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媽媽辛苦了大半輩子,小芳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她死。


    她胡思亂想著,不停地安慰著自己,不可能的,老佛爺喝了有一段日子了,也沒見身體出什麽狀況,而且身體好像比以前更好了,整個人精神抖擻的。


    不會有事的,一定不會有事的。


    秋香山,山頂木塔裏。


    剛看到新聞的杜冰瑤情緒近乎崩潰……沐紫蔚開車企圖撞死她的女兒???


    一股怒意湧上心頭,可是新聞裏說還沒有找著凶手,這讓杜冰瑤幹著急卻又無能為力,她特別擔心小穎,可是卻又不能前往領禦,新聞裏說根據盛家長輩們透露,小穎還沒有脫離生命危險,腹中寶寶的安危也很懸,而且還動了腦部手術……所以盛總一怒之下才懸賞十億要取沐紫蔚的人頭。


    “怎麽會這樣?”淚水決堤,聲音沙啞,杜冰瑤的心撕裂般疼痛著,握著的水果刀狠狠朝自己腹部紮入,隨著鋼刀入肉的聲音鮮血頓時湧出……她痛得擰了眉,緩緩地跪在窗前,眼淚決堤,“小穎,對不起……是媽媽對不起你……”


    外頭,邊整理袖口邊下樓的張太師聽到房間裏嘶啞的吼聲,他腳步一滯,蹙眉聆聽。


    “媽媽應該替你殺了沐紫蔚的!上次她害你的時候,媽媽就不應該以慈悲為懷……”她握著紮在身體裏的匕首,看著那不斷湧出的血液,她心中悲憤痛苦,“媽媽真是後悔死了,媽媽當初真應該殺了她的!小穎,我的女兒啊……”


    外頭,張太師從那聲音裏聽出了異常,他心急敲門,“冰瑤!”


    裏頭,跪在地上的杜冰瑤含淚轉眸,“師傅,再見了……”她猛地拔出匕首,又深深刺入自己身體裏,“啊——”那巨大的痛感讓她嘶喊出聲,可是卻不及心裏的痛。


    情急之下張太師忙扭動門把,發現她居然反鎖了,他心急如焚地下樓去拿備用鑰匙,還差點摔倒了,當他返回樓上打開房門時,杜冰瑤已經倒在了血泊裏……那把匕首還紮在她的腹部。


    張太師眸色大睜!趕緊朝她衝去,“冰瑤!!杜冰瑤!!”他蹲下身將她抱起。


    靠在師傅懷裏,杜冰瑤虛弱地喘著粗氣,吃力地眨了眨眼,張太師趕緊拿出手機撥打120,並把電話打到了半山腰的秋香庵請求救援。


    “冰瑤,你怎麽也做這種糊塗事?!”老人痛惜。


    “如果我死了,閻王爺說不定……說不定就能放過小穎,反正要收走一條人命的,還是我去比較合適。”杜冰瑤淚水決堤,她嘴唇瑟瑟發抖,“師傅,你不要救我,也不要原諒我,我是一個罪人,哪怕是……哪怕是修行了二十年,也洗不掉我拋棄女兒的罪過,我才是罪孽深重的人。”


    “你真傻啊!”張太師老了,自然抱不動她,不過此時年輕的和尚已經迅速朝山上跑來。


    “誰都不可以拿生命開玩笑,生命隻有一次,人無完人,孰能無過啊?”


    “我好恨,恨我自己沒有親手殺了沐紫蔚。”杜冰瑤絕望地盯著天花板,用僅存的力氣喃喃說道,“我不應該相信一個人可以改邪歸正,我不應該再給她這次傷害我女兒的機會,她該死。”


    “這不是你的錯,佛家人就是講的慈悲為懷,你生性善良,你何錯之有啊?如果沐小姐現在站在這兒,你真的下得了手嗎?”張太師特別心急,“杜冰瑤,你給我撐住,你不能死。”


    “我連自己都殺,我還殺不了她嗎?!”杜冰瑤用盡力氣一吼,鮮血湧得更厲害,也痛得更厲害。


    張太師被嚇到了,是的,她連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還會殺不了沐紫蔚?她被仇恨衝昏了頭腦。


    很快有幾個年輕和尚衝進房間,他們抱起杜冰瑤便乘纜車下山,張太師隨後,救護車已經來到了山下……


    在趕往第一醫院的路上,杜冰瑤因為失血過多陷入了昏迷狀態,一路上醫生們對她進行施救,各種緊急處理。


    領禦。


    一輛不屬於這裏的豪車被放行了,並停在醫務室前的草坪上,梁諾琪解下安全帶迅速下車,她沒有去主別墅,直接跑到醫務室前按響了門鈴。


    顧之打開門的時候明顯愣了一下,“梁小姐?”


    “時穎怎麽樣了?她在裏麵吧?”梁諾琪顯得有些心急,“孩子保住了嗎?”


    顧之將門拉開,回答她說,“仍處於昏迷狀態,一切都是未知數,您若是進去看她請保持安靜,盛總也在。”


    “好。”她穩了穩心神才邁開步伐。


    就在顧之準備關門的時候,他看到另一輛車開了過來,站在門口等了等,車子停穩後南宮莫迅速下車,見到梁諾琪的車時,他動作微滯,暗暗驚了一下,然後迅速朝顧之邁開步伐。


    “顧醫生,嫂子情況怎麽樣啊?”南宮莫敲了敲腦袋,有些懊惱地說,“我到剛才才看到新聞,盛哥呢?他還好吧?”


    顧之臉色並不是很好,這讓南宮莫心裏咯噔了一下,他皺了眉,“情況很糟糕嗎?”


    “目前也就這樣了,還處在昏迷狀態。”顧之歎了口氣。


    南宮莫英眉嚴肅地皺起,“我看新聞說她腦袋受了傷,還進行了手術?這是真的嗎?”


    “嗯。”


    “孩子呢?孩子怎麽樣?”


    “目前還在肚子裏,但是不太穩定,如果保住的話也需要平躺著養胎,不知道,現在什麽都不確定。”顧之臉色很是凝重,他有種陷入瓶頸的感覺。


    手術室裏。


    梁諾琪站在床前,她看到盛譽憔悴了,他正握著時穎的手指輕輕抵在唇齒間,他仿佛聽不見外界的任何聲音,他始終看著她,仿佛眼裏隻有她,他特別悲傷,一副心無旁鶩的樣子。


    時穎靜靜地躺在床上,仿佛一具沒有溫度的陶瓷娃娃,那臉色太蒼白了,感覺不是人的臉。


    很多管子從被窩裏伸出來,梁諾琪看著都覺得挺嚇人,她在盛譽旁邊老佛爺坐過的椅子裏坐下來,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安慰些什麽,她知道以現在這種情況,任何的言語都顯得蒼白無力。


    盛譽視線始終是模糊的,他捂熱了小穎的手,他的世界也從此變得那麽虛幻,令他突然失去了方寸,猶記得那天離別時的情景,她為他收拾行李箱,替他整理衣物,那一刻,他覺得自己多麽幸福。


    院子裏,他和她吻別,那一刻他是那麽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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