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敬酒


    “剛才跟你說話的是誰啊?”張部長邊跟王部長往電梯走,邊隨口問道。


    “哦,是孫信品同誌,他今天剛好帶了他的家人和朋友到這裏聚餐。”王部長回道。


    孫信品,張部長愣了一下,立刻就確定剛才那感覺熟悉的背影肯定就是李培誠了。


    “小錢等會打聽一下孫信品在哪個包廂。”張部長對幫他拎著包的小錢吩咐道。


    王部長等人搞不懂張部長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王部長為了討好張部長就道:“張部長,您是不是有事交代孫信品,我有他手機號碼,我打電話讓他來見您,何必麻煩錢秘書。”


    沒有李培誠在,張部長自然可以打個電話讓孫信品過來。但李培誠可是位連老首長都要敬重,吃個飯都要請他上座的大人物,而張部長自己這幾天也因為那猴兒酒的緣故,算是徹底明白了李培誠這個年輕人深不可測,是一位真正有大本事的神秘人物。張部長這幾天有時感受著自己好得出奇的身體,回想起老首長對李培誠一點一滴的舉動,對李培誠就湧起說不清的敬畏感。就如人對未知神秘事物會有一種天生的敬畏甚至恐懼。


    “不用了,讓小錢去打聽便是。”張部長擺手道。


    王部長心裏一驚,就不好再說什麽。


    李培誠等人到了後,不一會兒何教授和蔣國平也到了。


    蔣國平聽說眼前這位年輕人就是何教授經常提起的得意門生,就很熱情地握著李培誠的手道:“哈哈,培誠,我可是久仰你大名啊,老何在我麵前念叨過好幾次了,害得我耳朵都起老繭了。”


    別看李培誠在葛門、在世俗其他地方牛哄哄的,但在眼前這幾位麵前就成了地地道道的小輩,而他自己也甘心當這個小輩。很多時候李培誠覺得隻有在何老師還有孫信品等人麵前,才會感覺到生活是那麽的真實、溫馨!他還是原來的他。


    人有時候就是這樣,在失去了之後,會特別懷戀曾經擁有的東西。


    蔣國平這麽一說,李培誠竟然被說得有些不好意思了,握著手道:“蔣叔叔的大名我也早聽何老師和孫叔叔說起。”


    蔣國平放開手,自嘲道:“我那算什麽大名,也就辦公室裏的一個小秘。”


    “你這小秘可是位高權重啊!”孫信品接過話笑道。


    蔣國平一屁股坐下去,指著孫信品就笑罵道:“老何你說說,他自己都要去管一個四十萬人口的縣了,還這麽說,不是明顯挖苦我嘛!”


    何教授身上還是帶著濃濃的知識分子特有的氣質和作風,慢騰騰地喝了口茶,道:“我隻是個教書的,你們倆就別在我麵前顯擺了!”


    蔣國平和孫信品聽了,立刻就笑了起來,道:“知識分子的話就是尖酸刻薄,又會裝清高,這當官的就怕你們這些人了。”


    見到三位年紀一把,在社會中也有些地位的大男人,談笑隨意,沒任何忌憚,李培誠感覺到了他們之間濃濃的友情,很自然就忘掉一切,融入這個充滿了溫馨和歡樂的氛圍中。


    李培誠因為是何教授的學生,就坐在他的下首,見何教授杯子裏的茶水喝了不少,就主動給他添上一些,又順便給孫信品等人添加,隻是加到蔣國平時,蔣國平就誇張地站起來,道:“咦,讓你一個博士生給我倒茶,心驚膽顫的!”


    何教授見了,就笑指著蔣國平,對李培誠道:“老蔣是坐辦公室的,酒量很好,這茶水就別讓他多喝了,等會你幫老師多敬他幾杯就是,免得他在這裏窮叫。”


    李培誠笑道:“既然老師吩咐,我等會肯定多敬幾杯。”


    蔣國平看來酒量確實不錯,所以聞言嘿嘿笑了下,竟然沒說謙虛的話。


    很快酒菜便上來,因為都是自己人,吃起來也很隨意,無拘無束,倒也其樂融融。


    不過李培誠的身體素質好,蔣國平就算再會喝酒也不可能拚得過他,見李培誠敬他紅酒都是一口悶的,心裏就有些慌了,接下來死活不肯跟李培誠碰杯,惹得何教授和孫信品兩人開懷大笑,一個勁誇李培誠為他們出了口惡氣。


    孫曉萱見李培誠這麽受長輩們賞識,心裏感覺很是自豪,大大的眼睛不時偷偷投給李培誠深情的目光。


    另外一個包廂,在座的都是市裏省裏的領導。因為這次省委黨校的學習班是專門針對杭州地區的處級幹部,下周就要開學了。市委林書記就專門宴請了省委裏的兩位領導,有兼職省委黨校校長的省委馮副書記和組織部張部長。


    喝了會酒,張部長惦記著李培誠,就起身道:“我有個朋友也在這裏喝酒,我去打聲招呼,失陪會!”


    小錢作為秘書,沒有張部長特別安排,這等酒宴他是上不了桌的。秘書不在,王部長就間接成了張部長的手下,立刻起身陪張部長前往。


    李培誠萬萬沒想到張部長竟然會找上門來,他本想等這次酒宴之後,找個機會跟孫信品通個氣,如今看來是來不及了,心裏就暗暗苦笑,這下倒省了解釋。


    王部長這個人,這房間裏除了何教授不認識他,其他人都認識的,蔣國平更是天天跟他見麵。至於張部長,就三個人認識,孫信品、蔣國平、李培誠。


    孫信品和蔣國平見省委常委,組織部長親自端著酒杯進來,震驚得差點有點拿不穩筷子,急忙站了起來。


    其他人見孫信品和蔣國平站起來,也就急忙都站了起來。


    李培誠隻好無奈舉著酒杯,笑著對向他走來的張部長道:“這麽巧,老哥也在啊!”


    李培誠這話一出,眾人皆驚,尤其是知道張部長身份的政府官員更是驚得下巴都要掉在地上了。


    在浙江能這樣隨意稱呼張部長的人屈指可數,像李培誠這樣年輕的人,則絕無僅有。


    張部長笑道:“剛才在門外見到你,來不及打招呼你就進了電梯。知道你也在這裏,自然要來跟你喝一杯!”


    李培誠笑了笑,就跟張部長碰了下杯,喝掉杯中的酒。張部長也是一飲而盡,滴酒不剩,態度很是謙虛,有點像是下級敬上級酒一樣。


    王部長見了心裏又是震驚不已,剛才在那邊酒桌上,張部長一直都是淺飲則止,跟這個年輕人卻是二話不說就幹了一大杯,而且態度還這麽謙虛,真不知道這年輕人是什麽來頭。難道是中央某位領導的公子不成?


    李培誠跟張部長喝了一杯之後,就幫雙方互相介紹了下。


    張部長賣李培誠的麵子,一一跟眾人碰了下杯。


    何教授是學校裏的教授,身份比較超脫,雖然麵對張部長,還是表現的很是自然,不卑不亢。但孫信品和蔣國平是官場中的人,就有些不自然了,省委常委,組織部長是省裏掌握實權的人物,甚至比普通的副省長實權還來得大,是不折不扣辦得了事,說得上話的人物。對於他們這樣等待著提拔的小官,這個官對於他們而言就越發顯得高不可攀了。


    跟眾人碰過杯後,張部長又略帶歉意地跟李培誠碰了一杯,道:“幾位同仁一起喝酒,先過去。”


    “嗬嗬,老哥你忙去吧!”李培誠笑道。


    張部長離開後,包廂裏的氣氛就立刻變得很怪,沒有人說話,都用怪異的目光看李培誠,隻有孫曉萱稍微好些。她見包廂的氣氛怪怪的,就偷偷問夏菡,道:“那個張部長官很大嗎?”


    夏菡點了點頭,道:“跟副省長差不多。”


    孫曉萱聞言,吐了下小舌頭,暗想,那麽哥的師兄官不是也很大了。


    李培誠有些尷尬地笑了笑,道:“不要用這樣的目光看我嘛!這事我本來準備找時間跟叔叔說聲的,沒想到在這裏跟他不期而遇了。”


    孫信品當然不會怪李培誠沒有提前跟他說,而且如今也不敢怪他。能跟張部長稱兄道弟的李培誠,又哪裏是他孫信品可以責怪的呢!


    “真沒想到你竟然跟張部長認識!看來我這次升官,肯定是你托張部長幫的忙了。”孫信品感歎道。


    李培誠聽得出來孫信品的感歎中帶有感激之情,但同時也帶上了生疏陌生。這也是李培誠遲遲沒將這事挑明的原因,他知道自己一旦挑明了,他與孫家之間的關係肯定沒法變得跟以前那樣親切隨意,除了孫曉萱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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