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六章死亡沼澤


    那老者見李培誠沉默不語,以為被自己這話給震住了,立馬指了指他來自的那一個陣營,道:“那些人都是與道友一樣來自其他星球的人,個個人單力薄,故凝聚在一起,既可多一分得寶希望,又可多一分自保能力。道友既孤身一人,何不與我們一道,到時得了寶大家一起分享,豈不美?”


    每個人都有自己堅守的一分執著,古時有賢臣寧死盡忠君王,被人看做愚忠也不悔。即使歹毒之輩,也有虎毒不食子的執著。


    旁觀者或許評點的條條有理,說人愚忠,說人迂腐……但若細細回想自己,心底深處何嚐又沒有一分執著。


    李培誠對敵雖然冷酷無情,使用偷襲、暗殺甚至毒殺等卑鄙手段他其實都不在意。但要說讓他與人結盟,然後又背後下黑手,這種事情別人或許做得出來,但他卻做不出來,這是他心中深處的一份執著。


    若此處真有上古仙府,李培誠是勢在必得的。


    雖然這裏高手如林,但兩百多年前,他就憑一把極品靈器的火雲槍,完敗相當與兩個擁有仙器法寶的葉誌濤的車輪戰。這兩百多年一過,實力不知道飛漲了多少,在元邙山脈他又占了絕對的地理優勢,身上還有青龍索、火雲槍這等厲害法寶,這裏又有何人是他的對手?又何需結盟?否則以李培誠的精明又怎會這般大咧咧的踏入此地,實在是他有恃無恐,生怕躲在遠處,萬一上古仙府有變他趕赴不急,被人搶了先那便得不償失了。


    既下定了必得之心,李培誠自然不願意與他人結盟,免得到時束手束腳。不好向他們下手。


    “多謝道友好意,在下習慣了獨來獨往。”李培誠淡然回絕道。


    那老者聞言眼眸深處閃過了一縷寒光,不過這老者顯然是城府極深之輩,臉上仍堆著笑容,道:“道友必是第一次來元邙山脈,不知道眼前這沼澤的凶險。”


    李培誠聞言微露好奇神色,他倒還真不知道這沼澤地有什麽凶險。


    老者見狀,捋著白須語氣沉重地問道:“道友到元邙山後。可察覺到真元法力受到了極大的束縛,最多隻能發揮出平時六七成的功力?”


    李培誠點了點頭,若不是如此,麵對這麽多強者,他哪裏來的自信。


    “但這沼澤卻更恐怖,道友若到了這上麵,老夫敢保證你最多隻能發揮三四成地功力。而且不僅如此,這沼澤還深藏了翠蘭蛇。道友別看這蛇名字好聽。實則是劇毒無比的毒蛇。翠蘭蛇生活在沼澤裏,與沼澤渾然一色,肉眼很難察覺。更恐怖的是,此蛇行動迅如閃電,蛇頭堅硬如剛。若稍有不慎便會被它們破入我等護身罡罩。道友試想一下,我等功力受限製,若是入了此沼澤地,沒個照應。恐怕還沒到上古仙府,就要葬身蛇腹了。所以這沼澤有個很不好聽的名字,死、亡、沼、澤。”


    老者一字一頓地說出最後四個字,然後目光緊緊盯著李培誠,以為能在李培誠的臉上看到恐懼之色,隻可惜,李培誠仍然一臉平靜的樣子,似乎根本不為其所動。甚至。老者還有一種很奇怪的直覺,李培誠不僅沒有恐懼,似乎還很高興很興奮。


    李培誠能不高興嗎?這簡直是專門為他設置的獵殺場地,甚至李培誠都在想,當初怎麽就沒把炎黃宗地宗門立在這元邙山呢?


    “在下仍然堅持一人。”李培誠仍然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頑固不化地說道。


    老者臉色終於陰沉了下來,冷聲道:“那道友就自求多福吧!”說完拂袖而去,再也不理李培誠。


    傅子熙三人見狀。暗自鬆了口氣。目光閃過一抹嘲諷之色,暗道。這人修為雖然很高,卻不過隻是個高傲自大的家夥。


    其餘人更是以看傻子的目光掃過李培誠,估計心裏都在暗笑李培誠狂傲不知死為何物。


    李培誠卻根本不在乎,目光深處閃過奇光,兩縷銳光掃過死亡沼澤地,這才發現那看起來水草肥美的沼澤中,果然隱藏著許許多多顏色,甚至連粗細個頭都猶如水草的翠蘭蛇。那蛇渾身翠蘭斑駁,一尺餘長,頭上竟隱隱長有兩角,就像龍角一般,但在這沼澤地卻剛好與水草的葉子一般無二,若不細看,實在難以發現翠蘭蛇的存在。蛇身上隱隱發散出一種與沼澤地一樣的悠古氣息,一動不動地或俯伏或盤繞或豎起腦袋與水草中。雙目開闔之間,竟似有銳光閃過。


    饒是李培誠厲害如斯,突然間發現那許許多多地水草竟然是毒蛇化身,也是心中微微一驚,最讓他覺得不可思議的是翠蘭蛇如此細小的身子內,似乎蘊藏著奇特的能量。


    怪不得明明可以感覺到有一股奇特的氣息從沼澤地升騰而起,應該是仙府所隱藏之地,卻無一人踏足沼澤地搜索,原來所有人都怕過早消耗真元法力和涉足險地,辛辛苦苦反倒為他人作嫁衣裳,還不如靜靜等待傳說中地霞光再次出現。


    “朱教主真是神通廣大,遠在孤辰星,竟早已經在月遊星布了局,老夫甚感佩服啊!”那太一教身穿金色道袍,長得酷似葉天南的修士看似稱讚,其實話裏藏針地說道。


    “曹兄所言甚是,看來老夫這次事了回山門得好好跟掌門師兄商量一番,也得趁早在孤辰星一帶布些局,免得讓人笑話我龍門派不懂得禮尚往來。”龍門派灰衣老者語氣平緩地說道,目光中透著絲陰冷。


    曹兄,看來那人必是太一教長老曹信夫,隻是不知道這灰衣老人究竟是不是龍門派長老嚴至遠?李培誠如今不像以前那般孤陋寡聞,聞言立刻猜到那酷似葉天南修士的真正身份。


    “嚴兄此話正合老夫之意,總不能讓人小看了我們伏龍星。”曹信夫陰陽怪氣地說道。


    果然是嚴至遠,李培誠暗道。雙目閃過一絲喜色,看來太一教和龍門派暫時要連成一氣壓製蓮花教了。


    諸信延和柴萌見嚴至遠答話,就知道龍門派已經決定和太一教暫時聯合在一起,心中暗道不妙。


    “兩位長老這就見外了,我們兩教一派都是天下有數的大門派,素來友好,你們若真要派人來孤辰星發展,小女子必定倒屣相迎。哪有什麽布局之說!”紫萌美眸嫵媚地掃過嚴至遠和曹信夫,嬌滴滴地說道。


    “朱教主果然厲害,教出來地徒弟都是這般利齒伶牙,隻是不知道真本事如何?”曹信夫淡淡道。


    柴萌就像沒聽懂曹信夫譏諷她隻懂得逞口舌,卻沒真本事,反倒千嬌百媚地朝曹信夫拋了個媚眼,嬌滴滴地謝過他的誇獎,逼得曹信夫再想出言譏諷也隻好吞回去。否則就顯得沒有風度了。


    嚴至遠見狀也就幹脆閉上了嘴巴,隻是嘴唇微微張合,而曹信夫也是如此。


    諸信延和柴萌互相對視了一眼,諸信延朝柴萌點了點頭。


    “兩位長老德高望重,一身修為高深莫測。莫非還要跟我們這些後輩小子計較嗎?不若賣我家師父一個麵子,此趟我們三家齊力,共同拿下這上古仙府如何?”


    嚴至遠和曹信夫兩人耳邊同時響起柴萌嬌滴滴的聲音,但兩人卻都麵無表情。似乎不為所動。


    “可惡的老家夥,等兩位長老還有葉天南渡了天劫,就先拿你們開刀!”柴萌暗自咬牙,妖媚地雙目中閃過一抹寒光。


    “此趟若有收獲,我們蓮花教隻拿二成!”


    此次柴萌的聲音冰冷徹骨,再不複剛才的嬌滴滴。


    嚴至遠和曹信夫兩人臉色微微一變,互相對視一眼,點了點頭。


    然後三方就像心有靈犀一般。目光若有若無地掃過周圍其他修士,一絲殺氣從他們身上隱隱散了出來。


    隻是嚴至遠故意沒有提起李培誠這個可怕人物的存在。


    李培誠把三方地一舉一動都收入眼中,心中暗暗冷笑,心知三方必是私底下已經達成了協議。


    正在此時,一縷霞光從死亡沼澤深處飄了出來,隨著這縷霞光的逸出,死亡沼澤的空間起了細不可察的波動,一縷縷混亂不堪。猶如亙古就存在地氣息從霞光逸出處飄蕩了出來。


    李培誠目中精光一閃。隱約中他看到了深藏沼澤地的翠蘭蛇似乎嗅到了血腥味一樣,陰冷的雙目流露出一絲亢奮。細細的鼻子拚命地吸收著那混亂不堪地氣息,頭頂那對角隱隱晃動著微光。


    破空之聲大起,絢麗地華光衝天而起,轉眼間就把這片天地渲染著五彩繽紛,寶光四溢。


    數百條人影成群結隊地低空掠過死亡沼澤地,色彩各異的護體罡罩在周身亮起,護住全身要害,就連那些渡劫期地高手都不例外,顯然是防備他人也是防備死亡沼澤裏藏著地翠蘭蛇。


    李培誠不慌不忙地隨眾人一起往那縷霞光出現的地方飛掠而去,也祭起了護體罡罩,隱隱中他前進的路線緊隨蓮花教之後。


    眾人一入死亡沼澤地,猛然間倏倏聲大起,無數道翠光如箭矢般從沼澤地激射而出,翠光劃亮沼澤地,把修真者散發出來的光芒全部掩蓋了過去,轉眼間整個死亡沼澤地翠光波動,似若無數熒光棒在晃動,極是壯觀美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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