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逼我,明天我把你的裸照放到網上去拍賣,拍多少是多少。”席悄悄對律驍放話。


    律驍嗓音帶笑:“ok,在哪個網上拍賣你告訴我一聲,我找人給你去捧場,順便幫你哄抬一下價格,讓你賺個缽滿盆滿。”


    哇塞,這是不要臉了,居然油鹽不進?!


    席悄悄有點生氣,決定先讓自己冷靜冷靜。


    她掛了律驍的電話,調出手機裏律驍的照片,手撐著額頭琢磨應對之策。


    那天她拍了他的照片後,卷走了他的衣服和手機,本以為他會著急,誰知當晚他便離開了乾市,消失的無影無蹤。


    他隻派人來拿走了他的手機,衣服都沒有要……


    他這一消失便消失了一個多星期,期間一點信息也沒有,打他的手機打不通,找他的人找不到。


    席悄悄都要懷疑他是否被人綁架失蹤。


    樂潼更是著急,她倒不是擔心律驍。她是擔心樂婧,好不容易有了妹妹的消息,當然是想盡快知道她的下落了。


    奈何,唯一知其下落的律驍也不見了……


    “嘀!”


    就在這時,她的手機發出了微信提示音,她摸了摸頭,趕緊去看微信。


    是莫惜言的語音。


    莫惜言:“悄悄,給他打電話了沒有?”


    席悄悄回道:“打了,不過沒什麽用,他仍然不肯告訴我小姨的下落。”


    今晚律驍回乾市的消息,便是莫惜言派人查到的,他的人查到律驍今晚8點鍾左右到乾市,所以她才在這個時間段給律驍打電話。


    隻是還是沒有什麽效果。


    莫惜言又問:“他有什麽條件?”


    席悄悄:“他沒說什麽條件,我還要跟他繼續談。”


    莫惜言提醒她:“你要跟他談可以,但是你別上他的當,我猜他手裏應該沒有你小姨的消息,目的隻是想要騙你嫁給他。”


    席悄悄聽了莫惜言的話之後,思考了幾秒才又語音回去:“沒有嗎?但是他說的像真的一樣,她說我小姨現在不是一個人,這應該不是騙我的。”


    莫惜言很快回道:“你別輕信他的話,他和盛左蛇鼠一窩,盛左上次在你麵前裝瞎、裝瘸,你看他有沒有幫著你拆穿盛左?後來他反而騙你盛左離開了,實際上當時盛左離開與否隻有他自己清楚。”


    席悄悄正是為這些事生律驍的氣,所以才假意騙他去東河設計他,此刻聽了莫惜言的話,頓時又覺得律驍可恨起來。


    莫惜言又道:“他和盛左的關係並沒有表麵表現的那麽糟,私底下應該有不少交情,現在盛左正在滿世界的找你小姨,如若律驍知道你小姨的消息,他不會不告訴盛左。”


    席悄悄心中的天平漸漸傾向了莫惜言。


    ……


    東城酒店。


    寬大而豪華的浴室,律驍半躺在舒適的按摩浴缸裏,左手紅酒,右手手機,閉上眼睛在靜靜地等待。


    他有的是耐心。


    席悄悄掛了他的電話,無非是去搬救兵去了。


    ……


    席悄悄在心裏合計了一番後,再次撥通了律驍的電話。


    “律驍,你知道全國有多少女人想嫁給你嗎?網上還有你的一個後宮支援團,也是人數眾多,大家紛紛都想要嫁給你,你奇貨可居哦。”


    律驍半垂下眼,頭頂華美的燈具灑下一片華光,他兩排濃密的眼睫毛在眼底投下兩道暗影,淡淡勾唇,慵懶的嗓音中沁著一絲笑意:“怎麽,你突然不眼瞎,發現我是一塊寶了?”


    寶你個頭,本小姐就是因為眼瞎,才會被你迷了個暈頭轉向。


    他的嘴一向這麽毒,席悄悄也不跟他計較,繼續說:“我打算把你的照片複印上千份,然後再賣給那些哈你的女人,或者是賣給你的後宮支援團,相信她們為了一睹你的尊容與真身,都不會吝惜自己口袋裏的money。”


    律驍在那端眯了眯眼:“尊容?真身?”


    他哼了哼:“就你那拍照技術,又沒有火眼金睛,你能拍到我的臉就不錯了,還真身?我的腰部以下若能被你拍倒,我把頭都剁給你!”


    我……


    他說得斬釘截鐵,席悄悄發現自己竟然無法反駁他。


    那天他很謹慎,或者說是怕嚇到她,他當時裸是裸了,可他一直都沒有讓她看到過什麽辣眼睛的畫麵,無論是站在水裏或者裸泳時,他都很有技巧的讓河水掩護著他的身體。


    所以她拍下的照片也很勉強,都不能算是他的裸照——頂多能算他的半身照。


    唯一有一張有點辣眼睛的照片,是他露出了讓人噴鼻血的人魚線,但是他的重點部位仍舊在水裏……也不能算裸照,最多是張半裸照。


    這樣一想,她手裏有關他的那些照片還真隻能賣給那些哈他哈的要死的女人了……


    當然這是開玩笑,席悄悄未有此打算。


    “半身照和半裸照別人也稀罕,有需求就會有市場,總之你不告訴我有關我小姨的消息,你這些照片我是賣定了。”她的口氣也很硬。


    律驍的語氣又變回雲淡風輕,還笑了笑:“你小姨啊?她現在生了一個男寶寶,孩子你可以想象,他的爸爸媽媽都是高顏值的人物,所以你可以想象他長得有多麽的呃……可愛與漂亮。”


    席悄悄沉默了幾秒之後,忽然厲聲指控:“律驍,你簡直太壞了!我小姨的人是不是在你手裏?是不是你良心壞透,把我小姨抓的關起來了?”


    律驍當即哼笑:“你的腦瓜子轉的可真快呀!既是這樣,你幹嘛不去警察局報案?你甚至還可以讓警察來抓我。”


    席悄悄不停的在心裏腹誹,能報案的的話還用得著跟你在這裏兜圈子和繞線球?何況警察要是找的到的話,也就不用找你了。


    她滿心鬱悴,卻不得不半信半疑地問道:“真的不是你幹的?”


    律驍冷哼:“真的也好,假也好,總之你若不相信我,我說什麽都是白搭,何況你小姨是那麽好抓的人?誰都能抓到她的話,那還要盛左幹什麽?你大概不知道吧,盛左現在正在滿世界的找你小姨,想要要回自己的兒子,但是你小姨卻把他的兒子給藏起來了,讓盛左快找瘋。”


    ……


    席悄悄結束了和律驍的通話,握著手機在燈下沉思。


    此時莫惜言推門而入。


    他現在已經病愈出院了,精神變得比以前更好,大概是因為有了莫臻輝的疼愛,他漂亮的吊梢眼裏都閃著耀眼的光輝,一張清秀帥氣的臉越發的精致有型,頭上,他發質超級優的短發經過重新熏染與修剪,淡淡的紫如煙似藍,顯得少年越發的犀利如劍,高挑出塵。


    他彎下身,把手撐在席悄悄的辦公桌上,彎著唇道:“我已經查到當初給我傳照片的人是誰了,走,我們去找她當麵對質。”


    席悄悄聽了,一邊收拾自己的東西,一邊問:“誰?”


    “許凝雪。”


    莫惜言道:“她當初把律驍抱著一個女人的照片傳到我的手機上,但是她當時用的不是她自己的號碼,而是別人的手機,所以我查了很久才查到,現在正好去找她問個清楚,看看她是什麽意思,也好一並問問清楚,看她還知不知一些別的事懷。”


    席悄悄一聽到許凝雪的名字便比較抗拒,她握著包包的皮帶不動。


    莫惜言過來推她的肩:“走吧,她也沒有那麽可怕,難道還能吃人不?”


    席悄悄看了他一眼,有幾分猶豫:“你們現在……變得很熟?”


    莫惜言坐上了她的辦公桌,聳了聳瘦削的肩,少年的嗓音恣意而灑脫:“何所為熟,何所為不熟?反正在我看來,她樣樣都不如你,你根本不用懼怕她,甚至不用把她放在眼裏,但是有一樣她卻比你強。”


    席悄悄問:“什麽?”


    “她比你能屈能伸,耐摔打。”莫惜言道:“她會向現實低頭,肯委屈自己,怎麽摔打她的粘合性都很好,過去的事對她來說沒有傷痕,你不行,你就是一塊水晶。”


    席悄悄頓時有些酸溜溜的,嘀咕道:“你實說我玻璃心好了。”


    她承認自己很脆弱,很多事情都放不開,發生過的事情她也沒有辦法當成風吹過,時間過去很久傷痕都猶在。


    同時,她心裏也有些黯然,一直以來,貌似她身邊的很多同學和朋友都會受到許凝雪的吸引,最後漸漸向她靠攏。


    許凝雪比她溫柔和氣,細膩體貼,會照顧人的情緒;會替他人著想,不以自己為中心,連聶以辰跟她很多年的朋友,最終都倒向了許凝雪的那一邊。


    如今,她看了看身邊風華正茂的少年,也感覺他最終會離自己遠去……


    她歎了一口氣,很多事情都是無法改變的,莫惜言接受了莫臻輝後,他們的接觸會越來越多,與許凝雪的相處的時間也會增多,感情會越來越好在情理之中。


    莫惜言攥了攥她的手臂:“走吧。”


    她忽然覺得索然無味,想說不去了吧,但想起他剛才批評自己太剛硬,不會能屈能伸,再想到自己小姨的重要性,她深深懷疑自己以前的某些堅持是錯的……


    於是她有些落寞地低下頭,說:“走吧。”


    ……


    在路上,莫惜言便告訴她,他已經讓國外的朋友去查過了,律驍抱著她小姨的那張照片的事,在國外也不是船過水無痕,有人曾在網絡平台上看到過,隻是苦於沒有照片,再加上消息被撤下來的太快,以至於沒有引起人們的注意。


    “地點是歐洲的某莊園。”莫惜言道:“那座莊園很可能是盛左在國外的產業,莊園類似古堡。”


    席悄悄點點頭,如果按律驍的講述,那座莊園很可能就是盛左囚禁她小姨的地方。


    他把樂婧囚禁在那裏,自己則在那裏裝聾裝瞎,裝殘廢,而樂婧彼時被催眠,又失憶,也不知在那裏被他欺騙了多久,中間又發生了些什麽事。


    但是話又說回來,樂婧也不是那麽好欺騙的,他們兩人之間誰騙誰還不一定!


    至少從現在的局麵來看,是她的小姨贏了,盛左既沒有了財寶,也沒有了孩子——雞飛蛋打,人財兩空。哦嗬嗬o(n_n)o


    她心裏悄悄的樂著。


    ……


    許凝雪見到席悄悄的那一刹那,臉上驚喜交加的表情讓人不忍目睹,她一瞬間就流下了眼淚:“悄悄……你終於肯來見我了……嗚嗚嗚……”


    她又哭又笑,喜極欲泣的樣子,對比著席悄悄的玉雪冰容,一臉的冷漠,越發顯得席悄悄鐵石心腸,冷血無情。


    可席悄悄裝不出笑臉,也厭煩看到她,她越哭,她越煩,隻想趕快離開這個鬼地方。


    莫惜言碰了碰她的手臂,她這才麵無表情的問道:“你應該知道我們為什麽事情來找你,你如果願意說便趕緊說,不說我就走了。”


    莫淩天在一旁看的很是無語,這到底是有多大的仇和怨啊?再恨也是同一個父親啊,怎麽說也是姐妹,總有冰釋前嫌的一天吧,不可能會恨一輩子。


    他有點氣弱地插嘴:“你……你沒看到她哭的話說不出來了嗎?你先讓她喘口氣,等她的心情平複下來再說。”


    席悄悄真想掉頭就走,有的人她就是愛哭!可以哭100年,難不成她要等她100年?


    但考慮到這是在舜華酒店,莫臻輝的地盤,她不能表現的太隨性。


    她找了一處沙發,冷冷地坐下來,拿起了一旁的雜誌來看,按許凝雪的尿性,她“激動”的心情沒有這麽快能平靜下來。


    正在這時,她看到一個白衣黑褲的女人被許凝雪的女護工引了進來。


    這裏是許凝雪的房間。進來的人是許潔。


    有些時間沒見了,許潔的變化有點大,但是席悄悄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她來!


    她忽然冷笑了一聲,抓起手邊的包包就走。


    “悄悄!”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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