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冠業也是心急,心急火燎的就趕回來了。


    其實也不怪他心急,人生七十古來稀,八十為耄耋之年,他在他那一幫老友中算是得孫子得的比較早的了,不到50歲他就做了爺爺。


    但是他的人生也是多風雨,兒子和兒媳婦走的早,他和老伴傾盡心血撫大了孫子,然後老太太先他一步先走了,這一晃他就是七十多快八十的人了,在入土之前能看到自己的重孫或者重孫女降世,那還有什麽事是比這更高興的了呢?!


    所以他一回來,席悄悄基本上就不是自由人了——律冠業又給家裏增添了兩名世界級的廚師,東西方各一名,一位婦產科專家及一位在育孕方麵很有心得的營養膳食師。


    保鏢和看護也都有所增加,弄的席悄悄好壓力山大——她這還沒有生呢!就是看護又是婦產科專家,這萬一她中間……


    咳咳!不說這不吉利的話,隻往好處想。


    再說就算家裏錢多,也不是這麽個花法呀?!可人家就願意。


    所幸律冠業很沉得住氣,沒有到處去宣揚,隻是有時會笑眯眯地看著席悄悄的肚子點頭——闊素,席悄悄的肚子目前為止還平坦如少女……


    席悄悄也是醉了,感覺自從懷了孩子,這以後的日子都沒辦法過了——幸喜她從小就是個聽話比較乖順的孩子,對老人比較孝順,隻要老爺子高興,她好像也沒有什麽不可以。


    況且她有時候想一想,這是王妃級別的待遇啊!也就算了……


    今晚本該律驍陪著她來,可是律驍比較忙,說好了晚點陪她來,結果老爺子就搶了這個頭籌,對律驍說:“驍驍啊,你去忙你的吧,悄悄交給我了,我們爺孫倆去赴宴,吃完了再回來。”


    律驍:“……”他還能說啥?他能說,請給我打包帶點……


    於是就成了這個場麵,本該律驍來的,換成了律爺爺。


    洪桐一看,嚇了一大跳,當即便從座位上恭敬起身:“律老……”


    律冠業是商界大佬,他年輕的時候是軍人,父輩是開國元勳,在花都他的地位超然,無人可以撼動,平常她看見律驍還要上趕著說話。何況律冠業。


    其他人也紛紛站了起來,向律冠業問好致敬。


    律冠業一邊和藹可親地叫小輩們“坐坐坐”,一邊說:“我今天就是陪我們家悄悄來,你們可以當我不存在,該做啥做啥,該吃啥吃啥。”


    然後又對洪桐說:“言鈞他媳婦,你有事情你就去忙,聽說你隻是在這裏走個過場,那就不耽誤你。”


    言鈞是洪桐的丈夫,律冠業也很熟悉,洪桐被他說的一臉訕訕,隻好就這樣被他遣走了。


    洪桐一走,人更少了,其他人還好,卿沐瀧和卿玥表現的最為局促。


    艾澤希天生見過大場麵,本身地位也不低,所以他和律冠業交談間行止自如;艾安琪兒是個演員,並且是當下比較有名氣的流量明星,本身出身也高貴,所以見到律冠業也不露怯。


    卿玥和卿沐瀧許是因為心裏有鬼,總是難以直視律冠業的目光,有點小家子氣。


    而律冠業卻很和氣地看著卿玥說:“上次的事情多虧了你那麽救我們悄悄,不過這次的事情是你們兩家大人的事,和你們這樣的小孩子沒什麽關係,你不用參與到其中來,你這樣的小姑娘正是無憂無慮,天真爛漫,該享受生活的時候。”


    說著,他看了看席悄悄,又笑著打趣:“你悄悄姐像你這麽大的時候,正和驍驍鬥的死去活來,兩人見麵必掐,逢上必吵,就沒有一次是安寧的。”


    席悄悄在一旁聽的臉孔生熱,不由的伸手掩麵,有點無地自容的,當時要不是驟逢家變,她沒準和律驍還會一起吵下去,並不會在一起也說不定。


    而律冠業的話引的幾個人都朝席悄悄看過來,艾澤希冷顏而優雅地端起高腳杯,輕搖晃著杯底四分之一的紅酒,有點莫測的說道:“看來這是不打不相識,越吵越相愛。”


    律冠業“哈哈”大笑的補充:“實在不行用腳踹。”


    卿沐瀧在那邊尷尬地笑了笑。


    艾安琪兒則輕蔑的看了席悄悄一眼,很有文藝範的傲然說道:“隻是在對的時間碰上了對的人而已,如果是在錯的時間碰上了錯的人,也夠席小姐受的。”


    卿玥則滿臉羨慕的道:“我也希望能在對的時間碰到對的人,悄悄姐真是受命運眷顧,是老天的寵兒。”


    老天的寵兒?這話讓席悄悄默然了片刻,心下有幾分黯然,命運確實太眷顧她了,這一路上讓她和樂潼受了多少的折磨啊!


    她笑了笑,兀自吃自己的,管別人怎麽說?他人的羨慕嫉妒恨也好,冷嘲熱諷也好,她照單全收,但是這卻於她的生活沒有什麽影響。


    但是桌上的人眼睛都盯著她,仿佛她不說點什麽好似挺對不起大家。


    於是她慢悠悠地擱下筷子,十分優雅的用餐巾輕沾了沾唇角,然後才不緊不慢的“粉文藝範”了一把:“有一句話說的好,你若盛開,蝴蝶自來;你若精彩,天自安排,誰也別自怨自艾,滿腹惆悵,以為就老天待自己不公!其實隻要你能在風雨下還是豔陽裏盡情展現自己的魅力與美麗,終於有一天是會吸引到你們自己的蝴蝶的。我隻是運氣好,恰好把自己活成了一朵花兒。”


    於是就有了律驍這隻大蝴蝶不屈不撓地追逐。


    說的容易,鮮花多半不經風雨打,花朵凋零才是常態,在豔陽裏活成一朵花不難,可是在風雨裏依然盡情綻放那才是技術活兒。


    一句話讓眾兒心裏都蕩起了層層的漣漪,百轉千回。


    男人還好,女生表現的比較明顯。


    艾安琪兒的臉上現出了一絲不忿和黯然,她總覺得生不逢時,若是她能早點接觸到律驍,這中間一定沒席悄悄什麽事,保不齊她和律驍現在已經成雙成對。


    艾澤希今天本來不讓她來,她堅持要來,她是想著律驍要來,她能來見他一麵,心裏一直沒有死心,總抱著比較僥幸的想法,總幻想著,也許律驍哪一天冷不丁的發現了她的好,從而甩了席悄悄來選擇她呢?


    不是有人說過:夢想還是要有的,萬一哪一天實現了呢?


    就是這種想法支撐著她——人生不死,幻想不滅,這才是人類的偉大之處!


    而卿玥的臉上神色更是複雜,她也把自己活成了一朵花啊!她比席悄悄要能幹多了,她聰明美麗,很小的時候就知道算計人,心思七竅玲瓏,一般人的城府都比不上她。


    像席悄悄這種整天活在別人的保護之下的溫室花朵,換了她,分分鍾鍾能用一根小指頭碾壓了她!


    可是她一直沒有碰到自己人生中的蝴蝶,譬如:律驍!


    她此刻把目光調向了一旁的艾澤希,這也是一隻能夠力挽狂瀾,一旦振翅便能驚起驚濤駭浪的大蝴蝶!她如果想要改變自己的命運,唯有捉住這樣的大蝴蝶,她的人生才有不一樣的希望,活出別樣的精彩。


    她此刻對艾安琪兒舉杯,笑靨如花的看著這位風采惑人的女明星,嗓音甜甜脆脆:“那我隻好與安琪兒共勉了,祝願我們都能活成一朵芳香四溢,美麗萬分的鮮花。”


    艾安琪兒勾了勾唇,不情不願的舉杯對她點了點:“謝謝。”


    她本身就把自己活成了一朵花兒好不好!這世上追逐她的人很多很多,從揮金如土,出手闊綽的億萬富翁到一文不明的窮屌絲,再從八十歲的老頭子都十五六歲的小夥子都想得到她的青睞!


    她是他們心目中的女神,她的粉絲也為她而瘋狂,她的人氣很高,她不是沒有自己的蝴蝶——她隻是看不上這些人而已。


    想挑個最好最合適的,不想委屈自己,所以她把自己活成了黃金“聖女”——席悄悄不就吐槽過她,年紀一大把了還不嫁,成天就想著搶別人的老公和男朋友。


    那是因為別人的老公和別人的男朋友看起來比較優異和出色,比一般人好。


    現在不就流行這個詞嗎,“別人的爸媽”,“別人的孩子”,“別人的男朋友和別人的老公”……輪到了自己的頭上,總有一種好白菜被豬拱了的感覺。


    心裏不是不苦澀,有時候猶如打翻了五味瓶,好比她此刻看著席悄悄。心裏就蠻不是滋味,憑什麽她的運氣就那麽好啊?


    卿沐瀧一邊默默的減少自己的存在感,一邊在鋪了宛若黃金般流蘇的桌麵下輕輕碰了碰卿玥,律驍沒來,他們的計策要怎麽施展?


    卿玥接受到他的信息,便巧笑倩兮地說:“小叔叔,上次的事是我們家的人冒昧,我爸媽不是讓你準備了禮物嗎,分別給澤希哥和悄悄姐陪罪,趁著律爺爺在,你快點拿出來吧!”


    挑撥離間的計劃勢必要失敗,艾安琪兒這顆棋子暫時要放棄,唯一能進行的隻有拿下艾澤希了。


    但是拿下艾澤希也非一朝一夕。


    有許凝雪這個前車之鑒,她吸取了很多教訓——許凝雪當初拿下莫淩天堪稱簡單粗暴,她不想也不能像許凝雪一樣。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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