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振陽轉身擋在她麵前,他緩緩鬆開她手臂,“抱歉,英子醫生。”


    “沒什麽好抱歉的,我又不會跟她計較。沐先生,她有暴力傾向你並沒有在郵件裏講明啊!”女人有點惱,她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要冷靜。


    沐振陽也覺得抱歉,“對不起,我覺得她這隻是剛開始。”


    英子不想聽他解釋,剛要重新邁開步伐卻被蔡柳給拉住,“英子小姐,真的不好意思!我代紫蔚跟你道歉,請你一定要幫我們治治她。”


    英子扯開了她的手,毫不含糊地說,“沐夫人,說實話我現在很有名氣了,一般的抑鬱傾向人家開價都很高,我真沒有必要冒著生命危險跟一個瘋子打交道。”她語氣有些輕狂,“莫名奇妙挨了一凳子我就不走法律程序了,這是你們傭人的失職,明知道她情緒易激動還不好好拉著她,機票我自己報銷,求放過,我不想丟掉自己的安全感。”說完,她迅速離開。


    沐振陽眸色微緊,英眉嚴肅地皺起。她這是不滿家裏的傭人?


    “振陽……”蔡柳心急如焚,“我們現在該怎麽辦啊?”


    沐振陽長歎一聲,一臉愁容。


    ……


    今天上午還發生了一件特別有意思的事。


    上次偷拍時穎和君浩吻照的兩個年輕記者回嘉誠了,剛回報社從同事那裏得知他們被啪啪啪打臉了,因為天驕國際的總裁盛譽帶著時穎出來澄清,說那天晚上時穎一直和他在一起,照片中的主角另有其人。


    “不會啊!這怎麽可能?”女孩完全不敢相信,她堅持著自己的所見所聞,“我明明看到是時穎!是她準沒錯兒!怎麽可能看走眼??”


    同事們連連搖頭,不再與她爭執。


    女孩獨自鬱悶了很久,和小男友去喝上午茶的時候還一路吐槽著,小男友也疑惑,當時拍照片的時候他也在場呢。


    離得那麽近,不可能看錯人的。


    她們前腳剛進,兩個身著黑襯衣的男人跟了進去。


    在嘉城找了他們很多天,一直沒有下落,今天終於給找著了,上頭交待的事情也該完成了。


    茶吧裏。


    電視新聞正播報著天驕國際將迎來一場盛世婚禮,總裁盛譽要娶新晉設計師時穎。


    “狗屁,戴了綠帽子還這麽開心!”女記者不悅地瞅著電視裏重播的畫麵。


    她的一聲怒懟引起了旁邊一對小情侶的注意,其中那個女孩問,“什麽綠帽子啊?盛總都已經出來澄清了!那天晚上時穎一直跟他在一起,他倆在豪華遊輪上度過的,別見不得人家好。”她可是盛總的迷妹,本能維護他。


    “你知道什麽呀?那照片是我拍的!”女記者真替盛總打抱不平,“他這明顯就是睜著眼睛說瞎話!也太護著她了吧?我可以用我的生命擔保,那個和別人接吻的女人就是時穎!”


    不遠處,一對男子落座,眸色陰鷙。


    大約十分鍾後,喝完上午茶的小記者起身離開,女記者挽著男記者臂彎,還在不甘心地叨叨,“怎麽可能會看錯!那明明就是時穎好不好?我看人從來不會出錯的!”


    “好了啦,是又怎麽樣呢?人家盛總他根本不在乎,還百般維護她,這或許就是愛一個人就愛她的全部吧。”


    “愛她的全部?跟別的男人接吻也能忍受嗎?那上床呢?”


    小情侶朝著沿江大道走去,穿黑色襯衣的男人跟在她們身後。


    一直跟了很久,聽著那女孩仍在堅持著自己的觀點。


    眼看著前方沒什麽人,兩男人加快腳步上前,從背後伸手捂住小記者的嘴,將他們一頂,重重地甩出欄杆,再鬆手——


    “啊——!”


    然後,隻聽見噗通兩聲,兩人沉入水底。


    這是嘉城橫貫市中心的大江,水位不是一般的深。


    倆男人撐在欄杆觀看動靜,江麵冒出幾個泡泡後又恢複了風平浪靜,然後兩人對視一眼迅速離開。


    天驕國際,22樓總裁辦公室裏。


    盛譽站在落地窗前負手而立,君臨天下,眸色深沉。


    聽著司溟匯報完工作,他若有所思地下了指示,“盡快溝通,這個項目必須在今年年底啟動。”


    “好。”


    過了一會兒,司溟又匯報,“盛哥,今天阿泉來電話了,根據目光掌握的情況來看,時裝展的槍擊事件很有可能跟沐紫蔚有關。”


    盛譽眸色一沉,而後眼底帶著一抹戲謔,並沒有覺得很震驚。


    曾經有那麽一瞬間,他懷疑過她。


    “那個阿輝有重大嫌疑,他是沐紫蔚的心腹,死心踏地為她做任何事,好像對她還有點意思。”司溟把自己掌握的信息告訴他。


    負手而立的男人麵色平和,目光卻鋒利如刀,“搜集證據,如果能證明是阿輝做的就幹掉阿輝,而且可以讓沐紫蔚知情。”再來一場殺雞儆猴吧。不是說沐家於盛家有恩嗎?不是說沐紫蔚不能動嗎?


    盛譽才不稀罕動她的,他可以動她身邊人。


    司溟若有所思,然後有些憐憫地開口,“盛哥,沐氏總監換人了。”


    “不是沐紫蔚了嗎?”


    “據探子來報,沐紫蔚精神出了異常,可能是抑鬱過度,整天呆在沐家由專人看守著,沐振陽還從國外花重金請了心理疏導專家過來。”


    “瘋了?”盛譽有些吃驚。


    “沐家內部的情況不容易探到,但是深夜的時候經常鬧得驚天動地,一行傭人都出動了,有嘶吼打砸的聲音,別墅裏經常徹夜燈火通明,我們這邊的人見過沐紫蔚的身影,她穿著一件髒兮兮的婚紗,頭發淩亂目光狂野,是上次來公司逼婚那件,應該一直沒有脫下。”


    聽了司溟這些話,盛譽墨玉般的眼眸裏閃過些什麽。


    然後辦公室裏出現了短暫的沉默。


    盛譽沒有說什麽,司溟在他身旁站了一會兒,他轉身離開。


    聽到關門聲的時候,盛譽俊雅的眉微微皺起,那個女人瘋了嗎?穿著婚紗不肯脫?


    中餐的時候,時穎來到了22樓。


    盛譽站在電梯門口等她,梯門打開的時候,他朝她伸出了手,女孩兒將手交到他掌心,然後他牽著她朝餐廳走去。


    一路上,他把食譜報給她聽,“今天做了小米粥和雞蛋羹,有豌豆燉肉,茉莉青瓜,還有蒜香蘇子魚,菠蘿油條蝦,希望合你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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