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上任立威,強詞奪理(下)


    榮天毫不客氣:“武總領,我們這些下屬聚會,你在這裏不方便啊,要是我們想在背後說說你的壞話,您往這兒一坐,我們都不敢暢所欲言了。”


    他這語氣似乎是在開玩笑,偏生在場的眾人除了木易濯手下的班頭兒之外,沒人敢笑出來,一個個尷尬無比。


    榮天挑戰武羅的權威,他們卻被夾在了中間。


    武羅還是不說話,隻是看著榮天。榮天心中冷笑,終究是個半大小子,就算是變聰明了,忽然遇到這樣棘手的場麵,也不知道怎麽應付了吧?


    武羅畢竟不過十六歲,就算修為再高,這人情世故方麵總還是有所欠缺的。榮天活了四十多年,自認這方麵遠勝武羅。


    “武總領還是回避一下吧。”榮天冷冷說道,就好像他才是班頭總領,輕易就對武羅下了命令作出安排。


    武羅坐在桌子旁邊,手指輪番輕叩桌麵,得得作響,就像馬蹄一般。忽然間聲音急促起來,戰馬提速衝刺


    “要是我不走呢?”武羅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看著榮天反問。


    榮天哼了一聲,臉色猛然一變:“果然是一頭白眼狼剛一上任就翻臉無情,作威作福起來了。”


    武羅被他說得反而笑了:翻臉不認人?我以前跟你就是仇人吧?


    “武羅,別以為你當上了班頭總領就能怎麽樣了,這位子也是上頭給你的,改天上頭想要拿回去,你也得乖乖讓出來。今天你是班頭總領,明天還不一定誰是呢。”


    “況且,就算你當個班頭總領又能如何?你別忘了,你上麵還有白大人和木易大人壓著呢。就算是葉念庵,他上頭也還有審判庭和長老會,他也保不住你”


    “哼,真以為當了班頭總領就是我們的上司了,敢在這裏對我們頤指氣使,就憑你的根基,差的還遠著呢好好學學權謀之道吧,蠢貨”


    榮天毫無顧忌的破口大罵,背後顯然是有依仗的。武羅跟榮天的恩怨,上麵的人並不知道。榮天咬死了武羅剛上任就打壓以前的同僚,雖然不是什麽罪名,但是傳出去總是不好聽。


    何況,讓上頭的人知道了,對武羅的觀感顯然會下降不少,覺得他小人得誌便猖狂。


    榮天吃定了武羅根基尚淺,不敢做的太過分,在加上他上麵有人支持,所以肥了膽子肆無忌憚的大罵武羅。


    而且,也是最重要的一點,他也看出來了,隻要把武羅趕下去,木易濯論功行賞,這班頭總領的位子就是他的了,富貴險中求,在木易濯的支持下,榮天賭了


    葉念庵係的班頭兒們臉色難看之極,刀斷魂等中立班頭頓時猶豫起來,榮天敢這麽肆無忌憚的狂罵自己的頂頭上司,肯定是因為靠山強硬啊。他們原本想要兩不相幫,但是又想到如果將來榮天贏了,隻怕不會放過他們啊。


    至少現在看來,是木易濯把葉念庵一派壓的投不起頭來。


    就在中立班頭們尋思著改換門庭的時候,武羅忽然笑了,朝榮天一擺手:“你罵的可是痛快了?行了,把腰牌交出來,從現在開始,你就不是班頭了,看看有誰收留你,老老實實去作一個獄卒吧,要是沒人收留你,給我滾出若盧獄”


    榮天一愣,旋即哈哈大笑起來,指著武羅道:“你們看見沒,他還真把自己當成若盧獄裏的一號大人物了,還想罷免我,哈哈哈”


    武羅給喬虎使了個眼色:“收了他的腰牌。”


    喬虎大步上前,淩空一把抓去。喬虎的實力不比刀斷魂弱多少,榮天自然不是他的對手。隻見一道巨大的虛空掌影將榮天按倒在地,喬虎上前就要收了他的腰牌。


    木易濯一係的兩名班頭大叫一聲就要衝上去,武羅把手在桌子上一拍,忽然兩道影子抖了出去。


    “嘩啦……”


    神鳥銅環彈出兩道鎖鏈,狠狠抽打在那兩人身上,兩人一聲慘叫跌落下來,已經是七竅流血,一身修為被廢了大半。


    “再有膽敢妨礙喬班頭執行公務者,這就是下場”武羅聲音依舊平緩,但是一出手便廢了木易濯手下兩名班頭,嚇得刀斷魂等人一個哆嗦,不敢有絲毫異動。


    喬虎也明白武羅的意思,製住了榮天之後厲聲喝道:“交出班頭腰牌”


    “呸,休想”榮天也豁出去了,他剛罵了一聲,喬虎便毫不客氣手指一點,廢了他一到經脈。


    榮天一聲慘叫,疼得全身抽搐,冷汗淋淋。


    喬虎又問了一聲,榮天還不肯交出來,喬虎立刻出手又廢了他第二道經脈。


    如此連問三遍,廢了榮天三道正經之後,喬虎終於殺豬般的慘叫著將腰牌交了出來。


    三道正經被廢,榮天是真的完了。


    刀斷魂等人目瞪口呆,絕沒有想到最後竟然是這樣一個結果。榮天一身是血,縮成了一隻大蝦躺在地上,另外兩名班頭昏迷不醒,木易濯一係首先發難,攻勢淩厲,卻沒想到武羅竟然如此凶殘,一出手就廢了三個人


    別說刀斷魂等人嚇傻了,就連葉念庵派係的四名班頭也被武羅的雷霆手段驚呆了。


    一片死寂的食堂中,忽然有一陣咣當大響傳來,格外刺耳。卻是那胖大廚子哈哈大笑,拍著厚實沉重的鐵鍋蓋大叫:“好,痛快”


    他把手一推一邊的一隻酒壇,嗖的一聲飛到了武羅麵前:“就衝這場好戲,我請你喝酒”


    武羅也不客氣,接過來拍開泥封灌了一口,便噗的一聲全吐了出來,把酒壇子一扔,指著胖大廚子大罵道:“真難喝,什麽貓尿也來糊弄你家大爺?要請客,就得好酒”


    廚子也笑了:“下回更精彩,才有好酒喝哩”


    ……


    “啪”狂怒的木易濯一掌將一張結實的黃花梨木桌子拍得粉碎:“武羅你有什麽權利免了榮天的班頭之職?這若盧獄之中,還有白大人,還有我木易濯,還有葉大人,什麽時候輪到你跳出來指手畫腳了”


    武羅淡淡一笑,雙手背在身後,不卑不亢道:“木易大人,這麽說話可就是你不對了。我為什麽不能免了榮天的班頭兒?您別忘了,我是班頭總領,獄卒一切事務都在我的治下。”


    木易濯一愣,武羅說的倒也不錯,他是班頭總領,自然有人事任免的權利。但是木易濯怎麽會這麽輕易罷休:“哼,話雖如此,可榮天犯了什麽錯,讓你如此大動幹戈?”


    武羅哂笑:“木易大人,不是我大動幹戈,我隻是要免了榮天而已,他拒不交出班頭腰牌,那我也隻能動手。另外兩個家夥,跟榮天拉幫結派,竟然還敢幫他出手反抗,我若不將他們拿下,我這班頭總領威嚴何在?”


    “至於榮天,對我出言不遜,肆意辱罵,冒犯上官,這罪責,足以將他免職了吧?你們若是不信,當時在場的人還很多,他們都可以為我作證。”


    木易濯啞口無言,在場的那些班頭,六個是葉念庵的人,證詞勢必朝著武羅一邊倒。


    木易濯氣的渾身發抖:“你、你好小的氣量人家不過說你幾句,你就把人家的腰牌摘了?”


    武羅一副理所應當的樣子:“笑話他當著那麽多人辱罵我,我要是不懲辦他,將來我的命令誰還會聽?再說了,他們都是我的屬下,我想怎麽處理也是我的事情,木易大人插手我的管轄範圍,名不正言不順吧?”


    “你”木易濯語塞:“強詞奪理、強詞奪理”


    武羅還就是強詞奪理了,他性子便是如此,自有一種天下第一凶人的狡詐。咬定了一個道理不鬆口,木易濯也沒辦法。


    這件事情歸根到底就是獄卒的事情,獄卒的事情都歸武羅管;武羅就是想處置榮天,你們誰也別想插手。


    白勝劫麵上肌肉抽*動幾下,眼看著武羅口舌伶俐,木易濯捉不住他的把柄,隻好站出來當和事佬:“木易大人消消氣,武總領說的也有道理,這件事情乃是榮天有錯在先,怪不得武總領。”


    他暗中點醒憤怒的木易濯,這件事情榮天辦得不好,拿捏不住武羅,別再做無謂的努力了。


    木易濯狠狠瞪了武羅一樣,怒哼一聲轉身而去。白勝劫衝武羅和葉念庵一抱拳,跟著木易濯走了,南宮保趕緊站起來跟上。


    武羅一彈自己的衣衫,雲淡風輕。


    葉念庵看三人出了門,不動聲色道:“那三個空缺出來的班頭兒名額,要牢牢抓在手中。”


    ……


    木易濯怒氣衝衝回到自己的小樓,一把抓起桌子上一隻紫砂茶壺狠狠灌了一口,冰冷的茶水不但沒能澆熄他心頭的怒火,反而讓他更加暴躁,一把將心愛的茶壺摔得粉碎。


    白勝劫在一邊勸道:“你這是何必,勝敗乃兵家常事。更何況,榮天那幾個傻蛋,折損了也好,難堪大用,咱們正好趁機在物色人才,我看那個刀斷魂不錯,還是花點心思將他們爭取過來才好。”


    南宮保瞅著兩人,他也不是十足傻蛋,他跟白勝劫、木易濯都屬於麻大人麾下,有的時候雖然明白這兩人乃是利用自己,也不得不去做罷了。


    在若盧獄門前,南宮保被武羅揍了一頓那時候開始,他就覺得這兩人不是那麽靠譜。現在看著兩人一籌莫展,南宮保心裏又犯了嘀咕。


    他是看出來了,武羅骨子裏透著一股子凶狠勁兒。木易濯因為兒子的死已經亂了心神,隻想著找個由頭殺了武羅,可現在的武羅是那麽容易就能動的嗎?


    而白勝劫,絕對是個笑麵虎。他的計策偏於陰謀。要是對付葉念庵這樣的老狐狸,白勝劫得心應手。可是對付武羅這樣的凶人,就顯得剛勁不足。


    這一回榮天的事情就是最好的例子。


    南宮保咳嗽一聲:“要讓中立的那些班頭投靠咱們,其實也簡單,隻要讓他們看到,上麵的人是支持我們的就成了。”


    白勝劫不動聲色:“南宮兄的意思是……”


    (第四更)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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