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還沒有得到席悄悄的首肯,所以律驍並未把他爺爺的意思告訴樂潼——他是想等席悄悄高高興興的答應後,然後很正式的去向樂潼提親。


    但是樂潼不知道這中間還有這樣的內幕。


    不過她很快反應過來,看著席悄悄問道:“那聶以辰呢,他是女的?”


    “我和聶以辰沒那麽親熱!”席悄悄愁眉苦臉的為自己洗白白:“我們就隻是牽牽手,或者擁抱擁抱,過激的事情一點也沒幹。”


    樂潼也緊張起來:“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席悄悄不想重提她心頭的傷疤,故而說的很含糊:“最近,我和律驍一旦有點越界,我便會吐個天翻地覆,根本不能接受他的親近。”你


    “媽媽,你不會了解……”她黑葡萄一樣的漂亮雙眼裏漸漸泛上了水光,頭歪在樂潼的頸部:“那種感覺讓人痛不欲生,真想一頭撞死!”


    她也不是那麽武斷的人,隻因為一次的感覺就會誤以為自己和男人不能親熱。


    她不信邪,在律驍說過要跟她訂婚的第二天,她又找了個機會和律驍試了一下。


    是她先撩的他。


    然而,在把他撩的欲火焚身,整個人都不能自製時,她卻率先做了逃兵——一把推開沒有防備的他,跑到洗手間進行了大吐特吐了一番。


    弄的他訝異不已,也有點受傷。


    不過他是個很敏銳的人,馬上瞧出了她的不對勁,於是他扶著她吐完後,便開始追問她原因。


    她當時嘔吐的臉色發白,眼裏淚水直冒,在他的一再逼問下,隻好說出實話:“對不起律驍,我無意中曾撞見過我爸爸和許潔親熱的畫麵!那畫麵很不堪,在我腦子裏一直揮之不去,怎麽也剝離不走,我……我……我厭惡那種事,沒辦法和你親熱……”


    律驍那時的俊容也一片慘白,他沒想到是這個事。


    這對喵喵的打擊一定很大吧!


    不管席漢庭現在對她怎麽樣,他那時卻是她的爸爸!這個父親以前一直疼她、愛她,視她如珠似寶,在她心目中也一直是以高大光輝的形象出現。


    乍然遇上這種事,偉大而受她崇拜的父親在她心目中轟然倒塌,剩下的是禽獸般的不堪與淫亂苟合的場麵!


    她視席漢庭如神祗,然而神祗卻不要臉的脫掉衣服,原形纖毫畢露……當然,這種事情如果換了由別人來演繹,不是自己的親生父親和許潔,對她也許不會存在什麽傷害。


    但這個人偏偏就是她尊重而又敬愛的父親!物極必反,她又比較脆弱,一時受不了也是有的。


    他那時打著赤膊,光著膀子,露出完美而肌肉緊實的上半身,卻慢慢俯下身去抱起她:“嗨,寶貝,親愛的,這隻是一點小毛病,心理疾病而已,如果你實在接受不了我,我們可以去找個心理醫生治療一下,總有一天會好的。”


    “會好嗎?會好嗎?”席悄悄卻很絕望,都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人,她也知道這可能隻是一個小小的心理疾病,也許心理醫生可以攻克。


    但是,她不能保證自己什麽時候可以忘掉那個惡心的場景……那一切的即視感都太強烈了,非一般的東西能比!


    她懷疑自己一輩子可能都忘不掉!


    這樣怎麽過?


    拖著律驍和她一起等待那未知的結果?一年、兩年、半年……或者是更長更短。


    關鍵是她等得起!律驍卻等不起!


    她還有一件事情沒有告訴律驍——


    律冠業當時和她在電話裏說了,他很想看到她和律驍生的小寶寶,他說他現在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情況很糟糕,所以他很渴望在有生之年能看到他們生的小娃娃,那樣他走的時候也沒有遺憾。


    律冠業的心情席悄悄非常理解,他隻有律驍一個孫子,自己的身體又不好……


    所以她思來想去,於是痛定思痛的對律驍說:“律驍,我們分手吧!我根本沒有辦法走入婚姻,或者說和男人在一起……”家世和貧窮都不能使她自卑,可這件事著實讓她覺得自己不是一個完整的女孩!心裏對律冠業和律驍都盛著滿滿的負疚。


    “閉嘴!”律驍那時很暴怒,他滿眼怒火的看著她,一雙鐵拳恨不得把她身上的骨頭捏碎。


    吼了她之後,他五指攥的緊緊的,手上青筋暴跳,一身的狠烈剛絕,語氣低沉冷厲的警告她:“席喵喵,別在說這種蠢話了,我不愛聽,也不希望從你嘴裏聽到!如果你再這樣說,我不確定我會不會掐死你!”


    席悄悄聽了他的話之後,靜默了兩秒,忽然撲在馬桶蓋子上,“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她哭的撕心裂肺,如喪考妣,肩頸都抽搐的厲害,律驍隻在一旁沉默地看著。


    等她哭的差不多了,他才抱了她起來,把她送到房間的床上,然後一邊用毛巾替她擦臉,一邊輕撫著她的額頭上的頭發說:“又不是什麽殺人越貨的大事,隻要不是患上了沒有辦法醫治的絕症,都可以解決,你好好想想我的話,冷靜冷靜,別再動不動就提分手。”


    席悄悄很崩潰:“可是我這樣會害了你的!會害了你的!”


    律驍抿著唇,很嚴厲地看著她良久,之後說道:“天還沒有塌下來,別輕易下這種結論,就算是受害那也是我自願的,沒有誰逼我。”


    席悄悄感覺壓力很大,人都快瘋了!一直不停的說:“律驍,放過我吧,放過我吧,我要分手,我真的要分手,我們也沒談幾天,分手吧……”


    最後把律驍氣走了——他又不能真的掐死她。


    他走之前,鐵青著臉,很生氣地對她說:“席悄悄,我給時間你冷靜冷靜,但是我希望再次見到你的時候,你不是一心想著分手,而是想好好和我在一起!”


    他氣的摔門而去,席悄悄癱在床上掩麵淚流,真傷心了……


    總之,他們兩個鬧得很僵。


    第二天一早,她給他發了一通分手短信,說他們兩個怎麽不合適,又把他給她買的一些東西快遞給他,連之前他轉給她的錢,她也一並打到他帳上,之後便偷偷跟著樂潼跑路了……


    樂潼此刻見她如此傷心,不由問道:“律驍呢?”


    席悄悄神色黯然了一會兒,“我不知道。”


    她給他發了分手短信便關了手機,而樂潼為了替自己的朋友保密,走時沒有讓律驍來送她。


    樂潼聽了很無語:“那他不是一個也與我們聯係不上?”


    席悄悄低頭沉默。


    她媽媽為了與過去的人和事做個了結,同時不想受人的騷擾,她人還未出花都,就把舊手機卡扔了,換上了新手機卡……


    如此這般,律驍能聯係得上她們才有鬼!


    她默默地去拿自己的手機:“我也把手機卡扔了吧,以後換新的,換一種生活。”


    樂潼拍了拍她的肩,明白她的心理,不由惋歎:“隻是浪費了你的學業,財經大學可是很不好考啊!”


    席悄悄的花都財經大學要分很高,當初席悄悄也是付出過不少努力才考上。


    席悄悄聽了,垂首片刻:“以後再念吧,學校又不會跑,再說在哪裏都能學習。”


    這丫頭這個時候還不知道,有些話真是不能亂說——這句話後來都快成了“綠大爺”的口頭禪,而她一所大學念了很多年都不能畢業……


    這是後話,隻說這時樂潼聽了她的話,也隻得憐惜地摸了摸她的頭:“咱們先治病,媽媽的病要治,你的病更要治。”年紀輕輕的女孩子,以後的路還很長,女兒的心病比她的嚴重多了!


    ……


    花都。


    三叉路北的文華小區。


    都深夜12點了,席漢庭站在樂潼母女住過的樓房底下,用顫抖的手撥通了律驍的國際長途。


    夜色中,他一張有點年紀卻很儒雅的臉在路燈瓦白的光亮下照的慘白。


    “律公子,她們母女真的走了?”


    律驍在那頭狠狠地反問:“你說呢?”


    “不,不……不會的……”席漢庭麵青唇白,明明已是冬季,更寒露重,他的額頭上卻滲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悄悄和她媽媽,潼潼……不會,不是……”


    “不是什麽?”律驍卻是不怕刺激他,他現在的心裏正在滴血,所以巴不得拉著全世界的人一起給他陪葬!他冷而譏誚地問:“不是她們沒有走?不是她們離開時還要去告訴你一聲?你以為你是她們的誰呀?你和她們還有一毛錢的關係嗎?”


    是他讓人通知席漢庭的,因為他既聯係不上席悄悄,又聯係不上樂潼,這母女倆一瞬間仿佛從人世間蒸發掉了。


    他讓人旁敲側擊的問席漢庭,奢望從他那裏能得到一點點的消息。


    可惜讓人很失望,席漢庭壓根不知道席悄悄母女已離開。他很惱怒,所以故意騙席漢庭,說席悄悄母女從此再也不會回花都了!


    這才使席漢庭心神大亂。


    席漢庭蹲下身子,捂著自己的臉“嗚嗚咽咽”的哭了起來:“悄悄,潼潼……嗚嗚嗚……”


    怎麽說席悄悄也是他的親生女兒,而且他內心裏是喜歡樂潼——這種喜歡不同於對許潔的感情,很深!很沉!是藏在他的骨子裏的。


    起先他隻是被許潔肚子裏的那個孩子所迷惑,現在孩子沒了,他人也清醒過來,感覺自己做了一個有史以來最蠢的決定!


    現在樂潼一離開,悄悄一走,他隻覺得整個人都被掏空,而且她們母女以後再也不會回來了!他的心頓時痛得不能呼吸!


    ------題外話------


    謝謝:老太太1961 送了60朵鮮花,jsqdwdr 送了10朵鮮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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