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為一個父親,他有自己的擔心,於是平靜地說道,“安信,以晴才16歲,以後發生什麽我不管,我隻要她能夠幸福,但是現在……她隻是一個孩子,做為一個父親,有責任也有義務保護好她,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什麽?


    安信懵了懵,“盛總,我覺得您是誤會了。”


    “不管是不是誤會,這些話都是我想說的。”盛譽看著他,平靜的語氣裏帶著一絲堅定。


    安信一怔,但也隻是微微的一瞬。


    迎著盛譽視線,他特別誠懇地說道,“盛總,我對以晴並沒有任何意思,我們才認識多久?而且我也知道她是孩子,她才上高一,我們隻是在一起經曆了生死,對彼此有了一些了解,她很頑強,隻是我覺得很符合女主人設,如果這裏有一個很符合的人,為什麽還要費力去海選呢?這是沒有必要的事,而且以晴雖然年紀小,但她長得很高。”


    “這件事情我需要考慮,暫時還不能回複你。”盛譽其實很理智,他說,“除了這件事情呢?你還有其它要求嗎?”他沒有拒絕,因為對方是以晴的救命恩人,隻要不是太過份的要求,他都會同意。


    “要求不敢提。”安信聲音溫和地說,“這件事情也不是要求,隻是一個我自認為還算可以的提議,提議而已。”


    “好,我會考慮。”盛譽沒有拒絕,“明天給你回複。”


    其實能讓盛總考慮的事情,十有八九就成了。


    安信麵色溫和,特別謙卑地迎著他的視線,“盛總,夢夢在哪裏?”


    “你想替她求情?”盛譽臉色微收,深邃的雙眸裏閃爍著一點怒氣,“這件事情不可以。”


    “不,我沒有想求情。”安信趕緊否認,“我隻是問一問,您打算怎麽處置她。”


    “這個要聽以晴的意思。”


    “……”安信覺得這個家庭特別民主,什麽事情都可以讓孩子去做選擇。


    過了一會兒,盛譽站起身,“時候不早了,你早點休息吧。”


    “好。”然後安信對他起身相送。


    同樣的夜晚。


    沈君浩回到了沈家大別墅裏,也同樣是晚餐過後了。


    沈家人看了新聞,也聽君浩說以晴獲救了,隻是新聞裏還沒有播報出來。


    “姑娘真是命大。”張鈴兒都替以晴鬆了一口氣,“在海裏漂泊這麽久,居然還能活著,還毫發無損,還能活蹦亂跳。”


    沈信時朝君浩走來,好奇地問道,“你那是什麽手表?”他們各自管理著自己的公司,互不幹澀,所以君浩公司研發的新產品,做為父親的沈信時是並不知情的。


    “就是新研發的一個產品,馬上就要上市了。”君浩朝著酒櫃走去,他從容取出了一瓶酒,邊往高腳杯裏倒邊說道,“已經經過測試了,可以投入生產,但是目前看來,需要改進。”


    “最大的功能是定位,是嗎?”沈信時真有了一些興趣,居然通過一個手表救了兩條命。


    “也不能這麽說。”君浩遞給他一杯紅酒,然後自己端著一杯,“功能很多。”


    他來到了窗前,望著窗外深沉的景色,仰頭喝了口酒,繼續介紹道,“可以量人類的體溫,如果出現發燒現象上麵會顯示,而且可以感應紫外線的強弱,可以自動接收天氣預報,還可以緊急報警,每個手表設有三個緊急聯係人,還可以一鍵把位置定位到公安局。”


    “防水嗎?”沈信時心裏有疑惑,如果說不防水吧,為什麽在海水裏泡了這麽久,還可以定位到?


    如果說防水吧,為什麽以晴自己沒有一鍵定位?


    “防水係統沒有做好,還需要改進。”君浩說,“她的表在海水裏泡久了,失靈了。”


    “所以……離上市還有一段時間?”


    “對。”君浩說,“我們做實驗的時候並不是用海水,而是用淡水,這一點疏忽了。”


    “現在需要重新測試吧?”沈信時說,“沒想到這次居然總結出了一個經驗?”


    “不管是什麽產品,都得一次一次地改進,發現所有的不足。”


    “嗯。”


    父子倆碰杯。


    並沒有聊太多關於盛家的事情,畢竟關係還是微妙的。


    生物學關係擺在那裏,這是沒有辦法改變的事實。


    這麽多年裏,沈信時和沈君浩的關係還算不錯,這跟君浩的努力脫不了關係。


    他一直在努力修複與沈家之間的關係,與盛家也努力做到一是一,二是二,毫不拖泥帶水。


    除了跟亦朗以晴走得近一些,和盛家其他人走得都不算近,也就是過節的時候才能跟盛譽碰個麵,向長輩們問聲好。


    與盛萱和顧之的關係相對要好一些。


    和盛世林幾乎是不見麵的狀態,很多不可避免的時候都是刻意避開的。


    君浩得考慮家裏每一個人的感受,與時穎從來不單獨碰麵,他為了給童童安全感。


    “時候不早了,早點休息。”沈信時放下杯子,關心地對他說,“你最近也挺忙的。”


    “爸爸,你公司有個項目出了點事?”君浩轉眸,直接問出了口。


    倒了杯酒,以為爸爸會主動提起,沒想到還是沒有,所以他問了。


    正準備邁開步伐的沈信時微怔,“你怎麽知道的?”


    “我聽說的。”


    看來是真的,君浩又問,“嚴重嗎?”


    “工程款已經撥下去了,可是被李主任擅自挪用了,所以才導致包工頭跳樓,這件事情其實我有責任。”沈信時歎了口氣,“包工頭討要工資很久了,下麵的人都知道,但是消息到了我這裏就被攔截了。”


    “李主任人呢?”君浩問道。


    “出事以後就跑路了。”沈信時歎了口氣,有些犯愁的事情,“這件事情一直在壓,動了不少關係才沒讓媒體報道,可是包工頭的家人天天在公司鬧,還獅子大開口。”


    “他們要多少錢?”


    “一個億。”


    “……”君浩沉默了,看來事情是有點棘手。


    過了一會兒,沈信時說,“我不想走法律程序,畢竟我是有責任的,他們已經夠可憐了。”


    “拖欠的工資補上了嗎?”


    “民工的錢已經雙倍發下去了,他們都拿著錢走人了。”沈信時說,“目前最主要的是包工頭的家人,可以說是所有沾親帶故的人都來了,每天有幾十號人圍堵。”


    “他們不知道法律是什麽吧?一個億?問咱們要?”沈君浩覺得他們就是瞧準了機會,然後撈一筆。


    沈信時想到些什麽,他說道,“有件事情很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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