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ript>    後麵教導主任的聲音更大了,“你們是哪個班的?別跑!”


    趙逢青向來不怕老師,她還喜歡挑釁,故意拉開嗓子:“高三——”


    少年在她手腕上的力道突然加重,那股狠勁讓她吃疼。


    她痛叫出聲,“喂,會疼啊。”


    他手勁略鬆,拖著她往前跑。


    “高三的同學!不去上晚自習,跑這裏做什麽?”教導主任追得氣喘籲籲,邊跑邊吼:“給我站住!你們兩個。”


    教導主任越喊,前麵的男生和女生跑得越快。


    老師和學生之間的距離越拉越遠。


    教導主任眼睜睜看著那個男生拖著女生,進了另一頭的小樹林。


    那個小樹林裏,是a中的聖地。


    這不僅僅由於古樹的原因。教導主任曾經在這裏抓到情話綿綿的少男少女。所以他一見到那個地方,警惕起來。


    他一邊往那邊追趕,一邊通知其他老師。


    少年十分熟悉環境,拉著趙逢青,在亮度極地的林間,左竄右閃。宛若鬼魅。


    最終,兩人到了學校的圍牆邊。


    趙逢青回頭望向後方。


    林樹間沒有光,風吹葉子沙沙作響。搭配著少年的慘白麵具,仿若置身於鬼片之中。


    老師的喊聲,增添了人性。遠遠地傳來。


    趙逢青轉向少年,笑了,“同學,你是哪個年級的?”這個年紀的她,還不懂收斂自己的美色。


    少年瞥她一眼。


    夜色下,她柳夭桃豔。


    他轉頭看向圍牆。


    趙逢青順著望過去。然後她仰起頭,故作天真問道:“你這樣扔下我一個人,在這被老師逮嗎?”


    少年根本懶得理她,一踏一躍,利落地翻牆而過。


    原先隱在雲層中的明月,此時亮堂異常,從趙逢青的角度望過去,少年矯健的身影,和夜空中銀白的圓月,定格成一副黑白的畫。


    老師們的聲音越來越近,探照燈的光也射了進來。


    趙逢青深呼一口氣,後退幾步,然後借力跳上了圍牆。


    a中的圍牆是很好爬的,而爬牆這種事,對她來說也是家常便飯。她心裏不大舒服的是,那位少年真的自個兒走了。


    要不是他出來嚇人,她跑得好好的,怎麽突然會被老師追。


    趙逢青翻過圍牆,四周都不見少年的蹤影。


    而她在打聽到辦公室男孩的姓名後,注意力全集中在江璡那邊。


    多年以後,她對這天的回憶,隻剩下銀月的圓圈裏那少年的身影。


    ----


    趙逢青拿起手機,以仰拍的角度,拍下了圓月的照片。


    江璡在車裏看著她的背影,望了眼圓月。然後閃兩下遠光燈。


    她回頭,笑了。


    待她扣好安全帶,他問道:“你在拍什麽?”


    趙逢青把照片給他看,開玩笑問道:“江總,你能看得出這月亮下有個俊美少年嗎?”


    江璡瞄了眼,沒什麽表情,“你見鬼了?”


    “我高三的時候,和一個俊美少年進過小樹林哦。”雖然她沒有見到少年的長相,不過她自己想象成了帥哥。“他現在成了a中的鬼怪傳說。殺人如麻。”


    “哦?”他涼涼的,“是你那個前男友?”


    說起男朋友,趙逢青忍不住要損幾句,“我前男友的傳說,隻有那超級爛的技術。”


    江璡馬上臭臉了。


    她繼續吐槽,“還有粗魯。”


    “下車。”他冷下調子。


    她微慍,“幹嘛?”


    他在路邊停下,“自己回去。”


    趙逢青哼了一聲,果斷下車,再用力一甩車門。


    江璡絕塵而去。


    她望著他右轉,然後不見了蹤影。她嗆聲道,“還有一個最大的缺點忘了說,神經病!”


    趙逢青說完,站在原地等。


    兩分鍾後,江璡的車兜了個圈,回來了。


    “上車。”他還是酷酷的樣子。


    她抱手冷笑,“我自己回去。”


    “趙逢青。”江璡緩了語氣。“別鬧。”


    趙逢青最聽不得他話中的那兩個字,最終坐到了後座。坐下後,她陰陽怪氣的:“江總載我載得這麽勉強,何必呢。”


    “誰讓你氣我。”


    “誰氣你了,我實話實說。”她扭頭看車窗外,鄙視說著:“是粗魯,床技差。”


    江璡寒音,“趙逢青。”


    她不怕他,“叫我青逢趙都沒用。”


    江璡不說話了。


    趙逢青也氣,回到新居後,還是繃著臉。


    他叫她,她沒回,直接進自己房間,鎖上門。


    江璡過去敲門。


    趙逢青不理,進了浴室洗澡。


    花灑一開,溫水淋下。


    暖暖的,好舒服。一下子她的氣,消去了大半。


    和江璡生氣,能累死自己。他好話沒幾句,隻會冷言冷語。是個四季如冬的男人。


    但是,最近她是脾氣大。恃寵而驕,蹬鼻子上臉。


    反正她再如何生氣,江璡都是先妥協的那個。


    果然,趙逢青才洗完出來,江璡喚著,“餓了吧?出來吃宵夜。”


    “呸。”她朝門板說道。


    “別氣我。”


    她悶坐在床邊,一會兒後,才去開門。


    見到江璡平靜的表情,她冷哼,“誰敢氣你啊。你腎虧啊。腎虧了不起啊,我時時都得遷你。”


    他突然來抱她。


    她用力推著。


    “是我不好。”江璡親了親她的額頭。


    “對,你不是好東西。”晃動間,趙逢青的幹發巾掉落在地上,濕發散開了。“特別壞。”


    頭發上的水,順著發梢,滴在了他的手臂。“嗯,我特別壞。是我不好,過去的事別想了。”


    回顧她和他的曾經,沒好好在一起過。


    能憧憬的,隻有未來。


    “我沒想,是你自己提起我那個前男友。”當年喜歡他,是她自願的。她沒有後悔過。但是那一夜確實傷害了她。她吐槽幾句,算便宜他了。


    “以後不提那個壞東西。”江璡拍拍她的背,碰到的全是濕發。“我給你吹頭發。”


    聽到他幫忙吹頭發,趙逢青點了頭。


    她的發量很多,每次吹頭發都得花好長時間,她一般都是隨便吹吹,半幹好。


    江璡見她懶成這樣,便自己來做了。


    ----


    趙逢青喜歡看美劇,江璡知道後,在客廳放了部投影儀。


    調暗燈光後,看片很有氣氛。


    曖/昧起來,更有氣氛。


    趙逢青選了部賽車片。然後倚在沙發上,舒舒服服地吃,舒舒服服地看。


    最舒服的,是旁邊有人伺候著。


    江璡心思沒在影片上。他給她理頭發,喂水果。她哪兒酸痛,還得給她舒筋活絡。


    美劇的特點是,男女眼神互望,說****。一對陌生男女,相識不到十分鍾,滾到床上去了。


    看到一半,趙逢青壞笑起來,“江總呀。”


    梳順她的頭發後,江璡放下了風筒。“嗯?”他看到她那笑,覺得傻氣。


    她望了眼影片中深情凝望的男女主角,問道:“你對性,挑不挑食的呀?”


    “挑。”非常挑。


    趙逢青得意一笑,“我這樣與你美豔相當的,難找吧?”


    “難。”非常難。


    “好好治療。”她擺出一副好病友的架勢,“也許咱們負負得正,一塊兒好了。”她猜測,她治愈的幾率,比他的大。畢竟,他和她是器質性和功能性的差異。


    江璡淺笑出聲,握著她的左邊小腿肚,輕輕**。


    趙逢青覺得癢,抬起右腳,踩了下他的腰。“幹嘛老抓我的腿。”


    他左手捉住她的右腳,右手攬她入懷。“我給你治得怎麽樣?”


    “多虧江總長得帥。”她環住他的頸,看著影片光影在他的臉上晃動,襯得他眸色深沉許多。“吻著都不疼。”


    江璡捏起她的下巴,親了她一下,“隻和帥不帥有關係嗎?”這個女人對男人的衡量標準,第一是顏值。見到個長得帥,目不轉睛。


    “加個技術好吧。”趙逢青輕笑,嘟著唇貼近他。


    見他定著不動。


    她伸出香舌舔了下他的唇。


    他立即**,卷進自己的嘴中。


    一個深情熱吻後,他輕問,“那開始下一階段的治療?”


    趙逢青推了推他,眼角眉梢染上媚意,“我給你跳豔/舞。”


    江璡笑了。


    他的記憶中,有一個白發黑衣的女孩。她甩開帽子,白發飛揚的時候,他想起一句詞:“長眉連娟,微睇綿藐,色授魂與,心愉於側。”


    趙逢青在小樹林喊完那句:“江同學,我不喜歡你了。”


    後來,她再沒有正眼看過他。她的喜歡、不喜歡,來去匆匆。


    秦曉約他去書店那天,他遠遠見到了趙逢青。


    隻是秦曉在翻《悲劇的誕生》,他顧不上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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