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一章 困敵


    眾人散去後,李培誠等人相互對視一眼,突然仰天長嘯,一泄心頭之痛快。


    許久長嘯聲漸消,李培誠神色一凜道:“此次一戰,我雲斷山一脈威震計都星,量來再無人敢輕易挑起事端。不過各位還需加緊防範,以免葉家和聶家來犯!”


    “雲湖宗主放心,雲斷山脈是我們的地盤,隻要他們葉家聶家敢來,必讓他們吃不了兜著走!”綠瞳老祖碧綠雙眸幽光閃閃,冷聲道。


    李培誠聞言,淡然一笑道:“如此就好。本宗此戰雖勝,但其實已經外強中幹,需立馬打道回府修養,今日就不再逗留了,改日再與眾位道兄好生相聚一番!”


    李培誠如此坦白,讓眾人有種被真心信任的感覺,紛紛抱拳恭送,直到李培誠與無極魔君遠去,眾人這才各自豪氣萬丈地離去。


    漆黑如墨的烏雲籠罩住了九州山仙境周圍方圓百裏的天地,一股肅殺氣息衝天而起,濃濃的五行元力在天地間變得洶湧澎湃。


    濃得化不開的雲霧把整個九州山仙境包圍了起來,此時在外麵根本看不到裏麵的情況,隻能隱隱感到一陣陣恐怖的殺氣從仙境裏麵散發出來。


    陰陽五行大陣之內,王崇滿臉陰沉,雙目陰寒中帶著無盡的怒氣,他的身後還圍聚著十七名黑衣修士,個個修為精湛,至少都是合體初期。此時這十七名黑衣修士臉色同樣很不好看,身上或多或少帶著點傷。


    正如葉誌濤所言,蓮花教的紫衣使者王崇率二十名得力手下從孤辰星遠赴計都星來襲擊炎黃宗。


    王崇乃是渡劫中期修為,帶來的二十人個個都是合體期以上高手,以這樣的實力在不要說在雲斷山脈,就算在計都星也足以掀起一陣腥風血雨。


    小小炎黃宗,真正讓王崇忌憚的無非就宗主李培誠一人。其餘在他眼裏全都是不堪一擊的烏合之眾。如今宗主李培誠在荒蕪山與葉誌濤生死決戰,在他看來基本上是有死無生,以他這般強大的實力來偷襲掃蕩少了李培誠地炎黃宗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王崇不僅修為高深,而且還是出自石磯星係二教之一的蓮花教,對煉丹、布陣煉器都有涉足,雖然算不得大師級人物,卻也勉強算得上精通。他領著一幫手下一到九州山仙境之外,就發現了整個九州山仙境由一個大陣所覆蓋。


    這王崇心中雖存了輕視之意。還是細細打量了一番,發現卻不過是一種陰陽五行大陣,最多也就借助了點五座山峰之力。以王崇的陣法造詣,再加上自身高深修為和二十名精英手下,自然不把這種普通護派大陣放在眼裏,立刻放下心來,大咧咧地領著眾人殺入大陣。


    像李培誠這樣宗師級的陣法大家布置出來的陰陽五行大陣又豈能以尋常眼光來看待,更別說這陰陽五行大陣耗盡了炎黃宗自身和林家的全部上品五行材料。借的五座山峰之力豈可用一點來形容。隻可惜王崇萬萬沒想到李培誠乃是可比林朝慶地一代陣法宗師,又有林家全力相助,若他知道這點必不會小瞧這看似普通的陰陽五行大陣了。


    王崇領著二十名手下一闖入陰陽五行大陣之中,立刻就發現形勢不妙。陣法內的五行法力不僅強大無比,可毀天滅地。更可怕的是這陰陽五行大陣竟藏了無數變化,有陰陽兩儀,有四象五行,有六合七星。尤其讓王崇頭疼的是還有變化莫測的九宮八卦。


    普普通通的陰陽五行大陣突然變成了陌生複雜,凶險無比的大陣,頓時逼得王崇等人一陣手忙腳亂,陷入了重重險境,不過一會兒功夫便折損了三位好手。好在王崇終究修為高深莫測,也算是精通陣法地好手,經曆一陣折騰之後終於穩住心神,把手下聚攏了來。不敢再有絲毫輕舉妄動。


    此時王崇正用他的雙目還有神念小心翼翼地打量眼前這個陣法,本來他好歹修為高深,又出自蓮花教,眼光自然毒辣無比,對出自一些大門派大世家的陣法都略微有些涉足,一般的陣法總也能看出點蛛絲馬跡。偏生這陰陽五行大陣看似熟悉,但內裏變化卻讓他感覺陌生無比,竟是看不出什麽破綻來。臉色自然陰沉無比。暗中大大震驚與布置此陣的人手段之高明,造詣之精湛。


    王崇自是不知道。李培誠如今陣法已臻宗師級別,大多陣法又都領悟自自身小宇宙內地變化,可謂千變萬化,別樹一幟,不要說他,就算林朝劍等人親自入陣一時半刻也難理出頭緒來。正因如此前幾日李培誠敢傲然說就算葉天南等人入陣,也可困他們個一天半夜。


    李培誠與無極魔君遠遠就感覺到九州山仙境殺氣衝天,護派陣法散發出一陣陣恐怖的威力。


    無極魔君臉色微變,雙目閃過一抹血光,如今他早已視自己為炎黃宗一份子,豈容他人在炎黃宗的地盤放肆。


    “不知何人?竟敢在我宗撒野,真是活得不耐煩了。”無極魔君冷聲道。


    無極魔君此言倒也絲毫不為過,如今炎黃宗外有陰陽五行護派大陣,內有計都星第一高手林朝慶親自坐鎮,不要說計都星,就算整個石磯星係也就那麽極少數人有資格來炎黃宗鬧事。


    李培誠當然知道這陣法中是何人,淡淡一笑道:“蓮花教的人,據說是一位叫紫衣使者王崇地家夥。”


    蓮花教大名無極魔君自然知道,聞言猛吸一口冷氣,臉色變了好幾變,不過如今這老魔頭已經對李培誠佩服至極,再說命懸李培誠之手,就算蓮花教教主朱嘯天親來,他也得硬著頭皮衝鋒陷陣,故很快也就穩住了情緒。兩眼凶光閃爍道:“就算是蓮花教的紫衣使者,敢惹我們炎黃宗,我無極照樣敢殺!”


    “蓮花教紫衣使者又如何,就算朱嘯天老賊,假以時日,時機成熟後,本宗也定親上萬靈穀,擊殺他!”李培誠緩緩道。聲音逐漸轉冷,到最後,那刻骨冰冷的語氣,以及身上發散出來的可怕殺氣,連無極魔君都暗自打了個寒戰,同時也被李培誠這番話給刺激得熱血賁張。


    天下間,誰敢出此狂言!若真有那麽一日,他無極魔君就算真為眼前的男人死了。他也覺得不枉此生!


    李培誠收起渾身殺氣,突然展顏一笑,道:“本宗如今體力還遠未恢複,就讓那王崇再折騰一會兒,吃點苦頭!”


    說著踏步入了陣法。無極魔君急忙緊跟其後,轉眼間兩人眼前便豁然開朗,青山綠水竟在眼前,卻是出了護派大陣。


    九州山峰巔。四海宮樓上,林朝劍與青羽真人並排而坐,悠然喝著上好茶水,兩眼遙望前方殺氣衝天的蒼莽山林,雙目中不時閃過道道精光。以林朝慶的毒辣目光,此時自然看出炎黃宗地護派大陣變化莫測,別樹一幟。就算他,若不親自入陣摸索一番。也是斷然無法看透其中奧妙玄虛,心中自是暗暗震驚無比。


    蒼浩老道、小黑、小赤三人則是手握宮樓護欄,渾身殺氣凜然,兩眼凶光閃爍,顯然是蠢蠢欲動,恨不得入陣內與來犯之敵廝殺一番。


    不過陣法內地敵人太過厲害,尤其是那王崇據林朝劍說有渡劫中期的修為,三人再狂妄也不會自不量力認為占著天時地利人和。就可入陣與這等可怕的敵人對殺。


    也不知道主人與葉誌濤一戰如何了?他若回來。我們就可以入陣廝殺了,小黑心裏想道。這個神經大條的家夥。心中竟是絲毫不為主子擔心,估計在他看來主人就是無敵的。


    小黑正想著,就見到九州山仙境四處傳來歡呼聲。定睛一看卻見李培誠正悠悠然而來,無極魔君緊跟其後。


    小黑等人兩眼頓時大亮,柳芷芸等女子則是忍不住驚喜地低呼出聲。


    林朝劍雖早已意料到李培誠必勝,但見他悠然歸來,兩眼還是禁不住一亮,臉上露出淡淡的微笑,暗讚,好家夥!實力果然已經直逼我們這些老家夥了。


    李培誠飛身上了四海宮樓,與林朝劍打了聲招呼,又與眾長老護法打了招呼,淡淡一笑道:“林老請自便,這一戰我也疲勞了,先修養一番。”


    林朝劍哈哈一笑,道:“九州山仙境果然名不虛傳,老哥我玩得很開心,也到了該回家的時候了。”


    既然李培誠已經安然歸來,這裏自然沒他林朝劍什麽事情。


    李培誠淡淡一笑道:“最近我要閉關一段時間,倒也無時間教導文肖,就讓他跟林老回林家吧,剛好可把你一些壓箱底地本事給學回來。”


    自從陪同林朝劍渡劫歸來之後,林文肖修為是一日千裏,境界已經直逼合體中期,顯然林朝劍在全力培養他。確實以林朝劍計都星第一高手地身份,再上林家驚人地財力物力,林文肖就想不進步都難,李培誠自然不肯放過這個造就自己弟子的機會。不過李培誠特意提點林文肖跟隨林朝劍回林家還有另外一個目地,就是這陰陽五行大陣既已啟動,山門自然關閉,就算林朝劍要出去也是要費些周折,怕丟了林朝劍的麵子,才讓林文肖陪同一起出去。


    林朝劍朗聲一笑道:“就算老弟不說,我也要向你借弟子一用,真要讓老夫自己出去,恐怕要到日落西山了。”


    說完帶著林文肖徑直下九州山,直奔大陣而去。


    李培誠發現自己越來越欣賞林朝劍了!


    林朝劍和林文肖一走,李培誠對柳芷芸溫柔一笑道:“通知下去,雲斷山脈所有武當商行,這兩日都以七折價格出售。這是決戰後,我主動提的減價活動。”


    說完李培誠臉上終於露出一抹疲態,自顧盤腿坐在四海宮樓上閉目修養,任由王崇等人在陰陽五行大陣折騰,他還不相信憑王崇的實力有本事脫陣而出,至少在短時間內絕對不可能。


    柳芷芸見李培誠現出疲態。心裏一陣心疼,深情地看了李培誠一眼,然後向無極魔君微微一詢問,這才知道是怎麽一回事,俏臉不禁露出開心地笑容,對方雨華道:“方二哥可得著你的煉器殿弟子加緊速度煉器了,我們武當商行這下子立馬就揚名天下,可別斷了貨。”


    說完又轉向白筠仙子。微笑道:“姐姐,我們的煉丹房也得快馬加鞭了。”


    方雨華和白筠仙子臉上都露出開心的微笑道:“那是自然。”


    青羽真人捋著銀須,由衷地佩服道:“宗主真是商業奇才,剛經曆激烈大戰竟還能想到借大戰之機打響我武當商行地名聲。現今我武當商行想不出名,都是困難重重啊。”


    其餘之人聞言都頷首稱讚,深表佩服,唯有柳芷芸和孫曉宣互相對視一眼,露出一抹會心地微笑。在另外一個世界,可是每一個賽事都有商業廣告,商家讚助,李培誠若連這點都不知道利用,也白在那個世界生活了那麽久了。


    而李培誠差點就因為青羽真人這句“高水準”的誇獎之言。無法保持心境平穩。


    幻海草原,聶家。


    臉如刀削斧鑿的聶成嶽屹立一望無際的草原之上,遙望南方,兩眼寒芒電閃。他地身後站立著渾身殺氣。卻又一臉無奈的聶士龍,還有族內長老,智囊,聶成智等家族內重要人物。


    “立派雲斷山脈,又擁有絕世身手,能不受統一雲斷山脈之誘惑。德武雙管齊下,雲湖果然不簡單,怪不得連綠瞳老祖這等凶殘魔頭也肯與他一起共禦外敵。就算換成我。也會一戰到底。這一戰,我們敗得不冤!”聶成智拍了拍一臉無奈鬱悶的聶士龍,歎聲道。


    聶成嶽似若沒聽到聶成智地分析,目光仍然遠眺南方,冷聲道:“士龍,那人的槍真的讓你也覺得必敗無疑嗎?”


    聶士龍雙目忍不住閃過一抹驚恐之色,剛想開口,聶成嶽擺了擺手。道:“為父已經知道了!”


    “傳令下去。從今日開始和炎黃宗井水不犯河水,你們下去吧!”聶成嶽頭也不回地揮了揮手。示意眾人退下,他的雙目卻仍然望向南方,閃爍著常人無法理解的狂熱。


    聶士龍滿臉不甘,但還是無奈退了下去,唯有聶成智還站在原地。


    “堂兄我想靜一靜。”聶成嶽略微有些不滿地道。在聶家他就是天,哪怕聶成智是他地堂兄也不能違抗他的命令。


    聶成智歎了口氣道:“成嶽,莫非你真想與雲湖一戰不成?”


    聶成嶽聞聶成智直呼其名,又點破他的心思,不禁渾身微微一震,緩緩轉過身來,雙目如電地直視聶成智。


    聶成智並沒有回避,大膽地與他對視。


    許久,聶成嶽再次轉過身去,遙望南方道:“渡劫遙不可及,不若痛痛快快戰一場!”


    “但林朝劍成功了!”聶成智道。


    聶成嶽冷聲道:“他是他,我是我!”


    聶成智渾身一震,他似乎看到了以前狂傲不可一世,一刀獨自殺向魔王旗地聶成嶽。


    聶成智躬身道:“我明白了,不過家主能否等士龍或者我渡了第二次天劫之後,再與雲湖一戰。”


    聶成嶽突然展顏一笑,點了點道:“那是自然,我也不是以前的我!”


    聶成智退去,獨剩聶成嶽一人屹立幻海草原。


    啪!


    淩天山脈,葉家大殿,葉天南拍案而起,兩眼赤紅,怒發衝冠,無窮無盡的殺氣從他的身上迸湧而出,在整個大殿刮起陣陣冰冷的狂風。


    麵對葉天南衝天而起地憤怒和殺氣,大殿陷入死一般地沉寂,隻有冰冷狂風刮動大殿帷帳的嘩啦啦聲音。


    突然,充斥著整個大殿地殺氣倏然消失得無影無蹤,葉天南頹然坐回寶座,一代家主似乎突然間變得蒼老了許多,就連昔日犀利無比地目光此時也變得有些無神。


    “大哥,我們現在該怎麽辦?”葉天華小心翼翼地問道。


    葉天南抬起布滿血絲的雙目,無力地看了葉天華一眼。滿嘴苦澀地艱難道:“你說能怎麽辦?這雲湖的實力已經直逼我了,而且如今顯然十八萬裏雲斷山脈各方勢力已經撚成一股。十八萬裏的雲斷山脈啊,盤踞了至少有數十萬之多修真者,如今更因為雲湖一戰大勝,鬥誌高昂,形成一股強橫無比地力量。這個時候,我們葉家若還想再殺向雲斷山脈,無異與把整個葉家給賭上了。賭贏了也是殘破不堪。離滅亡不遠矣,賭輸了,就立馬亡族。天華,莫非你真要為兄為了一時之氣,壓上整個家族的命運嗎?”


    葉天華雙目射出刻骨的仇恨,陰險著臉不語,顯然他也知道葉天南所言不假,但以他今時今日的地位。竟在李培誠羞辱下,轉身而走,這口氣卻是難以吞下。


    “父親,王崇該怎麽辦?莫非就這樣不管他了嗎?”葉誌濤問道。


    葉天南聽葉誌濤說起王崇,突然之間精神似乎振奮了起來。臉上露出陰險歹毒地冷笑,道:“為什麽要管他?死了不是更好。更何況此時他也應該差不多要完了,為父似乎忘了告訴他雲湖手中曾經有一套陣旗很厲害,若不出意外。他也應該是位陣法大家。”


    葉誌濤微微一愣,突然明白過來他父親安的是什麽心!


    朝陽在九州山的西邊升起,和煦的朝陽向九州山仙境投射出萬紫千紅地光芒,青鬆翠柏,野草鮮花貪婪地吸收著陽光,晶瑩的露珠在陽光下折射出五彩繽紛的色彩。


    李培誠終於緩緩睜開了雙目,兩道電芒在深邃的眼眸內一閃而逝。


    真是個不錯地早晨,李培誠倏然站了起來。然後伸了個懶腰。昨天那一戰,雖戰到手軟筋酥,但卻讓他現在有種凡人劇烈運功後睡一覺起來精神尤其飽滿地舒服感覺。隱隱中,他覺得自己渾身肌肉裏充滿了可怕的爆發力。


    艱苦地生死之戰,無疑是肉身最佳地錘煉方式!


    四海宮樓上,隻有蒼浩老道、小黑、小赤、金琳還有無極魔君五人在場,其餘之人早已經各自散了去,一部分人是繼續修煉參悟去。一部人是煉器、煉丹去。以保證武當商行的貨品供應,一部人去主持日常宗門運轉。


    蓮花教大名鼎鼎紫衣使者王崇在山門折騰。竟無一人放在心上。這事若是傳出去,必定讓天下嘩啦,若讓王崇知道必定氣得吐血而亡。


    不過王崇此時雖然沒有被氣得吐血而亡,但也早已經被陰陽五行大陣給折騰得疲憊不堪,跟在王崇身邊的人經曆一夜的折騰又少了四個,剩下之人個個兩眼流露驚慌之色,身上傷痕累累。


    “雲湖,有本事出來與老夫一戰!”王崇怒聲吼道。


    怒吼聲回蕩在空蕩蕩的大地,反倒讓他們倍感心虛驚慌,感覺自己就像孤魂野鬼飄蕩在無窮無盡地幽冥之地。


    已經帶著蒼老老道等五人虛立五嶽峰之上的李培誠淡淡一笑道:“王崇老鬼在叫嚷呢!”


    蒼浩老道小眼睛射出森寒光芒,嚷道:“宗主老弟,既然他叫戰,那就如他所願好了。”


    “就是,就是,小黑我這對六棱紫金錘已經很長時間沒出過手了。蒼浩老頭力量不行,我每次與他對打,都得忍著點,沒勁,沒勁!”小黑嚷道。


    蒼浩老道聞言,氣得吹胡子瞪眼,差點就要取出八棱紫金錘朝小黑砸過去。


    李培誠哈哈一笑,道:“不急,不急!”


    說著臉色一寒,一雙手卻已經拿捏起法訣。


    王崇叫了半天,見無人應答,卻又不敢亂闖陣,真是欲哭無淚,突見天地之間狂風大作,飛砂走石,枯葉狂卷。


    一座黑壓壓的巨山從遠處呼呼而來,當頭就向王崇砸下,王崇臉色微微一變,手一揚,一朵五彩蓮花霞光四射的漂浮在空中,轉眼間變得巨大無比,牢牢托住了巨山。


    巨山本就是大陣土係法力所凝結,既奈何不得王崇,不消片刻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王崇暗自鬆了口氣,隻是突然間卻臉色大變,猛地回首,隻見周圍本來緊跟自己地剩餘十三人竟無影無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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