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悄悄已經很久沒有艾澤希的消息了,也沒有去關注他。


    但是,現在不與這個人聯係已經不行了。


    早晨,艾澤希還在乾市。


    他目前也是當空中飛人,一邊大肆的在乾市買賣土地,擴建房產與商業,想把乾市打造成他艾家的王城,同時花都這邊也緊鑼密鼓的在營建他的艾氏大廈,想把他們艾氏在海外的基業悉數轉回國內進行投資。


    對於這樣攜資歸國的超級富豪與商業巨子,國家是大力歡迎的,對他們的政策也很優惠,艾氏現在是趁春風好上雲霄。


    接到席悄悄的電話,他並不意外,很篤定,似乎一切在他的意料之中。


    “悄悄……”他的嗓音低醇溫潤,也是一把天籟好嗓,低低念她的名字的時候,儼然愁腸百結,百轉千回,在齒間咀嚼纏綿了很久。


    席悄悄渾身發麻,趕緊抖落一身的雞皮疙瘩:“那個……艾澤希,不要鬧事了,再搞事情下去,沒有你的好果子吃。”


    艾澤希在那端性感低笑:“什麽樣的果子比現在還難吃?我現在已經在吃很壞很壞的果子,你要不要嚐嚐?”


    擦,這麽囂張這麽屌?他這是有恃無恐了?


    席悄悄很嚴肅:“趕緊醒醒,別做夢!你現在是艾澤希,是艾氏跨國集團未來的掌權者!別沉溺在那些虛無縹緲的夢幻之中,那對你現在的事業和生活一點幫助也沒有。”


    “悄悄,不是夢幻,我現在認識了一個人,他能開啟我更多的夢境,我已經夢到了越來越多與你在一起的時光了。”


    “停!”席悄悄打斷他:“那是海市蜃樓,你現在就像莊周夢蝶,已經分不清自己是莊生還是蝴蝶了!你怎知人家是開啟了你的夢境,而不是給你構造夢境?那些都是假的假的假的!”


    艾澤希忍俊不禁:“嗬嗬,你這是想催眠我嗎?如果是,你怎麽沒有勇氣回去乾市一看?長王墓現在雖然沒有開放,但是憑律驍的手段和關係,你想進去輕而易舉,他自己都暗中進去過好幾回了,你卻一次也沒有去過,你不覺得這是遺憾嗎?”


    “麻利麻利哄,艾澤希,醒來!”


    席悄悄都想念咒了:“艾澤希,人有相似,物有雷同;大千世界,無奇不有!不要把那一點點小小的巧合無限放大,再借題發揮做文章!你這是走火入魔了,知道嗎?快快迷途知返懸崖勒馬。”


    “我已經打算一條道跑到黑了。”艾澤希的聲音忽然變沉:“是不是巧合,我心裏比你明白,至於我是莊生還是蝴蝶,這確實不清楚。因為就像你也不明白,你到底是樂長秋在做一個有關於席悄悄的夢,還是席悄悄在做一個關於樂長秋的夢,你現在告訴我你是席悄悄,但誰知道你不會是樂長秋夢裏的一個人物?”


    喔喲,我的媽呀!席悄悄打了一個寒戰,他的比喻讓她毛骨悚然膽戰心驚。


    再談下去,她覺得自己也快要變成神經病。


    “艾澤希,別把幻想當生活,你是艾澤希不是長王雲澤!更不是長王雲澤夢裏的一個人物,我可以肯定我是席悄悄,跟什麽樂長秋沒有半毛錢的關係!所以你到此為止,別再想給律驍設絆子,他最後會讓你死的很慘的!”


    放完狠話,她正準備掛電話,艾澤希卻道:“悄悄,等等。”


    “幹什麽,還有什麽事?”


    “我隻是想讓你明白,如果不這麽做,我們兩個連個來生都沒有。”


    席悄悄一窒,差點被口裏的空氣嗆到,兄弟,我跟你連今生都沒有,哪來的來生?


    “你這是夢做多了,晚上少喝水,早點娶個老婆,你就什麽事都沒有了。”她隨便扯了個理由。


    “老婆?”艾澤希輕嗤:“如果沒有律驍建那座學校,我們兩個現在已經在一起了,本該是我的老婆現在被別人奪去,你覺得我還有找老婆的心思嗎?”


    席悄悄楞是又被他的話噎了一下,然後她隻好說:“你病的不輕,我不要跟瘋子講話,怕被傳染。”


    言罷,她把電話掐了。


    然而,不到一分鍾,艾澤希又把電話打過來。


    席悄悄心裏生出了一些希望,以為他反悔或者醒悟,不再去幹那些蠢事。


    於是她接起了電話,屏息等待他的答案。


    不料,艾澤希很誠懇的說:“悄悄,對不起!剛才我把天聊死了,咱們接著聊,再聊五毛錢的。”


    “嘀!”席悄悄惱恨的把電話掛了,決定以後姓艾的打電話來,她都一律不接!


    ……


    當席悄悄在和艾澤希談判的時候,一間黑暗的地下室裏,一燈如豆,照射著兩個人,一站一坐。


    站著的人是個穿著白色唐裝的老頭子,須發皆白,發如銀絲,閃著耀眼的光澤!他長得很高壯,麵色飽滿紅潤,眼神矍鑠,精光湛然。


    坐著的是個年輕帥小夥子,一襲黑衣盤腿坐在地上。


    帥小夥麵若美玉,眉眼清俊逼人,氣息冷酷,他此刻閉著修長的雙目,雙手掌心朝上擱在膝上,安然地在打坐。


    “橫影,我給你幾日時間,你想好了嗎?”白色唐裝的老頭子此時開口,他氣勢威嚴又有氣派,聲若洪鍾。


    黑衣小夥正是橫影。


    橫影淡淡地道:“不用想,你所說的那一切我不感興趣,所以你不要白費功夫了。”


    唐裝老頭子突然歎了一口氣:“兒子,你何必固執呢?我那裏的基業可是很大的。”


    “再大我也沒有胃口。”


    “那你就決定和爸爸這麽耗著?”


    白衣老人正是橫玉玦,他其實隻有60多歲,但是他的頭發和胡須都白了,麵容倒是不顯老,不過這樣看來,配上他一身白色的定製唐裝,則更好看——顯得異常的仙風道骨。


    橫影卻仿佛沒有看到他,依舊閉著自己的雙目:“不是我和你耗著,現在我給你兩條路,要麽你把阿邪帶回去,別讓他再來花都為禍,要麽你等著,我很快會殺了他,讓你帶著他的屍體回去!至於你那個手下,他曾經害過婧婧,所以我不會放過他,你即使把他帶到泰國,我也會追殺到泰國,到時候大不了我們父子兵戎相見。”


    “我隻有你這麽一個兒子了!阿邪他雖然不錯,但是他活不久,你不跟著我回去,爸爸數之不盡,揮霍不完的財產由誰來繼承,而且我的事業也不能後繼無人。”橫玉玦依舊想說服他。


    “捐了吧,你百年之後,這些生不帶來,死不帶走。”


    “兒子……”


    “莫說了。”橫影打斷他的悲歎:“我肯認你就是不錯了,如果你不想,那我們就不必相認,我依舊回我的樂家,我在那裏過得很好,有愛我的女人和我愛的女人,有我疼愛的孩子,我們可以享受天倫之樂到老,過的無拘無束,沒必要在這裏跟你產生糾葛。”


    “不是兒子,如果你不跟我走,那阿邪他就不會回去,花都之亂會一直亂下去,你的朋友們也會永無寧日。”橫玉玦索性直言:“兒子,我不怕實話告訴你實話,做這一切都是為了引你出來,你隻有跟爸爸走了,這一切才會平息。”


    橫影倔強的抿著唇,兩排烏黑的長睫毛宛若靜止。


    橫玉玦又憐惜地說:“況且你要殺掉阿邪也沒有那麽容易,他怎麽說來跟你也是兄弟,你真下得了手嗎?”


    “爸爸,我不但要殺他,我還會殺你!如果前提是你們繼續擾亂那我現有的生活,那我不會對你們手下留情。”


    橫影說著,手伸到腰間,開始撥刀。


    ……


    ……


    “不!”


    樂婧捂著胸口,冷汗涔涔的從床上坐了起來。


    慶笙歌連忙坐到她的旁邊,拿了毛巾給她拭汗,心疼地說:“又夢見什麽了?反應這麽大?”


    樂婧從她手上接過毛巾,自己拭汗,喘著氣對她說:“夢見橫影被他的爸爸給殺了,血流了一地。”


    “呸呸呸!夢是相反的!”慶笙歌連忙給她解夢:“你這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因為擔心他,所以你才會做這樣的夢。”


    “我總還是想著去找他。”


    “可是不行啊!”慶笙歌想扶她再次躺下:“你這身體經不住長途跋涉了,得為肚子裏的小寶寶想,等孩子生下來,你再去找他。”


    樂婧本來要去查橫影的事,可是她的身子不爭氣,不能出院,所以隻得再在醫院裏住著。


    此刻她閉著眼睜重新躺下,對慶笙歌歎息道:“其實我也想通了,我和他即使做不成夫妻,但我們也有近30年的情誼,就當親人和朋友一樣吧,等我確定他安全,我就會放手,就當他是一個哥哥或者弟弟。”


    慶笙歌抿了抿唇,低低地“嗯”了一聲。


    就在這個時候,病房外傳來“嘟嘟”的敲門聲:“婧婧!”盛左在病房外麵喊:“婧婧,我帶你去找橫影,絕不騙你!”


    樂婧的眼睛倏的睜開:“帶我去找橫影?”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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