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什麽呢?”盛譽一句話將她敲醒,“南宮莫我已經約到了,就看你來不來。”


    “那必須的啊!”


    盛譽聽出她心情不錯,他又問道,“有首選地麽?推薦幾家餐館試試?”


    “要麽來海貝吃吧,旗下新開了兩家,我感覺挺不錯的,主要是價格實惠,而且廚師手藝很好,基本上都是每個廚師隻炒一道拿手菜。”


    “那好,呆會兒跟你走,我請客。”


    “ok!就這麽定了!”


    美國,沈氏。


    沈氏集團出現的危機很棘手,雖然公司裏大部份人都還不知道出了狀況,但是在高層已經炸開鍋了,如果這件事情不盡快處理好,在一個月以內不找到能證明沈氏清白的證據,那麽沈氏依然要麵臨破產的危險。


    現在大家隻是爭取到了一個月的時間,每一分每一秒都特別珍貴,但是大家的焦慮越來越深。


    高管們三個一群五個一夥地商量著,大家出著主意,有人已垂頭喪氣。


    董事長辦公室,沈信時發愁地坐在椅子裏,他眉心緊擰,很是焦慮!


    助理知道他在想什麽,因為他把秦承禹那邊來電話的事情跟助理講了,也隻跟助理一個人講了,他想聽聽助理的意見,畢竟合作了這麽多年,關係很親密了。


    助理當時沒有給出回答,因為這件事情也關乎到太多太多。


    董事長這是在猶豫要不要跟秦承禹道歉,其實他內心是充滿矛盾的,助理思忖著。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


    “董事長。”不遠處的辦公椅裏,助理終於抬眸看向他,“我覺得您應該向秦承禹道歉,而且還需要跟沈總道歉,您破壞的是一樁婚姻,傷害的是兩個人。”現在這個回答是深思熟慮後的結果。


    可是沈信時知道,一旦他主動道歉,就等於是承認了當年的那些事情與他有關。


    如果被奕霞知道的話,那父女關係就真的會急轉直下,她說不定會記恨他一輩子。


    君浩不是親生兒子,他實在不想唯一的血脈記恨他。


    所以他的內心充滿了痛苦!


    助理其實也考慮到了這一層,當年的事情他也是知情的。


    “董事長,現在應該以公司利益為重,相比讓公司破產,您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牢獄之災並不是那麽好承受的。”


    沈信時特別焦慮,這可怎麽辦才好?


    好好的一步棋,居然走到今天這局麵……他唯有歎息,唯有後悔,可世上沒有後悔藥。


    他思考著,猶豫著,內心仍在掙紮著……


    跟秦承禹道歉,他實在不想,他沈信時這輩子最討厭低聲下氣去求別人。


    秦承禹也一定不會因為他的道歉而放過他,他心裏埋下了仇恨的種子,那憤怒的火苗已經愈演愈烈。


    辦公室裏,沈信時將每一層利益都分析得很透徹,如今他已經別無選擇了。


    隻能打電話給他,走一步算一步。


    可拿起手機的時候他還是拉不下麵子,直到內心掙紮了半個小時之後,他才主動地撥通了秦承禹的電話。


    聽到那彩鈴響起的時候,他整顆心都是亂的。


    嘉城,益創集團寬敞氣派的總裁辦公室裏,秦承禹的手機鈴聲響起。


    他拿著手機沒有急著接通,而是淡定地盯了屏幕幾秒,那上麵顯示著沈信時三個字,他的目光變得冰冷而銳利。


    沒錯,他早就弄到了他的號碼並存下了,等這一刻也等了很久。


    鈴聲仍在繼續,他特別淡定地打開抽屜將錄音筆拿出來,按了下某個按鈕才接通電話並開了免提,“……”他沒有說話,輕輕將手機放在桌麵,把左腳悠閑地擱在右腿上,眉目深沉地深靠椅背,等待著他開口。


    “……是承禹嗎?”沈信時的聲音傳了過來。


    男人俊眉輕鎖,“嗯。”氣息低沉。


    沉默……令人尷尬的沉默。


    他的惜字如金讓沈信時亂了思緒。


    秦承禹等待著對方表明來意,他很期待沈信時低聲下氣的樣子。


    “對不起,承禹。”態度還算誠懇,有點後悔自責之感,“當年的事情是我自私了,給你造成了不可彌補的傷害,我深表歉意。”


    “什麽事情?”秦承禹眼底深邃,“你真的還記得嗎?”他語氣很平靜,仿佛什麽也沒有發生,也仿佛什麽也不在意。


    那段過往沈信時其實一直都不願意去回憶,事情發生之後他也一度抑鬱到走不出來,靠藥物維持著,那是一段沉重的記憶,其實大部份的沉重來自於女兒的崩潰。


    “我當然記得。”他的心裏如同壓了一塊大石頭,“當時沈氏麵臨著前所未有的危機,而我無意間看到了你的病曆單,以及你的遺書,當我知道……知道你所剩時日不多,而且要將你的私人財產全部捐贈出去的時候,我當時很著急,我當時……真的很缺錢。”


    坐在辦公椅裏,秦承禹冷眉微蹙地盯著錄音筆,耐心聽著他講述那段往事。


    “承禹,對不起,是我一時糊塗算計了你,私下走手段把你的財產悄悄過到了沈氏。”


    “什麽手段?”秦承禹語調森冷暗沉,其實他並不在乎這種細節的。


    沈信時態度誠懇,他心情格外沉重,“承禹……對不起。”除了這幾個字,他已經不知道還能再說些什麽,任何的言詞其實都是蒼白無力的。


    “我問你是什麽手段,還記得嗎?”他又補充了一句。


    “……”他的心徹底亂了,腦袋有些空白。


    短暫的沉默過後,秦承禹輕哼一聲,語氣意味不明,“你簡直太齷蹉了,不好意思提是吧?”


    “承禹,對不起……”


    “或許這麽多年你根本就不知道到底哪裏傷害了我,我今天生氣的點在哪裏,你可能並沒有搞清楚。”


    “對不起,我知道的……”


    “先別著急說對不起,這麽多年所有的答案都是我在自行分析與猜測,我今天很想聽你講一講最真實的版本。”秦承禹目光落在錄音筆上,平靜得不太真實,“希望你不要騙我。”


    但沈信時相信以他的頭腦去分析,一定分析得八九不離十。


    為了沈氏的前程,沈信時不得不舊事重提,“承禹,那個叫莉莉的女人是我安排上你床的,那晚我遞給你的酒裏放了藥,第二天也是我帶著奕霞去酒店捉奸的,這一切都是我……跟奕霞沒有半點關係,她也是受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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