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趕來寢殿的是傅九,他立馬奔到床榻前一番查看,眉峰頓時皺緊,一針見血地問道:“皇上是不是碰見了城主大人?”


    皇上傷得這麽重還是當年從陰陽鬼城出來的時候。


    也像現在一樣,渾身皮肉寸寸炸開,傷口裏還殘留著一絲光係力量,這光係力量對皇上來說,無異於劇毒。


    墨麒麟點頭,“是遇上神羲了,你趕快去找真正的大夫來。”


    他這句話寓意很深,傅九一聽就明白過來了。


    皇上病重昏迷,宮中那群老頑固禦醫根本治不好,隻能去找真正信得過的大夫來。


    傅九剛出門去找大夫,一身白衣的白蘇便晃進寢殿中。


    看見渾身都是血的夜重淵後,他俊臉頓時凝重,“傷得這麽重,怕是短時間內都不會醒過來了吧?”


    “傅九已經去找大夫了,白美人,你還是先把主人身上的血衣換下來吧!”墨麒麟指使道。


    白蘇斜了一眼墨麒麟,沒好氣道:“你這小黑真不聽話,說了多少次了,別叫我白美人!”


    “那叫黑美人?”墨麒麟撇撇嘴,審視的眼神上下打量過白蘇,若有所思,“你最近好像是曬黑了一點哦,沒之前那麽白了。”


    白蘇腦門上頓時滑下三條黑線。


    他天天在訓練場監督伏家兄弟倆,烈日曬著,能不黑麽?


    “好了,別貧了,你過來搭把手。”


    白蘇拿出一套幹淨睡袍,兩人合力將夜重淵身上那套被鮮血浸透的血衣換下來,再讓宮女將血衣拿出去燒掉。


    那宮女拿著血衣,趁著沒人,鬼鬼祟祟的就往雪殿的方向跑去。


    雪殿。


    格外清幽的寢宮中,閻千雪睜著一雙美眸側臥在白玉床上,眼神時不時地看向殿門外,期待那人的蒞臨。


    她等了又等,忽然聽見一道急促的腳步聲正朝雪殿這邊跑來。


    閻千雪嘴角微微翹起,“我就知道,夜還是擔心我的。”


    隨著腳步聲越來越接近寢宮,閻千雪立馬順勢躺平在白玉床上,美眸一閉,等待著那個尊貴的男人進來。


    “雪主子,不好了,不好了!”跑進來的人一開口便傳來不好的消息。


    閻千雪冷幽幽地睜開美眸,朝來人看去,隻見這宮女正是她安插在夜重淵身邊服侍的宮女如意。


    “什麽不好了?”閻千雪橫了如意一眼。


    眼神頗為冷厲。


    如意嚇得身子一抖,捧著那血衣就跪在閻千雪麵前如實說道,“回雪主子,奴婢剛剛得知,皇上重傷,現在昏迷不醒,可能會有性命之憂!”


    “胡說八道!”閻千雪一聲厲嗬,“夜修為這麽高,怎會重傷?!”


    “奴婢不敢欺瞞雪主子,這是白軍師親口所說,這件血衣,便是剛剛從皇上身上脫下的,奴婢怕雪主子不相信,便連血衣也拿來了!”如意顫聲說道,將血衣捧上前。


    閻千雪目光落在血衣上,當即身形劇震。


    這套華服確實是夜的,可此時,華服染血,血腥味濃重得飄得整個屋子都是。


    她不得不相信,夜重淵是真的受了重傷,而且生死不明!


    “快服侍我更衣梳洗!”閻千雪立馬起身,坐到梳妝台前。


    “可是……可是雪主子,您不是對外宣稱病情惡化嗎,若此時去了皇上寢殿,定會露餡的啊!”如意好心提醒道。


    閻千雪微微眯眼,揚手便是狠厲的一巴掌抽打在如意臉頰上,“廢物!說過多少次了,我是真病,不是裝病,你這話若再說出口,我就拔了你的舌頭!聽見沒?”


    如意捂著紅腫的臉頰瑟瑟發抖,“奴婢遵命。”


    “不過你說的也對,我此時趕去看夜,怕會被白蘇看穿,也罷,你現在就去禦醫那拿一副藥來,先讓我服下,晚點再去看夜也不遲!”閻千雪吩咐道,頓了頓,她厲眼微眯,再次冷聲警告,“如意,你給我清楚記好了,裝病這話你若敢說漏嘴,我定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是……”如意顫聲頷首。


    閻千雪這才滿意地揮揮手,“你先下去吧。”


    如意走後,她盯著地上染血華服,美眸深處閃過一絲殺氣。


    “夜在碧天大陸的實力算很強了,到底何人傷了他?”


    閻千雪想了片刻後,忽然倒吸了口涼氣,“不會是他吧?”


    不管是誰,隻要敢破壞她和夜之間的關係,她絕不會輕易罷休。


    閻千雪素手揚起,一條火光從手心發出,直接將那件血衣燒成灰燼。


    ……


    此時,夜重淵的寢殿中。


    白蘇大步走到殿門外左右看看沒人後,才將殿門關上。


    “夜老大,你這招真會玩!”白蘇嬉笑一聲,俊眸落在床榻上躺著的某鬼帝身上。


    他話音剛落,夜重淵才艱難地睜開眼,冷冷說道:“怎麽樣?”


    “如你所料,那小宮女確實匆匆忙忙地往雪殿方向跑去了。”白蘇意味深長地笑道,“不出意外的話,晚上千雪一定會來看你。”


    夜重淵撐著劇痛不已的身體坐起,目光淩厲如刀刃般。


    白蘇湊上前,眼眸裏泛起一絲興致,“夜老大,你就真的那麽不待見千雪嗎,之前還能忍她作天作地,怎麽現在忍不了了?”


    “她對我有恩在先,所以我可以忍耐她的胡作非為,但從今天起不行。”夜重淵薄唇緊抿,眉宇間染上了一絲厭惡之色。


    “你這樣做,是因為帝扶搖吧?”白蘇笑問。


    提到心上人,夜重淵心髒不可抑製猛地一跳。


    也不完全是因為搖搖的關係。


    其實,他早有將閻千雪送離皇宮的打算了,隻是千雪病情一直反反複複的,才沒有轟走她,也算是償還當年她對他恩情的一點利息吧。


    現在之所以忍無可忍,是因閻千雪總是在最關鍵的時刻病發惡化,讓他不得不懷疑起來此病的真實性。


    墨麒麟送他回寢殿時,他便已經醒來了,隻是故意做給閻千雪留在他寢宮裏的眼線看。


    他倒是要看看,傳話說病情惡化昏迷的閻千雪,在聽到他重傷一事後,到底會不會‘奇跡’般蘇醒,然後來看他。


    “夜老大,你傷勢沒問題吧?”白蘇想起剛才給他換衣服時,他渾身上下的皮肉都撕裂開了,還泛著陰冷的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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