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測是沒有用的。


    他們選擇不藏硬盤,是因為藏起來還是可以找到的。


    就像他們這邊要抓人一樣,想抓就抓到了。


    但是沈君浩並沒有去見那個剛才抓回來的人,因為現在見沒有意義,在沒有證據的時候,人家也不會承認些什麽。


    他剛才收到信息了,也知道人已經抓回來了。


    君浩現在要做的就是努力修複這個硬盤。


    讓真相擺在大家的麵前,公之於眾,減輕爸爸的心裏負擔,讓輿論自然而然地減下去,這件事情該誰擔責就讓誰擔責。


    信時集團,看似一切如常,但有些部門已經處於一種焦頭難額的狀態。


    公司大門前前後後還是有人圍堵著,那些家屬手裏拿著旗子,也有打印橫條,甚至有人拿著喇叭,大家擁擠著,吵嚷著要賠錢!一個個勁兒特足。


    不,或許有些並不是家屬,是花錢雇來的人。


    他們一個個吵著要見沈信時,要他出來給個說法!


    還有人讓他殺人償命,反正情緒特別激動。


    “沈信時!!你給我們出來!!”


    “對!!出來賠錢!!殺人償命!!”


    公司派出了不少警衛,可警衛們也很無奈,又不可能動手打人,對方還有暴力傾向,還會動手打人。


    反正出了這種事情,公司內外就是一團糟。


    沈信時站在辦公室窗前,將大門口的一幕幕盡收眼底,雖然他聽不見大家在說些什麽,但是那激動的情緒還是可以看到的。


    他略顯疲憊的眸子裏劃過一抹深深的黯然……


    這種現象他已經習慣了,也麻木了,跟那些人根本解釋不清楚。


    他們就隻知道要錢,而且情緒特別激動。


    有媒體也注意到了這件事情……經常有人在這裏等候,打算挖點什麽新聞,畢竟是人命關天的大事。


    所以公關部有點忙不過來,網上對於這件事情的議論也越來越多。


    這是信時集團自開業以來,遇到的唯一的難題。


    而且這個消息開始在嘉城商業圈裏傳播著,一些同行心態各異,有人同情,也有人幸災樂禍,這就是人生。


    久而久之也傳到了天驕國際,傳到了盛譽的耳朵裏。


    今天。


    當李魁走進辦公室的時候,盛譽問他,“沈信時的公司出事了?”


    “是的,出人命了,一個項目接近尾聲,款項財務已經撥下去了,但是沒有發放到民工手裏,被負責人卷款跑了,包工頭跳樓自殺,出了人命事情就鬧大了。”李魁比較了解,於是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訴他,“現在是民工的錢雙倍付了,這些人已經平安離開,但是包工頭的家人一直在鬧事,而且獅子大開口,價格一直沒有談妥。”


    “家屬要多少?”盛譽看著他,如果錢不多,沈信時也不至於不給。


    “據說要上億。”李魁歎息。


    “什麽時候的事?”盛譽坐在辦公椅裏,抬眸看向他,對這件事情,他似乎有點擔心。


    “有一段時間了。”


    “……”盛譽若有所思,有一段時間了,還沒有處理好?


    李魁又說道,“好像跳樓的事情有蹊蹺,上樓頂的有三個人,但是跳下去了一個,另外兩個是平安下樓的。”


    “樓頂上有監控嗎?”盛譽俊眉微皺,對這件事情有了些興趣。


    “有,但是那天剛好壞了。”


    既然是這樣子,那麽憑直覺也知道是有問題了……


    他想了想,說道,“沈君浩不是會修複嗎?他就是學這個專業的,而且他是高手。”


    “這就不清楚了,如果真修複好了,真相肯定已經大白,公司外也不至於圍堵這麽多人了。”


    “……”聽了這樣的話,盛譽的眸子裏閃過些什麽。


    今天,此時此刻。


    沈家偌大的別墅,門口突然停了幾輛車,下來了一批情緒激動的人。


    好在鏤花大鐵門是關閉的,所以他們進不來。


    鐵門特別紮實,是一線品牌,大家推著,擁擠著,吵嚷著,能看清楚裏麵的一切,院子裏的美景,以及那座漂亮的大別墅。


    “沈家人!開門!!賠錢!!”


    “殺人償命!!”


    “沈信時!!沈信時!!”


    “你們不要做縮頭烏龜!!我家老李就是死在你們的地盤,你們得負責!!”


    外頭十分吵嚷,有近50人來鬧事。


    以前這扇大鐵門都是開著的,今天也是湊巧了,正好關了。


    否則不堪設想啊,這群人情緒這麽激動,進來以後說不定就是打砸搶了,還會傷到人。


    在二樓書房裏看書的陽童童無意間抬眸,看到了院子外來了許多人,她先是一怔,然後放下書本,趕緊朝樓下走去。


    當她出現在樓梯上的時候,張鈴兒也發現了這一不尋常的現象,正準備出門探個究竟。


    是的,公司出事這兩個女人還不知道。


    君浩也是最近才知道的。


    沈信時打算一個人扛,他不希望家裏人為他擔心。


    “媽媽!”


    陽童童喚停了張鈴兒的腳步,她加快了下樓的步伐,“別出去!!”


    “那是什麽情況?發生了什麽事?”張鈴兒完全一臉懵逼。


    此時陽童童已經下樓了,她迅速來到婆婆麵前。


    管家迅速從院子裏走來,很快就來到了客廳門口,他剛才出去一探虛實了。


    “管家,外頭什麽情況啊?”張鈴兒心急地問,目光看向大院門口,“怎麽突然圍了這麽多人?出什麽事了?”


    管家隻是去瞅了一眼,怎麽能問?


    隻是遠遠地瞅了一眼,然後他看到了那些橫條,那些旗幟,寫著什麽……殺人償命,沈信時賠錢之類的。


    “不知道出什麽事了……”管家內心有些膽顫。


    張鈴兒看到了那些舉著的橫條,但是看不清上麵的字,“他們是來幹嘛的?你不說我就要出去看看的。”因為他知道,管家一定已經看清楚了。


    而且管家的神色是慌張的。


    陽童童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管家說,“先打個電話給沈總吧。”


    張鈴兒卻攔住了,“到底發生什麽了?”


    “夫人……”管家想了想,還是坦白了,“應該是公司那邊出事了。”


    “誰的公司?”陽童童緊張地問。


    因為父子倆是兩個不同的公司。


    “沈先生的公司。”


    管家一直稱呼沈君浩為大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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