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拿出手機翻照片,“張太師,今天邀請你來是想請你幫忙看看這兩人,從麵相上來講他倆合適嗎?如果結婚的話會長久嗎?”


    話音一落,氛圍又秒變嚴肅,嗯嗯,談正事了。


    張太師放下杯子,雙手接過她遞來的手機。


    拍照片的時候時穎站在前麵,盛譽站在她後麵,他雙手搭在她肩膀,是微微俯身的一種姿態。


    所以女孩的麵容還是很清楚的,沒有絲毫遮擋,當張太師第一眼看到時穎正臉的時候,他白眉一蹙!臉色變了。


    “怎麽了?”老夫人一顆心因他的表情高高提起,“她和譽兒不合適嗎?”


    女孩精致的小臉不染纖塵,盈盈的雙瞳就像星光一般耀亮人心。


    還真是像極了冰瑤年輕的時候,簡直是一模一樣。


    像,太像了,簡直就是一個模子。


    “張太師……”老夫人片刻不安,她揪著一顆心去喚愣住的他,“出什麽事了?是不是麵相不合啊?大凶嗎?”


    “這姑娘是誰?”張太師凝神望她,聲音微顫。


    老夫人心急如焚,“到底是不是不合適呀?啊?你回答我啊。”


    “不是,不是不合適……隻是,她太像我那徒弟了,和她年輕的時候簡直一模一樣。”


    “你徒弟?”


    “就是冰瑤啊,您見過的。”


    老夫人開始回想,他向來不收徒,隻一人,名叫杜冰瑤。


    20年前,好像是見過他那徒弟一麵,隻不過……沒什麽深刻的印象,隻記得眉青目秀的,長得還算標致。


    “世上麵孔千千萬,長得像倒也不足為奇。”老夫人提著的心放了放,還以為是大凶大煞呢。


    “怎麽樣?這姑娘跟我家那寶貝孫子般配嗎?如果結婚的話,這婚姻能長久嗎?”老夫人緊張地詢問,眸中滿是期待。


    回歸正題,張太師細細端詳著照片裏的人兒。


    老夫人則一瞬不瞬地觀察著他的神色,一顆心緊了緊,那種等待最終結果的感覺一般都是這樣的。


    張太師看人看事看未來,那都是一看一個準。


    “你說吧,把你看到的都告訴我,不必隱瞞。”老夫人端起杯子喝了口茶,她做好了一切心理準備。


    “此生最愛。”


    眸子裏一抹光亮閃過,老夫人又問他,“誰是誰此生的最愛?”


    “彼此。”


    “太好了!”老人家終於喜露笑顏,跟在身後的沈管家也長舒一口氣。


    老夫人拍了拍胸脯,臉上笑意祥和溫暖,“我就知道選小穎準沒錯。”


    “不過……”


    “不過什麽?”老人笑意微僵,又緊張地蹙了眉。


    將手機遞還給她,張太師歎了口氣,“好事多磨,要最終長相廝守也並非一件易事呐。”


    “你就告訴我,他們是彼此的初婚嗎?”她緊張了,難不說要結婚離婚什麽的?


    “難說。”


    “……”老夫人心一沉,“你的意思是……兩人要分開,然後各自有家庭,然後再離婚,然後再結婚?我的天……”


    “我沒有這麽講的。”張太師撫了撫白須,“過程誰也無法預料,有些事情不可能左右著他們的思想去做。”


    “那結局呢?結局是好的嗎?”


    張太師搖搖頭,歎道,“你我皆不是上帝,結局的好壞要看過程的發展,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兩人都是彼此此生最愛。不管和誰在一起,他們都是放不下對方的。”


    “你這什麽意思?”老夫人皺眉,嚴肅地問,“不管和誰在一起?他們還是會分開?可他們要結婚了。”


    “我沒有說要分開,您別多想,一切順其自然,便是最好,您不必從中幹涉。”


    “……”


    饒是再聰明,老夫人也沒有琢磨透他這字裏行間的意思。


    到底是好還是不好啊?


    說了這麽多,那等於沒說啊。


    *


    整整一天,領禦的信號沒有恢複,時穎終於有了一種猜想,是不是自己上午打算出去的時候被人給攔下了,那人打電話告訴盛譽了?


    既然吩咐了人家不讓自己出去,那自己有這個舉動,他應該是知道的。


    他生氣了,屏蔽信號是為了不讓自己關心君浩?


    他本來就有氣未消的,那今天這樣一來,豈不得更生氣了?


    糟糕,時穎的心沉了沉。


    大約下午六點。


    盛譽的車子還沒有開回來,美麗的夕陽染紅了院子裏每一個角落,蒙上一層淡淡的憂傷。


    京雅私護醫院裏。


    二樓走廊盡頭的病房,燈光明亮。


    左右兩張床上各躺著一人,唐糖剛去廚房煲了些雞湯,估摸著君浩也要醒來了。


    她端著碗進來的時候,君浩已經站在了房中,嚇了她一大跳!


    “啊?你幹嘛呀?”唐糖趕緊上前放下湯碗,“你剛動了手術知不知道?趕緊上床躺下!”她不敢用力拉扯他,隻是扶住了他臂彎。


    君浩目光沉沉地望著她,“對不起,唐糖。”


    “對不起什麽呀?你趕緊躺回去!”她著急了,忍不住朝他吼,“傷口扯開了會出血的!”


    君浩在她的攙扶下往回走,然後上了床,他不是不痛,隻是他更鬱悶,昨晚都沒這麽疼,現在反而更疼了,原來是動了手術。


    “今天你剛進門的時候,我……可能有點醉。”君浩坐靠在床頭,他很誠摯地道歉,“不好意思啊。”


    唐糖臉頰一紅,“我都沒放在心上,你也不要放心上了,好好養傷吧!”


    君浩歎了口氣,情緒不太好。


    “喝點雞湯吧,畢竟流了這麽多血,喝點湯有利於恢複,醫生說食補比藥補更好。”


    從她手裏接過碗,君浩攏了攏眉,抬眸說,“你可別以為我有多狼狽。”


    “啊?”正整理桌麵的唐糖轉眸。


    “他的人也好不到哪裏去。”君浩聲音冷冷的,“如果以一敵五,他們一個個都見閻王去了。”


    “……”都傷成這樣了,還維護麵子啊?


    “怎麽,你不相信?”君浩緩了緩麵色。


    “信啊,而且,我也沒覺得你狼狽,我覺得你特帥!”唐糖將桌麵的袋子扔到垃圾桶,“連盛總的女人都敢吻,是不是特帥啊?”


    可是盛總的女人這五個字,讓君浩心裏仿佛被刺痛了一下,整個人情緒非常低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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