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教頭,萬勝!”


    場邊觀眾大多認識李山,都在大聲地為他助威;一位行家還大笑著分析道:“你看那廝,腳步麽搖搖晃晃,活像個馬猴;手臂麽歪歪斜斜,恰似隻雞爪;哪裏會是李教頭的對手。”


    “正是如此。”,旁邊另一位附和道:“老兄目光如炬,李教頭號稱打遍伊陽無敵手,那小子真正是打著燈籠上茅坑,找死啊。”


    翟業站在他們旁邊,皺著眉頭低聲說道:“卻也未必。”


    他的聲音雖低,卻被那個行家聽個正著,立馬杠了上來:“什麽未必,我賭李教頭十招便勝。”


    “哪裏用的了十招,三招足矣。”,旁邊那個更加有信心,“俺賭十個銅板。”,說完也不理翟業,單向那個行家拱手問道:“老兄貴姓?”


    “免貴姓李,單名一個朝字。”


    “在下陸人甲,幸會。”


    “幸會!”


    場上的臨時裁判張斯已經念完規則,把右手猛往下揮:“開始!”


    隨著他一聲令下,觀眾的呐喊聲變得更加激昂,而場上的嶽丘也動了起來。


    入場之前,嶽丘就已經冷靜地分析了雙方的優劣之處:


    對於人體關節的認識,自己肯定優於對手;而部隊所教授的軍體拳,糅合了散打泰拳等眾流派的精華,所以在格鬥技巧方麵也占優勢。


    至於力量對比,兩邊都是身高體壯,姑且算是平手;反應速度,自己應該比較強吧,不過料敵從寬,也算平手好了。


    但是具體到相撲這個項目本身來說,比賽過程中如何對力量進行分配,如何利用規則抑製對手的發揮,以及如何運用那些小竅門大絕招,自己統統沒有經驗,這是大大的劣勢,如果和對方打成了持久戰,那是必敗無疑。


    所以他的行動方案就是速戰速決,一招製敵才是特種兵的本色。


    裁判剛剛喊出開始,嶽丘就如雄獅搏兔般彈身而起,用右肩向對手撞去;這一下來勢洶洶,若是被撞足了,任李山再是強壯,也會被擠出圈外就此落敗;而李山也是身經百戰,他拿眼睛盯牢嶽丘的肩膀,不慌不忙地向旁邊側身以避開了對手的鋒芒;有防就有攻,李山手腳齊動,用右腳去勾嶽丘的左踝,左手去推嶽丘的右肩,正是一招順水推舟,想要借勢把嶽丘送出圈外。


    沒想到他那一腳卻勾了個空,原來嶽丘早已弓起左腿,同時右腳發力,陡然把衝擊的速度加快幾分,左膝就像東風彈頭般狠狠地頂上了李山的左腿彎,這正是李山的支撐腿,他頓時承受不住,搖搖欲墜;好在李山還有絕技,他慌而不亂,雙手去抓嶽丘的雙手,右腳改為蹬向嶽丘的腹部,想要順勢來個獅子滾球,挽回敗局;


    嶽丘已是勝利在望,哪裏還容對方翻盤,他眼疾手快,一邊抵住對方的腳掌,一邊側身前壓,把全身的重量都放到了左膝上麵,這下李山終於再也無力抵擋,推金山倒玉柱,摔在地上。


    旁邊的陸人甲一直在進行現場解說:“這廝竟然瞎衝,李教頭定然給他個好看..快看,這下勾住就贏定了,一招,隻要一招!”,正喊得激動呢,卻見場中風雲突變,卻是李山敗了,陸人甲的叫聲戛然而止,恰似被掐住喉嚨的鴨子


    “承惠十文”,翟業笑著走到他的跟前,那笑容,要多可惡就多可惡。


    “投機取巧。”,翟琮判斷失誤,皺著眉頭給出了評價;而翟白川則捋著胡子,笑而不語。


    沒想到瞬間就分出了勝負,張斯也傻了眼,呆在場中忘了說話。李山倒也爽快,掙紮著站起身來,滿臉鬱悶地說道:“是俺輸了。”,說完卻舉起碩大的拳頭來向嶽丘示威:“還有一場,看俺打得你滿地找牙!”


    嘴炮又傷不了我半滴血,嶽丘付之一笑:“李教頭的腿沒事吧,要不要休息會兒再來。”


    “用不著。”,李山不領情,毫不猶豫地拒絕了嶽丘的關心;他看張斯還傻愣愣地站在那兒,就不耐煩地催促道:“快開始啊。”


    “啊,哦”,張斯如夢初醒,大聲喊道:“第二場比試,開始。”


    “陸兄可要再和我賭上一把?”,翟業平白賺了十文錢,笑嘻嘻地又去撩撥陸人甲,陸人甲氣呼呼地哼了一聲,轉過頭去不理他;翟業也不生氣,回身去問李朝,李朝也冷哼了一聲,竟然掉頭走了。


    那邊場上的兩人已經拉開了架勢,開始第二場的較量。


    未慮勝先慮敗,嶽丘再次擺出拳擊的守勢,將雙拳護在臉前,眼睛卻犀利地緊盯著李山的肩膀處,以判斷對手的進攻線路;而雙腳則半實半虛,這樣隨時可以做出閃避的動作;而李山卻沒那麽多花招,衝上來就是直直的一拳,嶽丘輕巧地閃過,李山得勢不饒人,另一個拳頭也跟著砸了過來。


    雖然對手的攻勢凶猛,嶽丘卻是心中大定:原來他使的竟然是王八拳。


    既然探清楚了虛實,嶽丘也就不再客氣,他用右手撥開來拳,跟著下麵送上一個膝頂,李山隻覺得腹部劇痛,一口氣接不上來,整個身體就僵住了;嶽丘再輕輕踹上他剛剛受創未複的左腿關節,李山就再次倒在了地上。


    這次張斯的反應很快,他急步過去護住李山,擺手叫道:“停手停手,是嶽壯士贏了。”


    嶽丘麵帶微笑,向李山拱手說道:“承讓,承讓。”,這是從電視裏麵學到的禮節,也不知道在宋朝是不是同樣適合。


    李山躺在地上,過了好半天才爬起來,齜牙咧嘴地叫道:“你小子,夠勁!”,不過他還是不太服氣,揉著胸口繼續提出挑戰:“空手俺打不過你,不過咱們戰場上廝殺,靠的還是兵刃…”


    “刀槍無眼,還是算了吧。”,嶽丘立馬認慫,坦克大炮算不算兵刃?不算的話手槍機槍衝鋒槍也行啊,至於刀槍棍棒麽,咳咳…


    “嶽世兄此言正是。”,翟白川不知什麽時候也來到了場邊,並且及時開口給嶽丘背書:畢竟嶽丘是他帶來的人,剛才連贏了兩場,讓翟白川也覺得臉上有光,當然要罩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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