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走了,你也走嗎?”他在開車之前轉眸看向妹妹。


    轉眸迎著哥哥視線,盛以晴點了點頭,“嗯嗯。”


    然後亦朗發動了車子,白色瑪莎拉蒂從領禦開走了。


    盛亦朗長大了,辦事也越來越沉穩,他邊開車邊將目光落在妹妹身上,“你去哪?我送你。”


    “哥。”


    這些年以晴和亦朗走得比較近,所以她能懂哥哥的心情。


    “你怎麽了?”她關心地問。


    盛亦朗不願回想剛才聽到的一些話,純純很有可能跟秦朗在一起,這是他根本無法接受的事情,這比她死了更令他感到難過。


    “哥。”以晴輕歎一口氣,她坐正身子目視前方,“我知道,你心裏一定有事兒。”她也跟著難過。


    畢竟是雙胞胎,有時候連心情都是一樣的。


    “純純沒有死。”男人握住方向盤的手指緊了緊,“她還活著。”


    穿著晚禮服的漂亮女孩兒豁然轉眸,一雙好看的眸子裏充滿了不可思議!


    然後車廂裏出現了短暫的沉默!


    盛亦朗知道這個消息很難讓人平靜,畢竟七年前真的發生了一場空難。


    他唇角揚了揚,“我剛聽到唐阿姨接電話,估計是純純打過來的。”心裏卻漫過一絲酸楚,這麽多年過去了,他一直沒有換手機號碼,她怎麽不聯係他呢?


    她是怎麽做到的呢?


    七年前,他去西雅圖城堡裏,他給了她承諾,送了她戒指,奪走了她的初吻,也把自己的初吻交給了她。


    七年了,他一直沒有忘記她,無數個失眠的夜裏總是想著她。


    可她呢……


    盛亦朗深呼吸以冷靜自己的大腦,然後將車子靠邊停了下來,埋頭在方向盤上,心裏翻滾著苦澀,仿似那老舊的傷口滲出溫熱的血,根本沒有辦法停止,正撕裂一般地疼痛著。


    以晴轉眸望著他,根本處在一種震驚之中。


    穆妙思那丫頭還活著??


    還活著??


    這……怎麽可能?


    當時穆家可是辦了葬禮的,穆叔叔和唐阿姨心痛欲絕,那種悲戚根本是裝不出來的。


    看到哥哥心痛如刀絞的樣子,盛以晴不太能理解,她解開安全帶,微微側身朝哥哥靠近,伸手握上他手臂,輕喚道,“哥哥,她活著不是一件好事嗎?你去找她呀!”


    他有多愛她,此時就有多痛心!


    盛以晴沒有等來他的回答,於是有些不解,“到底怎麽回事嘛?你在難過嗎?”他這明顯不是激動的表現。


    亦朗緩緩抬起身子,他轉眸。


    妹妹看到他眼裏含著淚花,他的眉眼是那麽俊朗,又是那麽憂傷。


    “以晴,你知道她為什麽不聯係我嗎?”


    “為什麽呀?”


    她近距離迎著他視線,實在不明白。


    盛亦朗抿了抿唇,眸子裏透著一抹怨恨,“因為她和秦朗在一起。”


    “……”以晴是震驚的。


    “秦朗……”他雙手緊握成拳,“每年都見到他!他居然瞞得天衣無縫!!”


    怒吼的聲音振得以晴耳膜發痛!


    盛亦朗恨不得把他活剝了!


    “哥……”以晴也不知道該怎麽安慰,她握著他手臂,特別擔心他。


    七年以來,哥哥的情緒從未失控過,他一直紳士有禮,溫和得就像春天的暖風。


    以晴有點懵,不知道該怎麽安慰。


    七年,時過境遷,說不定一切早已物是人非。


    隻是哥哥還停留在從前……


    盛亦朗不但恨秦朗,也恨穆妙思!


    他感覺自己要氣炸了,心裏壓製著一團怒火!


    “哥哥,保重自己。”以晴不知道該怎麽辦,她側著身子,伸手握住他手臂,“或許……或許這中間有誤會呢?”她努力尋找著合適的詞語,“我覺得你可以去找她,然後問一問她,心中的疑惑不要壓著。”


    此時的盛亦朗胸口急促地起伏著,他扯開了領帶,快速地扯開了兩粒扣子。


    “以晴,我想一個人靜一靜。”盛譽聲音低沉,轉眸看了妹妹一眼,那俊顏露出一絲慍色。


    “我不。”她小聲地說,委屈地望著他,“哥……”她很擔心。


    可是盛亦朗收回目光,他臉色很難看。


    下一秒,他開門下了車,隨手甩上車門。


    盛以晴反應過來,“哥!”她趕緊下車,剛邁下一條腿,看到哥哥已經往前邁開了步伐,她握著車門,整個身子仿佛定住了一般,沒有跟上去。


    或許哥哥真的需要時間,不管這件事情是真是假,都太重大了。


    對於哥哥來講,是很難承受的。


    現在他的內心一定悲喜交加吧?


    隻有這種悲喜交加才能讓他如置身水深火熱之中。


    穆家。


    車子一路開進院子裏,在別墅前停穩。


    穆亦君和唐糖一路上都沒有說話,內心世界卻是豐富的,畢竟這麽重大的事情被盛亦朗知道了,而且還是在這種毫無防備的情況下。


    下了車,夫妻倆進了別墅客廳。


    唐糖是女人,她內心比較慌,也將這種慌亂寫在了臉上,“老公,你說亦朗會不會報複咱們啊?畢竟他現在勢力這麽強大。”


    穆亦君擔心的倒不是這點。


    “不會,他不是這種人。”他相信自己的判斷。


    唐糖心急,轉眸看向他,“所以你一點也不擔心?”


    “誰說的?”穆亦君在沙發裏坐下來,他深吸一口氣,又重重地歎出,內心無比焦慮,“我擔心一場戰爭會爆發。”


    唐糖若有所思,想起了秦朗。


    “你說亦朗和秦朗嗎?”


    “嗯。”中年男人分析道,“妙思為什麽去荷蘭?還不是七年前亦朗和秦朗打架?怕糾纏太深,影響大家,所以才撤的啊,亦朗一直喜歡妙思,七年都沒有改變,而秦朗又一直知道妙思沒出事,但是很明顯秦朗沒有告訴他。”


    “所以亦朗會找秦朗的麻煩嗎?”


    “會。”


    穆亦君不說可能會,而是說會,說明這是一定的。


    因為他了解盛亦朗。


    “那現在怎麽辦啊?”唐糖著急了,“秦朗肯定不是他對手啊,他萬一情緒失控怎麽辦啊?會不會鬧出人命來啊?”完蛋了,平靜的日子到頭了。


    穆亦君想了想,提醒地說,“你給秦朗打個電話,把這邊情況告訴他,好讓他有個心理準備。”


    “好,我馬上打。”


    唐糖是心慌的,她習慣了現在的平靜,做為一個母親,她真不希望任何人為妙思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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