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悄姐,驍驍哥。”


    這甜美可人的聲音是卿玥,然則她手臂裏挽著的艾澤希卻是讓律驍俊麵一沉;讓席悄悄黛眉一皺。


    卿玥兀自不覺,麵帶甜笑的和艾澤希款款走了過來。


    這兩個亦是高顏值,站在一起相當讓人賞心悅目。


    卿玥穿著一襲粉色的曳地長裙,漂亮的臉上妝容精致,長裙簡約的設計很拉高她的身材,女神範十足。


    艾澤希西裝革履,豐神挺拔,雙手插在褲兜的他,俊朗帥氣的臉上沒有什麽笑容,和這裏的氣氛格格不入。


    但是他貴氣天成,家世煊赫,再加上他人長得又高又帥,一雙眼眸格外深邃幽亮,黝黑的仿若不見底,五官也比一般人來得深刻和立體,所以他也格外的讓人過目不忘。


    席悄悄看見他就想撇開眼,那一晚,在艾氏別墅裏的那一個夢,夢裏艾澤希的那張臉是那麽的清晰!纖毫畢現!


    “悄悄,驍驍哥,你們怎麽現在才來呀?晚宴都快結束了。”


    感受不到這三人之間氣氛有異的是卿玥,她仿佛什麽都不知道的輕言細語,替他們三人打破僵局。


    席悄悄這次不會傻的再問他們在不在一起,管他們在不在一起,反正與她無關。


    “卿玥,你身上的這條裙子真漂亮。”就是言不及義的話就對了,反正參加這種豪華晚宴的人又有幾個是說真心話的。


    “沒悄悄姐你身上的漂亮,也沒你穿著好看。”卿玥總是那麽謙虛,又顧慮著別人的感受,而且她很避嫌,每次都是先喚席悄悄。


    席悄悄身上的衣裙一般人也比不了,也鮮少有人能與她撞衫有同款,因為律驍喜歡給她高端定製,每月花在她衣服上的錢都不勝枚舉。


    她今天穿的很簡單,可照舊能讓別人自慚形穢,被她襯的黯然失色。


    一襲簡約的白色v領低胸長禮服,裏麵是非常有質感和垂感的精致布料,外罩一層透視的白紗,白紗上點綴耀眼的星鑽,修長玉嫩的天鵝頸上再搭配一條閃耀的v形鑽石項鏈。


    她臉上幾乎沒化妝,很素淨的樣子,隻抹了一點唇蜜在雙唇上,便已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美麗不可方物,並帶點仙氣飄逸。


    所以卿玥很羨慕她,女人要變美很簡單——會化妝就行了,隻要五官還過得去,誰都可以畫成一個天仙。然而不化妝的女人還能美的讓人驚豔,那就不是凡品了。


    她隻能說:“驍驍哥好福氣,豔福無邊。”


    律驍高冷犀利的挑眉,恭維了回去:“你男朋友也不差,艾先生向來豔福不淺。”


    這話有幾層意思,就看你怎麽去理解了。


    不管是說艾澤希以前女朋友多,還是說他私生活亂,但是卿玥很喜歡“男朋友”這三個字,尤其艾澤希沒有出言反對,亦沒有像那天晚上“啪啪啪”的打她的臉,及時撇清與她之間的關係。


    她略微羞赧地低下頭,唇邊又綻放出一抹宛若花開了一般的笑容。


    艾澤希此時一臉漠然地開口:“我與律公子有一樁生意要談。”


    身旁有端著托盤的侍者走過,他姿態從容的從侍者的托盤上取了一杯紅酒,然後朝律驍輕揚:“不知律公子有沒有興趣。”


    律驍勾著唇,玩味輕笑,“隻要艾先生不怕三天兩頭的和盛左去博宏做伴,我又有什麽不可的呢。”


    “那我們現在就去談。”艾澤希衝律驍點了點不遠處的貴賓休憩區,那裏很安靜,也不怕人打擾。


    “不了,我老婆肚子餓了,而且她不能晚睡,所以如果艾公子有興趣,等哪天我們有時間的時候再談吧。”


    “那裏也可以休息,而且那裏也有各類令人大快朵頤的美食,悄悄你要不要去嚐一下了再回去?”艾澤希宛若一個和藹可親的大哥哥的樣子來遊說席悄悄,並道:“你難得出來一趟,況且我和律驍今天談的事情你也可以參與,相信你會很感興趣。”


    席悄悄不感興趣,她沒有艾澤希這麽老練深沉,發生了的那麽多的事並擄了她去,他儼然沒事人一樣,對著她依然以前是什麽樣現在便是什麽樣。


    她掩唇輕打哈欠:“不了,你們去吧,我可以先回去。”


    這招以退為進很厲害,律驍幾乎攬著她立刻走人。


    可是艾澤希此時嗓音微沉地道:“是關於乾市東城大橋那一帶,以及浩風國際學校,還有政府在樂水山的‘瀚宮計劃’有關的事情,律公子不感興趣?”


    席悄悄頓時怔了怔,目光看向了他。


    艾澤希也一動不動的看著她,他有著深刻雙眼皮的眼睛裏,此刻泛著她的影子和不知名讓人琢磨不透的情緒,還有幾抹……隱忍不發的情愫……


    ……


    席悄悄靠著柔軟的豪華大沙發在品嚐精美的糕點,她白天睡過,此時並不困,隻是想養養精神。


    也許是她的身體素質較好;也許是生活的環境太過舒適,周圍的人都寵著她,所以她的孕感並不強烈,心情很放鬆,平時嘔吐的情況也不多。


    律驍給她端的點心都是合她現在口味的,並且他自己都有親自嚐過,直到他覺得人家的手藝不會虐到他老婆的味蕾,他才會給席悄悄吃。


    這也是對孕婦和孩子負責,萬一吃到什麽不適合的,那他哭都哭不回來……


    “東城大橋那一帶幾乎全要拆,所有的住戶也會被遷走,包括悄悄……”艾澤希說到這裏的時候,看了席悄悄一眼:“當初住過的那個村子,一樣也會被拆遷。”


    “為什麽?”席悄悄放下糕點,扯了扯身上的軟綿綿的毯子。


    律驍不想讓她久穿高跟鞋,便讓她脫了鞋半躺上沙發上,又讓人送來毛毯給她蓋著胸腹處,以防她著涼。


    所以此刻她跟呆在家裏沒什麽兩樣,而且這裏的貴賓休憩區又隱秘,隱私性很強。


    卿玥被艾澤希打發到外麵去了,因為艾澤希要談的話題不適合讓太多的人知道。


    而律驍對艾澤希的話反應很冷淡,並不讓步,席悄悄一問完,他便道:“當初我也說過,你從乾市撤走,我便不在與艾氏做對,否則我會收回我所說過的話。”


    艾澤希瀟灑地對他一攤手:“你看,現在並不是我想從乾市撤不撤回來的問題了,而是那邊的考古工作很依賴我,我手裏也掌握著大量有關長王墓的文獻資料,誰都沒有我對那邊的情況清楚。”


    席悄悄吃不下去了,心不在焉的拿著叉子戳著盤子裏的抹茶慕斯。


    律驍又發出嗜血的冷笑:“你手裏為什麽有那麽多關於長王墓的資料?在這之前,這是國家機密,難不成你有未卜先知的本領,很早便知道了長王墓?”


    艾澤希的目光一時變得迷離又飄渺起來,他本想問,我可以抽支煙嗎?但是看了看席悄悄的狀況,他又把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孕婦還是不能讓她吸二手煙的。


    他拿出一支煙,不點燃,隻垂頭把玩,嗓音沉沉,仿若是從遙遠的地方傳來:“我大概十來歲的時候便常做一個夢,那個夢就像是我穿越到了古代。”


    他仿佛陷入了回憶,嗓音如夢:“……那裏有著貧瘠的土地;幹涸的河床在太陽的炙烤下龜裂成一道一道的豁口;整塊整塊的土坷垃和麵朝黃土背朝天的人們……但是,也有山清水秀很富饒的地方,那裏人傑地靈,鮮花盛開,宛若世外桃源。”


    他陷在回憶裏很深,又有長時間的沉默。


    席悄悄垂著眼簾,用叉子叉著抹茶慕斯不語。


    他描繪的畫麵很簡單,可是她在夢裏見過。


    她不但見過,她還在夢裏踩過那些硬硬的土坷垃,看過哪些穿著簡陋布衣和衣衫襤褸的的農民,大家麵朝黃土背朝天,正在田裏辛勤的勞作著,天上的太陽發白閃耀,他們汗水紛飛……


    律驍發現她在走神,她就坐在他的身邊,他便摸了摸她的手,一雙迷人的眼眸深深地看著她:“怎麽了,是冷嗎?”這裏中央空調的溫度沒有家裏適合。


    席悄悄搖了搖頭,不冷,她隻是想問題想深了。


    律驍也沒心情聽艾澤希講故事,直接道:“換言之,你很早便收集這些資料,並且是有意收集。”


    艾澤希好久沒說話,一個人做到一個有關那樣的夢,身臨其境一般,並且不止一次,他怎麽能忽略?


    當然是平時看到與之有關的事物就收集,沒有看到與之有關的也要去用心去打聽,打聽到了便想方設法的購到手,渴望能早一天能解開那夢境,看看究竟是發生什麽事情了。


    他那時候隻想知道自己為什麽要做那樣的夢,夢中的情景也並不是很清晰。


    但是,隨著年紀越來越大,夢也越來越完整,隻是他總隻能看見自己,卻看不清對麵與自己演對手戲,讓自己每一場都傷心欲絕的人是誰。


    直到……


    他此刻幽幽地歎了一口氣,對律驍道:“總而言之,浩風國際學校也請你轉給我吧,那座學校於你沒什麽用。”


    “可是對你有用,所以我不會轉給你。”律驍很冷酷的說。


    “但是為了保持長王墓的完整性,政府也是同意我這一舉措的。”艾澤希直言不諱地對他說:“我現在對於長王墓的考古工作來說,我就是活化石,所有他們對長王墓不了解的地方,都可以來谘詢我。”


    他的手裏其實沒有很多長王墓的文獻——年代太久遠,上哪裏去找?這隻是他對外界的一個幌子與給自己打掩護的謊稱而已。


    對長王墓的一切,他隻能說全憑記憶,不不不……也不能說是記憶……應該說是全憑夢境裏夢到了——因為做夢做的太清晰了,所以記憶猶新,他深刻在腦海裏,對長王墓的一切了如指掌。


    律驍優雅輕笑:“那我也不會轉給你,那座學校對我有不同的意義,對我和悄悄也有不同的意義,所以你甭想了。”


    艾澤希並沒有失望,也沒有生氣,隻是淡淡地說:“當初政府的‘瀚宮計劃’,也不僅僅隻是一個計劃而已,這也與長王墓有關,所以政府當初製定這個計劃的時候,是為了收回樂水山那一帶,而收回樂水山與周邊的土地是為什麽?想必律驍你比我更清楚,也是因為長王墓,亦是因為樂家。”


    席悄悄此時把蛋糕放到一旁的糕點架上,嗓音略帶沙啞,而又輕輕地問:“什麽樂家,樂家什麽時候跟長王墓扯上關係了?”


    樂家在花都,花都亦是古代的京城,而乾市與花都隔著天涯海角的距離,這兩個地方怎麽會有什麽聯係?


    而樂家,據席悄悄所知,就樂婧去長王墓盜了兩把鑰匙——這還是為了打開自家的財寶逼不得已的方法。


    至於長王墓為什麽會有樂家寶藏的鑰匙,據說是因為樂家的先祖在長王手下任很重要的官職,所以死後獲得王的殊榮,能夠葬在王墓。


    席悄悄以前所知道的隻有這些,而關於“長秋”那個夢,她也隻做了一次。


    律驍和艾澤希皆沒有回答她。


    “難道是因為我們家的那點財寶?”這對於別人來說或許是秘密,但是對於律驍和艾澤希應該不是什麽秘密,所以她又疑惑地問。


    艾澤希搖了搖頭:“不是,你們家的那批財寶對普通人來說雖然非常龐大,讓人垂涎,但國家卻是看不上的,隻是樂水山下,可能有著另一座完整的王墓。”


    席悄悄:“……”又有王墓?


    ……


    會場的一角,香醇的酒香混著清淡的煙草香,男人與女人在這裏聚集,大家低聲談笑,低迷誘人的音樂縈繞在周圍。


    樂婧正坐在紫紅色的宮廷沙發上洪桐交談,一道西裝革履,魁偉高壯的身影端著紅酒杯走了過來。


    洪桐一抬頭,喲嗬!盛左啊?!


    她立刻別有意味的看了看樂婧。


    樂婧仿若沒有看到盛左,依舊優雅又矜貴的坐著,側著形狀優美的完美側顏,看著一旁的熱鬧。


    盛左把紅酒杯朝洪桐一遞:“姐,給,麻煩給弟弟讓個座。”他嘴巴甜,人緣好,見著誰都叫姐。


    洪桐嬌俏的接過他遞來的紅酒杯,抿唇一笑,扭著臀識趣的離去。


    周圍原本熙熙攘攘的人群此時也一起看過來,要說樂婧和盛左,在花都有太多不得不傳說的故事了!這兩個人就是上輩子的冤孽。


    樂婧用長指撩了撩自己如水的長發,不耐煩地說:“盛左,離我遠一點!”


    “不是我想纏著你,是有要緊的事和你談。”


    樂婧這才正眼看他,妖治的紅唇輕動:“什麽事?”


    ------題外話------


    我更的這麽努力,你們都不虎摸我一下,小妖精們,你們也太沒良心了——這樣看來,樂媽的福利要延遲!


    謝謝我愛愛的:海底精靈0930臚讀1張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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