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微容好心情的帶著白蓮回漪瀾殿,雖說撤了牌子,禁閉半年,對一個剛進宮的新人來說可能是個重大的打擊,看來太後是不想讓她翻身了。


    但對她來說無傷大雅,她還打算蟄伏一段時間跟陳嬤嬤識字,她感覺自己實在太廢材了,現在劇情已經亂七八糟了,她這個金手指開了當沒開。


    隻能先將空間裏的醫書看完,如果能熟練運用就最好。


    她今年才十四歲,禁閉半年後出來也就快十五歲了,正是青春貌美的年紀,加上她有靈泉可以美容養顏,怎麽看都覺得沒差。


    也許在她關禁閉之後,慕容澈會有別的新寵,那也沒什麽,她隻是當他是一個終身的床伴而已。


    跟陳嬤嬤多多充實一下自己才是正經事,至於拓展人脈的事,這個怎麽也急不來的。


    白蓮很奇怪的瞅著主子被太後撤了牌子,關了半年禁閉,卻沒一點沮喪,相反還有些高興,禁不住迷糊了。


    其實白蓮心裏很是矛盾,柳老爺讓她一切以大小姐為先,但卻是三小姐先入了皇上的眼,在她去膳房給主子端膳食的時候,碧水已經暗地裏和她交涉過幾次,話裏話外都在敲打她不要忘了老爺交代的事情。


    如今主子關了禁閉,她也可以鬆口氣了。


    她終於不用再為難了。


    剛回到漪瀾殿,杏兒就來通報說麗貴人等主子很久了,柳微容一怔,柳湘雅怎麽又來了,幸好明天開始她就要關禁閉了,也不用再看到她。


    踏入正殿,映入眼簾的是柳湘雅那張精致的容顏,唇角揚起一抹笑容迎了過去。


    “姐姐今日怎麽有空到我這裏來了?”


    柳微容在一旁坐下,白蓮給主子倒了一杯杏仁茶,到後麵站住,杏兒又上了幾碟小點心,退了出去。


    屋裏隻留下碧水和白蓮兩個人伺候。


    柳湘雅仔細的看了她半晌,微微鬆了口氣,勾勒出一抹柔美的笑容,嗔道:“還不是擔心你,聽說你因為香兒衝撞貴妃娘娘的事被太後召見,如今見你平安回來,我也放心了。”


    “多謝姐姐掛心了,太後明察,隻是讓人撤掉了我的牌子和禁閉半年!不過半年的禁閉,恐怕以後皇上都忘了我……” 說到這兒,柳微容神情之中難掩失落和沮喪。


    柳湘雅聽聞柳微容被太後撤了牌子又關半年禁閉後,一抹喜色在眼底閃過,她佯裝擔憂的執起她的手拍了拍,安慰道:“放心,有姐姐在呢!定不會讓皇上忘了你的。”才怪!


    柳微容暗自撇嘴,當她眼瞎了嗎?沒看到她眼底的喜色,表麵上卻裝作一臉的感動,激動的回握住她的手。


    “那就麻煩姐姐在皇上麵前多提提妹妹了。”


    “嗯!咱們是親姐妹不是?”柳湘雅笑著點頭,心裏卻不以為然。


    柳微容高興的謝過柳湘雅,她現在肚子有些餓,拈起一小塊點心,專心的小口小口咬了起來。


    吃完兩三塊點心墊墊胃,抿了口茶,整個人才放鬆下來。


    “我都快餓壞了……”她嘟嚷了一句。


    柳湘雅點頭表示理解,不過她沒有吃桌麵上的點心,就連茶水也沒碰一下,見柳微容吃點心,倒也是坐得住。


    直到柳微容的點心用完後,才拿出一封信遞給柳微容。


    這才是她今天過來的目的。


    “三妹,我今天過來還有一件事,這是父親讓我轉交給你的信!”


    柳微容一怔,便宜父親給她的信?


    怎麽可能?


    難不成有什麽事不成?


    她帶著一絲疑惑接過信,拆開封閱讀起來,再看到信裏的內容,柳微容心一沉,眼神微黯,為原身的主人不值得,斟酌半晌,抬眸望向柳湘雅,欲言又止。


    柳湘雅雙眸盈著笑意,讓人看不出她的情緒。


    “怎麽了?父親在信裏說了什麽?”柳湘雅見她不說話,便似不經意的問道。


    柳微容見她臉上帶著一絲好奇之色,心中暗忖,柳湘雅真的不知道?估計是不可能吧,恐怕她還參與了其中。


    抿了抿唇,腦子飛快的轉著,想著該怎麽騙過柳湘雅。


    柳微容還真是猜對了,昨天封妃大典,柳湘雅在看到柳夫人後,暗中讓碧水和柳夫人接觸,從柳夫人那裏得知了一個驚人的消息。


    原來柳微容的親娘趙氏來曆不簡單,據說趙氏的曾曾祖母是某個以醫術流傳於世的沒落世家的嫡女。


    柳夫人想到當初趙氏進門時的嫁妝,雖說沒看到當初的嫁妝清單,但也猜出她的陪嫁中可能有失傳的醫書,便動了心思,讓柳湘雅帶著她偽造的柳老爺親筆信問詢那筆嫁妝的下落。


    柳湘雅自信的想,以她和柳微容的關係,她肯定會告訴自己。


    她也很想得到那些醫書,有了那些醫書輔助,她在宮裏必定會更加遊刃有餘。


    “父親來信詢問我,娘親的嫁妝放在哪裏……”柳微容揚了揚信,將信遞給柳湘雅看,暗地裏卻諷刺一笑,怪不得柳湘雅會在這裏等著她,原來是為了她便宜娘親的嫁妝啊。


    打的好算盤!


    柳湘雅裝模作樣的看了一遍信,然後揚起明媚的笑容,欣喜的笑道:“原來是父親問趙姨的嫁妝啊,三妹,你以前不是跟我說過趙姨將她的嫁妝留給你了嗎?”


    柳微容聞言,冷笑,果然啊,是衝著便宜娘親的嫁妝來的。


    想到那個箱子裏價值連城的醫書和繡藝,心不禁一沉,看來柳夫人已經查到了便宜娘親的身世。


    “是啊,娘親是留了嫁妝給我!”柳微容點頭承認,瞅到柳湘雅美眸一亮,很是期待的側耳傾聽,心思一動,生起一絲壞心,然後歎了一口氣,苦惱道:“可是我忘記放在哪裏了!”


    什麽?忘記了?


    柳湘雅神色微微一變,似乎不信,探究似的瞅了她幾眼,見她隻顧皺眉苦想,心中有些驚疑不定。


    “三妹真的不記得了?你再努力想想,當初趙姨說過什麽……”她強壓下焦急提醒道。


    柳微容心裏好笑,表麵上卻是苦惱又沮喪的模樣。


    “沒用的,姐姐,我一直沒跟你說,那次溺水過後我醒來的時候就發現遺失了一段記憶,都是小時候的記憶 ……”柳微容咬唇囁嚅的開口。


    “什麽?”柳湘雅禁不住瞳孔一縮,似乎不敢置信,驀地攥緊了柳微容的手,讓她一陣吃痛,有些氣惱的埋怨她,“你說那次溺水你失去了小時候的記憶?那你怎麽不說?”


    然後她不著痕跡的望了一眼白蓮,得到白蓮的暗示後,才不得不相信柳微容手中並沒有趙氏的嫁妝。


    柳微容冷笑,看來白蓮果然還沒忠於她,她防著她是正確的。


    “姐姐,你抓疼我了……”柳微容痛苦的蹙眉,柳湘雅一驚,忙不迭的鬆開手道歉,柳微容低垂著頭,心裏將柳湘雅從頭到腳罵了一遍,咬唇道:“姐姐不要生氣,我以為沒了小時候的記憶,又不是什麽大事,所以就沒說。”


    柳湘雅差點沒咬碎一口白牙,竟然在這個時候掉鏈子。


    “一點都想不起來?”她依然不死心的追問。


    柳微容搖頭,狀似有些不甘心的說道:“要是我能想起來就好了,娘親肯定給我留了不少銀錢!”


    柳湘雅見她的神色不似作偽,心中不免失望極了。


    “姐姐,你說我該怎麽回複父親?”柳微容一臉擔憂的問了一句。


    “由我來說吧!”柳湘雅此時已經沒有了繼續談下去的欲望,找了個借口,帶著碧水離開柔福宮漪瀾殿。


    柳微容特意讓白蓮去送她們。


    等所有人都出了正屋後,柳微容眼底閃過一抹冷嘲。


    等白蓮進來後,看見柳微容的神色有些萎靡,便關心的問道:“主子,您怎麽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白蓮,你說我怎麽那麽倒黴,就失去了小時候的記憶呢,要是我沒失憶的話,娘的嫁妝肯定夠咱們使用了。”


    白蓮見主子這幅模樣便安慰了一會她,心裏已經相信了主子失了小時候的記憶,忘了不少東西。


    眼見時候不早了,她便去禦膳房端來午飯,用過午飯後,柳微容正準備跟陳嬤嬤學習的時候,外頭通傳說劉貴人來了。


    和劉貴人說了會兒話,劉貴人前腳才離開,恭嬪後腳就來了。


    冷嘲熱諷一番後,趾高氣揚的離去。


    接下裏陸陸續續的來了不少妃嬪。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傍晚,柳微容很是鬱悶,對宮裏頭踩低捧高有了深刻的認識。


    更加迫切的想在禁閉這段時間充實下自己。


    傍晚的時候,杏兒傳來關雎宮方止盈醒來的消息。


    柳微容點頭表示知道了,讓白蓮又送去一份禮物,心裏卻肉疼不已,這都是她的私庫啊,要不是慕容澈和皇後賞賜了不少好東西,這麽送來送去的,哪裏消耗得起啊。


    怪不得需要家族的支持。


    隻有她,除了便宜娘親的嫁妝,什麽都沒有。


    就是這麽點嫁妝,父親也打上了它的主意。


    真狠!


    就因為柳湘雅貴不可言的命格,所以一切都壓在她身上,他就不怕將來雞飛蛋打,一場空?


    還給不給她活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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