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大乾朝最尊貴太後曾經一度被打入冷宮,最後就是靠著這木槿花再次崛起,除了那位請旨回鄉安度晚年,已經故去的老嬤嬤,沒有人知道木槿花對於她的意義。


    如今在這位柳大小姐身上看到了那栩栩如生木槿花,勾起了她的回憶,一曲終了,太後回過神來,看向柳湘雅的眼神頓時變得親切起來。


    這番變化逃不過皇後的眼神,禁不住絞了絞手中的帕子,暗暗深吸了口氣,平複心中洶湧澎湃的妒意,揚起優雅端莊的笑容。


    還未開口,太後就突兀的問了這麽一句話。


    “你身上的這身衣裳不錯,不知出自哪位繡娘的手?”


    “回稟太後娘娘的話,這衣裳的每一針每一線都是奴婢繡的!”柳湘雅心中明亮,福了福身,笑盈盈的回道。


    不著痕跡的顯露了她紮實精湛的女紅和繪畫技藝。


    看來太後看到了她裙擺上繡著的木槿花圖案。


    “皇後,你看,這秀女的女紅如何?”


    皇後仔細觀察了一番,不得不承認柳湘雅的女紅非常出色,忍下心裏的膈應,笑著讚道:“母後,這秀女有一雙靈巧的手,從這件衣裳可以看出她的女紅不是一般的好。”


    “的確!”太後笑著點頭,又轉向慕容澈,“皇上認為如何?”


    “柳夫人很會教子女!”慕容澈淡淡的讚了一句。


    很快柳微容就會給他一記響亮的耳光,讓他恨不得收回這句話。


    太後笑了,皇後也勉強的笑了,然後柳湘雅留牌子了。


    聽到留牌子,柳湘雅眼底閃過一絲欣喜。


    接下來輪到柳微容上場了,自我介紹一番後,才藝也選了古琴彈奏《西江月》。


    柳湘雅聞言,嘴角微翹,垂下的眼瞼掩去了眼底的冷笑。


    “鏗……嘭……嘰……”幾個刺耳的音調響起。


    嚇了上麵三人一跳。


    幸好接下來沒那麽刺耳尖銳的琴音了。


    不過那調子……


    這是《西江月》?


    有些口渴的慕容澈抿了口茶,差點沒將口中的茶噴出來,這古琴彈得實在不堪入耳,不堪入耳……


    皇後的臉色也很古怪,更別說太後了……


    一時間,上麵這三位傻眼了,尤其是看到柳微容十分投入的彈著古琴的時候。


    和她們一組的秀女暗暗大喜,剛剛柳湘雅出色的表現讓她們臉色灰暗,現在有了柳微容這個墊底,讓她們均有了信心。


    艱難的忍受著魔音入耳,直到柳微容彈完,上首的三位終於鬆了口氣,悄然的抹了把不存在的虛汗。


    這孩子的琴音殺傷力太大了。


    見柳微容在下麵雙眸亮晶晶的等待她們的點評,均內傷了,這個內定的人選,可是要入宮的,該怎麽說?實話說,肯定會打擊這孩子的自信心,不說實話,又太難為她們了。


    等了許久,都沒等到上麵的人開口,柳微容不淡定了。


    良久,皇帝慕容澈見母後和皇後為難的樣子,輕咳了一聲,竟然開了尊口:“咳,你的琴藝,嗯,還行,還需多加練習,爭取更大的進步!”


    柳湘雅聽出了其中的深意,嘴角微抽。


    這三妹丟人丟大發了。


    樂盲柳微容卻不知慕容澈話裏的深意,以為自己彈得不錯,便喜滋滋道:“皇上謬讚了,奴婢定會勤加練習琴藝,爭取更大的進步!”


    慕容澈眼角一跳,這丫頭不會以為朕是在稱讚她的琴藝吧?


    皇後已經無語了。


    太後差點沒笑出聲,這孩子不錯,竟然讓她這個冷麵兒子有了別的表情。


    “咳咳,柳氏微容,你除了會彈琴外,還會什麽才藝?”太後不知怎麽的,突然很好奇的問了一句。


    柳微容傻眼,不是隻表演一項嗎,心裏頭轉了一圈,發現自己的琴棋書畫女紅中隻有琴拿的出手。


    期期艾艾了一會兒,柳微容心一橫:“奴婢還會女紅!”


    “哦?那哀家倒要看看你的女紅如何?”太後不是沒看到她臉上的勉強和心虛,惡趣味興起。


    柳微容嚇了一跳,看著小太監拿過來的針簍子,這是要她當場表演?


    怎麽辦?


    咦,有了。


    柳微容笨拙的拿起針線,選了綠色的絲線,磕磕碰碰,還紮了好幾次手才繡好了一小片綠葉。柳微容鬆了口氣,終於繡完了。


    其他待選的三位秀女強忍著幸災樂禍,在一旁看好戲,柳湘雅從一開始的嘲笑,變成了焦急和擔憂。


    她咬緊紅唇,手悄然握緊,祈禱太後不要再讓三妹展示她的才藝,不然……


    “這繡的是什麽?”太後從小德子手中拿過那條手帕,忍著笑好奇的問道。


    柳微容暗暗祈禱太後不要折騰她了,眼珠一轉,笑著道:“回太後娘娘的話,奴婢繡的是綠葉,這綠葉代表長青的意思,象征吉祥、太平、長壽!”


    太後一聽,笑得合不攏嘴,眼中閃過一絲滿意,沒有心機最好,這樣不會成為止盈的阻礙。


    “這孩子不錯,真令人喜歡!”


    “母後喜歡的話,就讓她留牌子吧!皇上,您覺得怎樣?”皇後聞弦而知雅意,賢惠的開口。


    可以用她來牽製柳湘雅,一個無德無才的女子,就算現在引起皇上的興趣,也不會長久,過不了多久,新鮮感一過,皇上自會厭倦。


    沒必要多費心思。


    “就依皇後的意思,留牌子!”慕容澈嘴角抽抽。


    慕容澈這一點頭,不但柳湘雅臉色微變,同一列的秀女均色變,隱晦嫉妒的目光全都射向柳微容。


    柳微容呆住了,她的才藝如此差,不是該落選嗎?


    怎麽變成了留牌子?


    這次的留牌子,代表她已經入選進宮了。


    天哪,怎麽會這樣?


    末了,皇後還特意問她學了多久,柳微容覺得反正都丟人了,也讓張氏也丟人一回,算是為原主討債。


    於是上麵三人均得知,她竟然幾乎什麽都沒學過,就連那首《西江月》還是為了選秀而臨時抱的佛腳。


    兩姐妹的才藝表演,一個琴棋書畫女紅樣樣精通,一個琴棋書畫女紅一竅不通,反差如此之大,實在令人震驚。


    作為一個平妻的女兒,雖說親娘早已逝去,但被忽視和教養到這個程度,真是令人不敢置信。


    柳湘雅早沒了藝壓群芳的驕傲,如今的她美麗的臉上微微有些蒼白,隱隱帶著一絲難堪和對柳微容不知分寸說話的惱恨,不知為何,此時她最為怨恨的人竟然不是柳微容這個丟了柳家臉麵的人,而是她的母親。


    柳微容渾渾噩噩的謝恩後回到自己的位置站好,一旁的柳湘雅臉上雖然是為她高興,笑著恭喜她,但柳微容還是捕捉到了她眼底的冷意和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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