惺惺作態,一揮衣袖,就算是離別了。


    分開不過片刻,武羅便掉頭往回跑,向狂言也忽然想起什麽來了,丟下兩個徒弟轉身回去。兩人幾乎是心有靈犀一般,一同在分別點再次重聚。


    “你少打我徒弟的主意!”


    “你少打人家小姑娘的主意!”


    兩人異口同聲,然後愣了愣,又一起哈哈大笑起來。


    武羅眼疾腳快,一腳瑞在向狂言的肚子上,向狂言慢了一步,就悲劇的倒飛出去,咆哮大叫:“武羅你給我等著,我肯定要拆散你和麻子柃!”


    三天之後,武羅駕著飛行舟板衝進了燕山主脈。和外界不同,燕山之中靈氣濃密,比起臨安、當陽那些世俗大城之中凡俗之氣,這裏的天地靈氣無疑讓修士更加舒服。


    飛行了半天時間,武羅前方忽然掠過一道黑色啞光。速度迅捷無比,武羅的飛行舟板跟人家一比,簡直是乞丐遇到了貴人。


    武羅一撇嘴,看來這次回來,得著手為自己打造一件飛行法寶了,太丟人了。


    他這麽慢慢吞吞的飛著,前方忽然一道粗大的火光衝天而起,赤紅色的火柱周圍,纏繞著一道道血色電光。緊接著一股地震一般的波動從地麵上傳了過來。武羅在


    空中清楚的看到,一個環形的震動帶以火柱為中心,迅速的擴散開去。就連身在空中的他,也被一股熱浪風暴狠狠地推出去了十幾丈遠。


    之前見過的那一道黑色啞光,化作了一道奇形雙刺飛劍,閃閃爍爍,圍繞著那火柱來回穿插。


    武羅不由得佩服起那黑色啞光主人的運氣來。


    能夠發出這麽強大火柱的,在燕山已知的所有強大凶獸之中也隻有那麽幾種。而且那幾中都在燕山禁地之中,一般很少出現在燕山外圍。


    當然了“一般情況”這個詞往往是靠不住的,厄運來臨的時候,最讓人詛咒的就是這個詞。想必此時那黑色啞光的主人也正在詛咒這個詞。


    那火柱,乃是一種名叫“煌狼”的超級凶獸所發、這種凶獸外形似狼,體長十丈,周身火焰纏繞,乃是實打實的三品下凶獸。


    煌狠乃是燕山禁地之中少有的“活潑”凶獸。一般高等級凶獸都有自己固定的地盤,但是不知道為什麽這種煌狼偏偏喜歡流浪。它到了一個地方,先美美的打一架,將原來的主人趕走,然後自己住上一段時間,不耐煩了就繼續遷往下一個地點。


    有人分析煌狠之所以喜歡流浪,其實是因為天性好鬥所致。


    煌狠也會時常竄出燕山禁地,前麵那一位就很不走運,遇上了一頭出來尋找對手的煌狼。或許他的力量足夠強大,被煌狠看上了,一道火柱將他從天上轟了下來。


    武羅悄悄湊上去,剛摸到附近,從一棵百年大樹後麵探出腦袋,還沒等看清楚呢,一塊足有磨盤大小的石頭,燃燒著熊熊烈火,嗖的一聲從他的頭頂上飛過去,武


    羅嚇了一跳,隻見前方已經成了一片烈焰火場,地麵上的石頭、泥沙都已經燒了起來,那些百年、千年的古樹、老藤,更是早就燒成了焦炭。


    一團團火球在火場之中亂射爆炸,追的那黑色啞光到處逃竄。


    爆炸將一塊塊燃燒的岩石轟的四處亂射,武羅剛才就險些被打中。


    武羅隻看了一會兒,就暗暗心驚:那黑色啞光看似岌岌可危,但每每關鍵時刻,總能有神來之筆將危險化解。


    火場正中央,一頭身長十丈的煌狼上半身揚起,周身烈焰如龍,氣勢狂盛,一張口便是七八團巨大的火球朝黑色啞光追了過去。


    看起來似乎是煌狼占盡了上風,黑色啞無落敗被殺隻是時間問題。但是那黑色啞光到現在為止,並沒有使出別的手段,顯然有所保留。


    而且黑色啞光所化的奇形雙刺飛劍,根本找不到禦使的修士,也就是說已經達到了“人劍合一”的高深境界。以這等境界,對付一頭煌狠不成問題。


    果然,那黑色啞光逗著煌狠又玩了一會兒,大約覺得煌狼黔驢技窮,沒什麽趣味了,猛然氣勢大漲,將劍光拉長,化作一道雙頭黑龍,咆哮一聲噴出一股黑色玄


    雷,落在地上便轟隆隆的連炸十三下,將那頭煌狠轟的竄上了天空,雙頭黑龍使得卻是狂蛛的戰術,身子一盤,將煌狠困住,猛然一勒,兩顆猙獰的龍首吐出兩道黑


    色電光,刺瞎了煌狼的雙眼。劍光漫天飛舞,煌狼嘶聲慘嚎,聲音確實越來越低,終於寂靜。


    “那邊的小子,看了這麽久,可以出來了。”


    雙頭黑龍忽然一收,在漫天火焰之中,化作一個黑色的苗條身影,聲音卻是清脆好聽,宛如黃鸝鳴啼。


    武羅一愣:是個女孩?


    一愣神的功夫,忽然一枚縮小到了隻有發管大小的奇形雙刺飛劍,唰的一聲到了他的眉心之間。


    武羅不由得怒從心起。他重生之後,固然性格收斂了很多,為人低調,但是從骨子裏,他依舊是那個縱橫南荒的天下第一凶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不饒人!


    那飛劍雖然快如閃電,但如何能快得過人的意念?


    武羅隻是念頭一動,便將“天府之國”打開,眉心前忽然裂開一個空間勢隙,那飛劍措手不及,一頭撞了進去。


    進入了“天府之國”的世界,那飛劍還待大逞凶威,想要將這個世界的一切事物斬碎,卻不料大地開裂,一股凶悍無比的洪荒氣息充斥於天地之間。


    神劍天醒以自己的本來麵目,從大地之下崛起,宛如一條升空怒龍,狠狠地撞在了那柄奇形雙刺飛劍之上。


    (這幾天大家提了不少中肯的意見,比方說關於配角性格的問題,說的很有道理,俺會反思改正的,謝謝大家。當然了,搗亂的家夥也不少,刪帖刪的手軟。推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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